順親王妃歸寧,也有了些時日。順親王派了車馬來接王妃回府,卻被白昭淵的親筆帖子請了回去。夫人江氏過世已多年,長女白望煙出嫁一年后,白老夫人也因病離世,而白昭淵自己,一介武夫,更是未曾研習(xí)過那些繁瑣的禮數(shù),如今只能勞煩這個做王妃的長女幫著扶持一二。王府見了帖子,自然也不能再說什么,第二日還派了兩個婢女來伺候,若是遇了難處也好幫著打點(diǎn)。
眼看婚期漸近,白望煙已將一應(yīng)事宜一一打點(diǎn)妥當(dāng),留下一些零碎可再緩一緩。這空出來的幾日,她便領(lǐng)著自己原先的隨侍,并那兩個王府派來的婢女,一塊兒上山入廟,為她的小妹白望染祈福去了。
家里上上下下正為著二小姐的婚事忙得不可開交,白望染自己卻樂得清閑。阿姐出門祈福,說是要去五日,飲香看她平日里規(guī)矩學(xué)得好,這五日便給她放了假。這日夜里,主仆三人吃著點(diǎn)心磕著瓜子,聊了整整兩個時辰。聊完了天卻還覺得不過癮,飲香又教白望染和余錦打葉子牌。白望染在飲香和余錦明里暗里的讓步下“大殺四方”,越玩越起勁,待她們?nèi)讼糁畷r,已是寅時將近。
可這原本可以睡得昏天黑地的好日子,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
余錦是個起床氣重的,偏偏這日睡得又晚,爬起來開門時腦袋昏昏沉沉,差點(diǎn)沒摔了東西。待她沒好氣地拉開門,只見門外是個還扎著雙丫髻的家生小婢女,更是火大,沖著小丫頭訓(xùn)道:“你這個小潑皮,虧你還是從小就在府里長大的,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要是吵醒了小姐,打你幾個板子,有夠你哭!”
小丫頭一聽這話慌了神,紅著眼眶急急忙解釋道:“余錦姐姐別惱,是白管家說小姐的院子他不便進(jìn)來,讓小奴來替他傳話給二小姐,說承王殿下在堂屋和老爺說話,老爺讓叫二小姐去堂屋一趟?!?p> “不就是承……你說是誰?!”余錦一個激靈,腦子突然清醒了不少。
“回姐姐,是承王殿下?!?p> 這下余錦可是如被榔頭錘了腦袋一般徹底清醒了,二話沒說直奔飲香的屋子而去,對著門就是一頓猛砸把飲香活活嚇醒,害得她連衣衫都沒理整齊就開了門,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怎么了?是院子走水了還是姑娘不好了?”
余錦急得跳腳,差點(diǎn)都沒蹦上房頂去:“豈止是姑娘不好了,整個將軍府都不好了——承王殿下來了,這會兒正在堂屋跟老爺說話,老爺讓白管家來,叫咱們小姐過去一趟!”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嗯?誰?承……承王?”
這下連見過大世面的飲香也慌神了,飛快地穿上衣服和余錦硬生生闖進(jìn)了白望染的屋子,把臥榻上那個正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姑娘一把拉了起來,摁到了梳妝臺前。待白望染清醒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盤好了頭發(fā)上好了妝,余錦和飲香正架著她往衣服里套。
平日里要折騰半個時辰的梳妝事宜,今日不過一炷香的工夫便全部收拾妥當(dāng)。要說白望染自己也被這消息嚇得不輕,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匆匆收拾完,主仆三人便快步往堂屋趕去。
堂屋離得也不算很遠(yuǎn),走了一刻鐘的時辰便到了。只是這里頭正說著話,主仆三人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可,只好在門外站著,悄悄聽著堂屋內(nèi)的動靜,大氣都不敢出。
堂屋的門此時正關(guān)著,屋內(nèi)人的說話聲聽不太真切,但也能聽得個隱隱約約。主仆三人皆豎著耳朵聽,先是聽見了白昭淵的那些個場面客套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一陣清朗且溫柔的聲音,透過門邊的狹小縫隙,纏在窗紙上飄了出來。
“和瀲未曾事先遞拜帖卻貿(mào)然拜訪,給白將軍內(nèi)外添了許多麻煩,實(shí)在是失禮,還望將軍念在和瀲是初犯,從輕發(fā)落了吧?!?p> 白昭淵聽了這話,笑道:“殿下這是說的哪里話?臣是個沒見識的,得虧殿下今日大駕光臨,臣才算知道古人所說的‘蓬蓽生輝’四字,是個怎樣的盛景啊?!?p> 客套場面話罷了,誰也不會真當(dāng)那么回事放心上。兩個人就這么打太極一般瞎聊了些有的沒的,實(shí)在沒話題可說的白昭淵開始問承王的生母皇后娘娘身子是否安康。而喻和瀲始終按著白昭淵的話回著,沒有半分王爺?shù)募茏?,更是絲毫沒有逾矩。
白望染還打算再偷聽一會兒,可白昭淵早就看到了那個在窗紙上輪廓如此明顯的影子,正巧這會兒實(shí)在是沒話題可硬扯了,便對著身邊的隨侍,道:“屋外風(fēng)大,叫二小姐進(jìn)來吧?!?p>
寒山寺L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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