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立離開的背影,讓司若伊內心正要愈合的傷口又被狠狠地重創(chuàng)一次,落寞傷神的司若伊萬般寂寥地回到春芳閣。
她看了一眼來這里尋歡作樂的男子,心中陡然產生一種十分強烈的厭惡感。帶著鄙夷的眼光,她匆匆穿過前院閣樓,回到自己的湖中小亭。
在通往小亭的長長走廊上,司若伊心傷地朝湖中望去,湖底是一片綠意盎然,幾條小金魚相互之間嬉戲打鬧,好不悠閑自在。
......
妒眼前湖中美景,悲掛心念郎無情。
......
“姑娘可是有什么煩心事嗎?”。王奕川的聲音倏地從小亭房門前的圓柱后冒出來。
有些倉皇的司若伊猛地挑眉斟酌他片刻,隨后故作強顏歡笑地行禮道:“若伊見過陵王殿下”。
行禮之際,她輕輕低頭垂瞼,眼中卻盡是厭惡鄙夷。
“姑娘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
司若伊布滿愁霧的眼眸子骨溜溜左右一轉,像是想到了些非常重要,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她緩緩抬眼注視王奕川說道:“若伊并無憂心之事”。
言語間,她招呼王奕川進入閨房。
王奕川似是猶豫遲疑片刻,隨即便嘴角藏笑,緩步隨她進入房內。進入房間之后,他快速環(huán)顧四周一番,心中不免訝異,房內除了一些極為普通的擺設之外,并無任何奢華珍貴的物品。
無意間,他透過左側的窗戶,瞧見了司若伊之前隔紗撫琴的小木亭臺,心中不快之意漸濃。
等他回過神來,司若伊已經沏好茶水,遞到他的面前,淺笑一方,淡然說道:“殿下日理萬機,怎可將寶貴時間浪費在若伊這淺俗之地?”。
她言語間,雙頰那迷人的梨渦若隱若現,瞬間消散了王奕川心中的不悅。
王奕川忽地正色道:“本王要你”。
說著,他便伸手將司若伊攬入懷中。
司若伊陡然一驚,張皇無措地想要掙脫,不料他卻用勁更大,司若伊只好放棄掙扎,沉思片刻,她徐徐仰頭目視王奕川的雙眼,柔聲道:“殿下地位尊崇,若伊不敢反抗”。
王奕川似乎察覺了她眼中閃過的一絲輕視的眼神,雖怒氣漸起,卻心軟地漸漸松開手。
“本王豈是那般好色下流之輩!”。他義正言辭地說道,仿佛說話的方式都要較一般的無恥之輩高出一等。
“既然如此,那殿下剛剛所言之意為何?”。
“本王要納你為妾”。他微揚著頭,像是在向可憐的乞丐施舍一般,自以為是的傲慢讓人瞧上一眼都覺得厭惡。
司若伊哧哧一笑,盡量掩飾臉上的鄙夷厭惡之色。
他頓時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臉慍怒地吼道:“怎么?你還不愿意了?”。
“殿下,您是真的要納我為妾,還是借著這個名目,將我?guī)Щ馗校硪粫r之歡?”。
司若伊表現得不卑不亢,言辭銳利的反問讓王奕川憤怒之余,更加欣賞傾慕。
“自然是要納你為妾”。
“大榮王朝皇子的妾室,自然還是要堂堂正正入府的,殿下能做得到嗎?”。
王奕川一怔,紅漲著臉,說不出話來。
司若伊又道:“若伊雖有風塵之名,卻是清白之身,殿下若是肯屈尊以城相待,我豈有不感心花怒放之理”。
她頓了頓,走到窗邊,有些失落地看向窗外,萬分憂傷地言道:“像我們這樣的女子,若是有幸得有情郎真心相待,又怎會心有不愿”。
言語之間,心思百轉,她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現楚立的身影。
王奕川突然有些猶豫不定,他的內心十分愿意相信司若伊說的話,但是,若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做,必然會給自己招來無窮無盡的罵名,那他的霸業(yè)之爭將陷入絕境。
只是自己那著了魔的內心讓他如同丟了魂一般,躍躍欲試。
司若伊輕嘆一聲,回頭又說道:“若伊知道殿下?lián)牡氖鞘裁础薄?p> 王奕川遲疑不決之際,困惑地望著她。
“殿下如今謀奪大業(yè),萬不可讓陛下對殿下的德行失去了信心”。司若伊悠然說道。
王奕川驚訝之之余,坦然道:“本王對姑娘誠心一片,日月可鑒”。
司若伊朗聲一笑,道:“既然如此,若伊愿與殿下相互約定,待到殿下榮登大寶之時,若殿下仍不嫌棄若伊這粗賤之身,若伊愿意侍奉殿下左右”。
王奕川心中暗道:一個粗賤的風塵女子,怎敢與我這般討價還價?
他心里一方面這樣輕視司若伊,一方面又按捺不住得到她的欲望,欲望更為強烈的是要將她的芳心俘獲,讓她心甘情愿地乖乖跟著他。
司若伊嘴上雖是這樣說著,但是她心里卻十分明白,王奕川哪是這般容易任她拿捏的人。
果然,他忽然說道:“本王要將你帶回府中,只要時機成熟,自會給你一個名分”。
司若伊微微一笑,低聲挑釁道:“若是殿下在奪位爭斗之中落敗,那豈不是要若伊白白陪葬?”。
王奕川哪里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地蔑視自己,怒吼道:“大膽,你敢這樣輕視本王”。
“若伊不敢,只是明知是龍?zhí)痘⒀ǎ€要往里闖的是英雄好漢大丈夫,我一介女流之輩,可不想做那無畏的犧牲品”。
“你想怎樣?”。
“若伊想要與殿下共謀大計,這樣,我才能知道殿下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王奕川對于她的膽大妄為,既恨得牙癢癢,又為她與其他女子不一般的見識而心迷神往。
他心想:你一個女流之輩,能知道些什么?就算將所有事都告知于你又如何,你遲早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理智狡詐的王奕川看似要一步一步掉進司若伊的圈套,但是他真的就會因為司若伊的才貌,糊涂不堪到這種地步嗎?
司若伊對此絲毫不信,但是,既然王奕川想演這出戲,她沒有理由不奉陪。
短短的談話讓兩人都比較滿意,司若伊取出琴來,想要給王奕川彈奏一曲,他此刻突然又要求道:“本王不希望你再和太子有任何接觸”。
司若伊邪魅一笑,為自己的棋高一著而感到得意。
“與殿下相比,對若伊來說,太子似乎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既然自己說了那么多激怒王奕川的話,司若伊心想也不差這一句。
王奕川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怒火中燒。
“你認為本王爭不過他?”。
“他畢竟已經是太子了”。
“哼,本王遲早會把他......”。王奕川驟然停頓下來,看了看司若伊,心懷戒心地換言道:“太子只是貪圖你的美色,絕無真心可言”。
司若伊心中暗道:你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