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陽樣子滑稽的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剛才柳月陽舉著劍要殺清水的畫面就發(fā)生在眼前,旁人只當(dāng)柳月陽喝醉耍酒瘋?cè)缓笥炙恕?p> 離央拿起扇子要阻攔柳月陽的手還高高舉在空中,清水一言不發(fā)地注視著離央,地上的柳月陽鼾聲震天響,顯得離央的處境是那么的尷尬。
離央放下胳膊,頗不自在地撓了撓鼻子,“咳,喝醉了喝醉了,都怪他喝醉了?!?p> 清水沒有接離央的話茬,只是笑吟吟地看著離央,一直看到離央的臉上泛出不自然的紅,“得得得,我全招了!我就是帶著他來找你奪回青燈的?!?p> 清水這才陰沉了臉色,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話:“想都別想?!?p> 人妖殊途,這樣的話清水不想再對離央說了,畢竟照離央現(xiàn)在這副癡情的樣子,饒是對他說再多也毫無用處。
本來清水是極不情愿摻和這一腳的,可是人和妖的壽命長短實在不允許他們廝守終生,現(xiàn)在的離央已然動了歪心思。
以前離央就常常跟他提起過要為白悅尋找續(xù)命靈寶之類的話,現(xiàn)在即便是二人之間有了隔閡離央不再在清水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了,可清水心照不宣,離央的想法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清水雖然平日里總是一副平易近人,面帶春風(fēng)的樣子,可是離央比誰都清楚這個人的執(zhí)拗。
離央眼看拗不過清水了,便退而求其次地央求清水,“那你給我看看青燈總得了吧,我得知道它是不是好好的?!?p> 此時離央完全忘記了有過靡音這個燈靈的存在,他指的只是那盞凝結(jié)著佛氣的青燈。
“青燈還是那個模樣,你再看它也不會平白開朵花兒出來。還有,離央,身為生死之交我告誡你一句,你要逆天改命,可我身為一介仙君不能助紂為虐?!鼻逅嵵氐靥嵝央x央,算是正式與離央拉開了一些距離。
離央聽了清水的話只是暗自里握緊了拳頭,他清楚地知道他之后將會為白悅做出什么對天宮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這種看似幼稚非常的想法是離央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想出來的唯一的一個觸犯天條卻不至于使白悅的魂魄灰飛煙滅的辦法了。
只要是離央主動鎖住白悅的魂魄,用靈寶溫養(yǎng)著她,那么即便是被天宮發(fā)現(xiàn)后觸犯天條也只是治離央一個人的罪,殃及不到白悅,這就是最好的。
離央看不到青燈還是不肯罷休,他垂頭看到柳月陽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就又想起了拿柳月陽當(dāng)借口。
“那你看這小子怎么辦,總不能讓我把他背回去吧?”離央皺著眉眼佯裝出滿臉的難為情。
清水還是瞇眼笑著,他垂頭看了柳月陽幾眼,一句話都不言語就兀自向閻王殿內(nèi)走去了。
離央即刻嬉皮笑臉地拽著柳月陽的一條腿往殿內(nèi)拖。旁人可能不知曉清水的秉性,可離央絕對能把清水的性子拿捏準(zhǔn)。
離央和清水之前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離央見過清水即使是面對死亡也依然風(fēng)輕云淡的笑著的樣子,在離央眼里,仿佛三界中沒有什么能夠動搖清水的心,清水總是一直微微笑著,他把自己的笑拿捏得很好,使旁人既不會感到疏遠,更不會感到親昵。
看著清水的笑,離央有時總會莫名其妙地有些心疼他,讓人不禁想到這個人經(jīng)歷過了怎樣的事才會變成現(xiàn)在處事不驚,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
離央和清水共處時,離央性子懶又煩麻煩,所以凡是他不想做的都會通通交給清水,每當(dāng)這個時候,清水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離央笑,第二天離央總能發(fā)現(xiàn)清水已經(jīng)把麻煩收拾妥當(dāng)了。
離央便清楚地知道清水這樣笑就是應(yīng)允了。
離央拖著柳月陽從善如流地走進了一間廂房內(nèi),反手就把柳月陽扔上了床,離央坐在床邊氣喘吁吁,回頭卻被站在門外的清水嚇得一個激靈。
“你你你,怎么回事兒啊!”離央拍著胸脯給自己順氣。
“現(xiàn)在貴客也安置好了,你總該好好跟我講講他的來歷了吧?”清水瞇眼笑著走進廂房。
離央原本是以為清水又要費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來說服他打消拿青燈救白悅的想法,正要開口回絕清水卻沒有想到清水竟然是來打聽柳月陽的身份。
離央垂眸一想,在清水面前他確實沒有提起過關(guān)于柳月陽的一點兒信息,即便是第一次離央帶柳月陽來拿劍鞘時離央也沒有告訴過清水柳月陽的名姓。
離央的眼珠在眼眶里來回地轉(zhuǎn),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把柳月陽魔尊轉(zhuǎn)生的身份告訴給清水,畢竟清水乃是九重天內(nèi)的一位的仙君,自然和魔勢不兩立,如果魔尊轉(zhuǎn)生的消息傳到仙界人耳中,那么仙界必然會對柳月陽趕盡殺絕。
離央雖然是清水的生死之交,但他只是一個千年樹妖,就連一個小小的仙階都沒有,所以仙魔之間的恩怨于離央來說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本來告訴清水柳月陽的身份對離央來說沒有什么利害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柳月陽卻能靠他的魔尊實力來幫助離央奪回青燈,即便是奪不回,那他身為上古魔尊也必然是了解長生不老的辦法。
離央思量好前前后后的利益關(guān)系,決定選擇對柳月陽的身份閉口不談。
清水站在一旁等了許久也沒能等來離央的回應(yīng),清水便知道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必然是牽扯了離央的利益,所以離央才不愿意告訴清水關(guān)于那人的身份。
然而越是離央不說,清水越能感覺到柳月陽身上疑點重重,既然離央不說,那他也只有辦法讓柳月陽自己開口了。
清水笑著離開了,臨走時還帶上了門。離央心里一緊,覺得善罷甘休絕對不是清水的風(fēng)格。
現(xiàn)在趁柳月陽還在昏睡中,離央必須盡快找到青燈被藏匿的地點,這樣他才能開始思考奪回青燈的計劃。
離央心思一動,便施法隱匿在了黑暗之中,偌大的廂房里,只有柳月陽一個人毫無防備地躺在床上,時不時發(fā)出幾聲震天響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