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震天響的咆哮響徹在夜晚漆黑的雨林之中,野獸的咆哮在雨聲中顯得格外清晰而響亮頓時嚇得一片鳥兒尖叫著逃上了天空。
咆哮驚醒不止是鳥兒,還有蜷縮在小篷中已經(jīng)睡著的葉銘,突然起來的嚇得葉銘打了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真是的……怎么就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道外面雨停了沒有……
葉銘揉了揉眼睛感受著背上已經(jīng)濕了大半的衣服無奈的想到,縮著身子淋著雨水還能睡著葉銘都不知道說自己什么好,睡著就算了,最悲哀的還是竟然被吵醒了!
此刻完全清醒的葉銘也知道今晚他是很難再睡回去了,不想浪費時間的他只好先看看老天爺給不給他面子,如果外面的雨要是沒停他照樣無事可做。
然而當他探出頭想瞅一眼時卻差點整個人都趴在地上了,幸好他反應快及時用胳膊撐住了身體。身體倒是穩(wěn)住了,可顧得了前就顧不了后,被他護在懷里的包裹一下就掉了出去。
腿都蹲麻了啊,不過剛才是不是掉了什么東西?……糟了!我的包!
聽到有東西落地的聲音葉銘呆了一秒后,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護了半天的包竟然在這種時候掉地上了!心急如焚的葉銘也顧不得毫無知覺的雙腿趕忙撿了回來。
也多虧他營地的位置好,地面上沒有水坑,又是不會吸水的鵝卵石,包雖然濕了表面里面卻還十分干燥,不過即使是這樣葉銘依舊抱在懷里檢查了半天確定自己的木屑沒有濕后才終于松了口氣。
這回葉銘可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在狹窄的空間中盡可能的活動著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四肢,這直到確保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恢復靈活才離開了他的小窩。
他的運氣不錯,雖然空氣中雨氣很濃郁但雨已經(jīng)停了,厚重的積云散去這片雨林第一次露出了它的夜空,一輪皎潔的明月正高掛在天空之上,沒有受到光污染的夜空此刻是如此燦爛清澈。
可惜葉銘此刻并沒有心情欣賞這份難得的美景,他可不是來旅游的,每時每刻都被監(jiān)視的他不想因任何一點小事扣分。
可葉銘取出自己的刀、木槍和機甲信標后卻將包留了下來,雖然這個行為頗有種給別人送溫暖的感覺,但葉銘卻十分清醒,固然放這里可能被順走,但等會的突發(fā)時間中包裹掉落同樣有不小的可能性,而在他的感覺中放這里顯然比帶身上安全。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走,他先是挑了些還算圓潤的石頭在他的小屋中堆了個石臺將自己的包藏在其中,但他還是不放心,在稍作猶豫后推倒了自己的小篷子,讓整個地方看起來就如廢棄了一般后又在四周繞了一圈確保沒有其他人的痕跡后才安心離去。
葉銘左手反握直刀,右手提著長槍,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森林之中,他的目光也如一只貓頭鷹般不斷掃視著這片寂靜的森林一副隨時都會有什么妖魔鬼怪從旁邊蹦出來的戒備樣子。
“沙沙……沙沙……沙沙……”
什么東西與葉片摩擦的聲音突然響起,葉銘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fā)麻,隨即將刀橫在身前做出一副隨時要揮刀的架勢。
不過葉銘沒有說話,他清楚這種情況下就算對方真的是人也不能主動交流,一方面如果打起來在確認是人后再分離也不遲,另一方面萬一不是人不就暴露了嗎?只要不傻都不會拿命去賭這個概率。至于真的把人殺了,那也只能說一句生死有命了,這樣殘酷是殘酷了點,但總歸保護了其中一方。
“沙沙……沙沙……”
聲音并沒有離開,反而開始在葉銘四周徘徊起來,時不時的一抹綠光從濃密的葉中露出,不用想都知道那是野獸的眼。
他的呼吸不禁有些粗重起來,肉身和非人類生物進行殊死搏斗,別說是他了整個星球的考生都沒幾個經(jīng)歷過的。
他單手反握木槍于身后,由于不知道對方的位置,那就只能全方位的戒備,有小兩米長的木槍無疑比直刀好用多了,不過他也只是想用木槍阻擋一下對手,畢竟這只是一把連鐵皮都沒包的木槍,能不能傷到野獸還是個問題。
另一只手握著直刀葉銘將他橫在胸前,直刀刀刃在夜空中顯得一片漆黑,顯然是經(jīng)過了防反光處理,雖然看不出鋒芒但毫無疑問,這才是真正的殺器,葉銘毫不懷疑它可以輕而易舉的切開野獸的皮肉甚至骨頭。
葉銘站在森林中一動不動,目光如炬,他甚至能感覺到野獸那暴虐殘忍的目光正死死盯著他,不同于平常對手給他的敵意那是毫不掩飾的嗜血的殺意!
一人一獸在林中僵持著,葉銘在明,野獸在暗,這只野獸無疑是一位經(jīng)驗豐富且有耐心的獵食者。它沒有貿(mào)然發(fā)動攻擊暴露自己的身形,而是不緊不慢的在葉銘四周徘徊,時不時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讓葉銘倍感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只野獸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葉銘背部的衣服卻早已濕了大半,掌心的汗更是浸濕了槍柄。
“呼……呼……呼”
呼吸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亂了,葉銘越來越粗重急促的呼吸由于破風箱一般呼呼作響。綠盈盈兇殘目光帶來的巨大壓力讓他的神經(jīng)不自覺的時時刻刻緊繃著,就連身體都感到一陣疲倦,真正的戰(zhàn)斗還未開始,葉銘已經(jīng)落于下風……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緩緩額上滑下,接連不斷的麻癢感猶如小惡魔手里的鋼叉一般一下接一下的刺在葉銘早就疲憊不堪的神經(jīng)上。葉銘的表情瞬間不對了,臉皮不住的開始抽搐,手更是不自覺的攥緊了槍柄。
麻癢原比疼痛讓人崩潰,他想撓,可是不能撓……
偏偏這顆汗珠沒有一點眼色,就跟喝醉了酒的中年人一樣在葉銘額上拐了一個又一個彎,最后竟是直直流向了葉銘的眼睛!
葉銘心里一灰,他面前終于只剩下一個選項了。他必須要擦去這滴該死的不長眼的汗珠,汗水流入眼睛就等同于眼睛瞎了五分鐘,那種無法沖洗掉的酸澀遠比這一個動作致命!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幾乎是在葉銘抬起右臂去擦汗的同一時刻,暗處的獵手終于等到了機會悍然出手。
那道身影在黑夜中就如一道斑駁的影子掠過空中,一眨眼的幾點白色的寒光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葉銘身前,葉銘身形暴退,手中長槍毫不猶豫的刺出一片槍芒,木槍不求殺敵只求逼退。
趁著這個間隙葉銘終于看清了他的對手,這是一只皮毛斑駁美麗的虎,幾點白色寒芒赫然是它那鋒利的爪子!
一招不成,猛虎也不泄氣,反而是更加兇猛的撲了上來,兩只張有鋒利爪子的掌呼嘯著抓向葉銘,完全無視了葉銘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槍。
葉銘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竟然沒有去刺虎掌反而把目標直指老虎的脖子!雖然是木槍,但以脖子上那層薄薄的皮毛自然是擋不住的。
葉銘的舉動大有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可所謂一寸長一寸強,葉銘將近兩米的槍怎么可能不先一步刺穿老虎的脖子呢?
虎是很兇猛但是不傻,面對直刺自己要害的槍尖,它發(fā)出了一聲不甘且憤怒的咆哮后總歸是先一步退去。
真當老子好欺負?。∮斜臼履憔蛣e躲!
怒氣沖沖的葉銘趁著這個機會反而是逆勢打出了一波小高潮,他步步緊逼,木槍如同蛟龍出海招招直取對方的柔軟部位,逼得猛虎也只能一邊咆哮一邊揮舞著爪子將槍尖打開。
但好景不長,葉銘的攻勢很快就因運氣的緣故被打斷了,原來葉銘竟一腳踩在一塊濕滑的石頭上,人雖然沒摔倒槍卻刺歪了方向。
身為森林中的頂級獵食者這只老謀深算的虎自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一下就撲到了葉銘眼前,那張血盆大口離葉銘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甚至能聞到那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但也只是不到一米了,下一刻葉銘的槍已經(jīng)掃了過來,木槍在他的全力揮動之下如同一根鐵棍般重重抽在了猛虎的側(cè)身上,只見猛虎的胸腹部肉眼可見的陷了下去,隨即伴隨著“啊嗚”一聲慘叫就被抽飛了。
猛虎在灌叢中滾了兩圈卻又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葉銘雖然很遺憾但也沒有很驚訝。木槍終歸是木槍,要換做鐵槍怕是這一抽至少能將老虎的肋骨打斷幾根。
葉銘此刻只覺的有些遺憾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以疲倦緊張的狀態(tài)打到現(xiàn)在,急促沉重的呼吸不僅沒有加劇反而神奇的恢復了悠長,身體更是是越打越開,一股股力氣不知從那個角落源源不斷的涌出,疲倦更是早早的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短短幾分鐘的戰(zhàn)斗,葉銘身上的氣勢一變再變,不知不覺間他竟然已經(jīng)適應了這種戰(zhàn)斗方式!
感受著身體的疼痛,老虎徹底陷入的瘋狂,它再也沒有之前的淡定和狡猾,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后就沖著葉銘殺了過來。
一人一虎彷佛換了角色,葉銘大腦出奇的清醒和冷靜,盯著撲來的老虎他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件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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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溝糖
攢了十年,終于攢出攝魂獵手了,真是攢哭了,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