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吃過午飯,陳云卷領(lǐng)著她們在家里走了一圈。看著客廳中央擺著得鋼琴,祝琰小心地摸了摸,手指觸碰到鋼琴琴鍵上,有種涼絲絲得感覺。
“第一次摸到這種鋼琴呀。”祝琰很感慨。
“你會彈么?”唐疏雨問陳云卷。
“會吧,”陳云卷不確定地說,“我好多年沒有碰過了,這項娛樂活動不適合我。”
雖然小時候也上過鋼琴課,可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沒學(xué)到什么東西。加上她對這些樂器實在提不起興趣,所以學(xué)了一陣子就丟下了。
“我以為你會給我們即興來一首呢?”祝琰表示了自己得鄙視。
陳云卷清清嗓子,“我可以給你即興來一首《兩只老虎》?!?p> “別別別,”祝琰連連擺手,“我這剛剛才吃過飯?!?p> 三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墻上掛著得電視??粗昧司陀悬c無聊。祝琰躺在沙發(fā)得一角,想好好感受一下軟軟得質(zhì)感,結(jié)果躺下沒多久,就被唐疏雨拍拍屁股。
“起來,我們難道就在這里坐一下午嗎?”
祝琰:“花卷,你家周圍是不是有一家大型得商場,不如我們?nèi)ス涔浒?。?p> 那商場確實很大,吃喝玩樂看電影一應(yīng)俱全,可惜陳云卷不怎么想去,因為那商場就在寵物店那一片。那一片玩得東西很多,只是會遇上一些不好的人。
“不行不行,我每次去那邊都會遇到蘇珍?!?p> “蘇珍?郎月然的那個朋友?”祝琰說。
“就是她,我去那邊兩次都遇到了她,不想去了。”
“做虧心事的不是你,你怕個什么勁?”祝琰十分不解。
“那個人好像對我有某種奇怪的感覺,”陳云卷神神秘秘地說:“總喜歡和我說話,然后還喜歡偷拍我?!?p> 唐疏雨:“她發(fā)給郎月然?這么忠心耿耿?”
陳云卷以為她能塑造出一個跟蹤狂的形象出來,讓她們知難而退,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成功的樣子。
她不想去那個商場,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給自己添堵,一個好好的假期,總不能被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給毀了吧。
“換一個地方,反正商場又不止那一個?!标愒凭韯裾f。
“沒事的,花卷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就算遇到她又怎么樣,我們?nèi)齻€人,不怕她?!?p> 祝琰躍躍欲試,唐疏雨看了她好幾眼,心想你表示的也太明顯了一點。
既然這么想去……陳云卷大手一揮,我一個人的生死不算什么,去就去,我就不信能倒霉到這種程度!
“走,立馬就去?!?p> 三個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決定血拼之后再回來。這塊地方陳云卷最熟,當(dāng)然是她帶著她們?nèi)ド虉觥?p> 本來陳云卷提議看電影,被祝琰無情地拒絕了。又問唐疏雨,她也不想看電影。
怎么了今天?逛街的意愿都這么強(qiáng)烈嗎?
出租車停下來的時候,陳云卷先下車。
一連下了幾天的雪,今天難得出了太陽,地上的殘雪開始漸漸融化,但還是有一部分反射出刺眼的光。天氣很暖和,出來玩的人也很多。商場前的廣場很大,但是中央有雪,所以來往的人全部從兩邊走進(jìn)去,所以陳云卷一眼就能看見商場的大門。
她揉了揉眼睛,覺得這陽光有點刺眼。
門口站著的那個人,還向自己揮手的人……是林盡染嗎?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丟下出租車?yán)锏娜?,踩著積雪穿過廣場,撲向他的懷里。
“你什么時候來的呀?”陳云卷抱著他的腰,抬頭看他。
林盡染穿著軍綠色的短棉衣,衣服是敞開的,陳云卷的臉貼在他里面的毛衣上。她聞到了極淡極淡的煙草味道,不嗆人,縈繞在鼻尖散不去。
“你是不是抽煙了?!?p> 本來林盡染想摸一摸她的頭,說一些醞釀好的濃情蜜意的話。結(jié)果就被兇巴巴的花卷給堵回去了。
“沒有?!绷直M染搖頭,篤定地說。
我的鼻子可不是面團(tuán)捏的!陳云卷不相信的小眼神落在他身上。
轉(zhuǎn)移目標(biāo)這一招林盡染運(yùn)用得爐火純青,“可能是車上染的車上的人特別多,味道也不好聞?!?p> 陳云卷想到了之前和林盡染一起回家的那個十一假期,心軟之后又覺得林盡染很可憐,而且他還千里迢迢地來看自己。
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恐怕算不上千里迢迢。
“你住哪里?”
“剛剛定了一間房,就在離這里不遠(yuǎn)的酒店?!?p> 陳云卷一臉可惜,“你要是早點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在我家給你預(yù)留一間房?!?p> 看她一臉傲嬌的小模樣,林盡染捏了捏她的臉頰,手感挺好。
“現(xiàn)在沒我的房間了嗎?”
“沒了沒了?!?p> 現(xiàn)在后面的兩個人眼睜睜地看他們秀恩愛,祝琰憤憤不平地拍了照片發(fā)了朋友圈,發(fā)了之后,唐疏雨刷到了,隨口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把郎月然給屏蔽了?”
祝琰這才想起來,剛剛才發(fā)出去的朋友圈轉(zhuǎn)手就刪了。
“她看到也沒什么吧?!?p> 唐疏雨為祝琰的腦袋瓜感到憂郁,“昨天她才和蘇珍拍了一張自拍照,還發(fā)了朋友圈,你沒有看到嗎?”
祝琰張大嘴,一臉呆滯。我看到了,剛剛想起來。
“我刪的這么快,應(yīng)該沒人看到……吧?!弊g肫饎倓傸c贊的那幾個人,有點不確定地說。
你開心就好,唐疏雨微笑地看著她,讓祝琰心里更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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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坐上出租車,郎月然打開朋友圈,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祝琰發(fā)的那條。時間顯示的是幾分鐘前,而地點就是自己剛剛離開的地方。
放假之前,她和關(guān)景明吵了一架,于是賭氣不理他,商量好的旅游也泡湯了。她跑過來找蘇珍,昨天剛到的。
她們幾個人怎么會在這里?郎月然再想看看那張照片,發(fā)現(xiàn)那條朋友圈已經(jīng)被刪了。
“點頭回去?!崩稍氯粚Τ鲎廛囁緳C(jī)說。
司機(jī)一愣,在心里罵了一句有病,掉頭回去。
“回去干嘛?”蘇珍奇怪地問。
“我想起有東西沒買?!崩稍氯粩D出一絲笑容,隨口騙道。
她就像去看看,看看那個林盡染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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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里面的人還挺多,祝琰和唐疏雨走在后面,和前面的兩個人保持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陳云卷的兩個小伙伴很貼心地想。
林盡染牽著她的手,而陳云卷抱著他的胳膊,一高一矮毫無違和感。陳云卷今天背了一個小雙肩包,走路的時候,里面的鑰匙相撞,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音。
他看了看那個小包,“你這個能裝什么?”他用手掌比劃了一下,感覺和自己手掌差不多大。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懂嗎?”陳云卷不允許別人看不起自己的小包。
行行行,你長得好看你說的對。林盡染把自己口袋里的鑰匙和房卡放在她的包里面。
陳云卷捏著房卡,“你是不是給我一點少兒不宜的暗示?”
林盡染一敲她的腦袋,“瞎想什么。”
路過一家鞋店,陳云卷相中了店里面的兩雙鞋,糾結(jié)一會沒有答案。問林盡染,他把兩雙鞋看了看,覺得差不多,都是黑色的,好像沒有什么區(qū)別。
“都……挺好看?!绷直M染在心里悄悄地量了一下她的腳,又看看她的鞋碼。
真小啊,他想,所以個子才矮嗎?林盡染就敢想一想,沒敢說。
“敷衍!”陳云卷對這個答案不滿。
她又問祝琰和唐疏雨哪個好看。
唐疏雨:“絨面的挺好看?!?p> 祝琰:“亮面的那個才好看吧?!?p> 林盡染感覺不妙,往后面挪了挪身體,坐在矮腳凳上。
果然,下一秒就不是陳云卷一個人糾結(jié),而是演變成三個人的糾結(jié)。祝琰說絨面的鞋子不好刷,唐疏雨說亮面的鞋子鞋底滑。爭到最后,連陳云卷都退出了戰(zhàn)場。
“我還是不買了吧。”
當(dāng)陳云卷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導(dǎo)購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
“別啊,”祝琰揮揮手,“你喜歡哪個就買哪個?!?p> “兩個都買,拿出富二代的氣勢出來?!?p> 可是這兩雙鞋樣式差不多啊,陳云卷左右看看,其實鞋子不貴,買兩雙也行,只是兩雙差不多的鞋子買回去有點奇怪。
在她糾結(jié)的時候,導(dǎo)購好像已經(jīng)不耐煩,準(zhǔn)備把鞋子給收起來了,陳云卷連忙說:“等等......”
“好巧啊。”
郎月然的出現(xiàn)打斷了陳云卷的話,她身后還跟著面色尷尬的蘇珍。她走到導(dǎo)購面前,低頭看看那兩雙鞋,“這鞋挺好看的,你不買嗎?你不要的話我就買了,我覺得這個亮面的挺好看的?!?p> 祝琰悄悄地對唐疏雨說:“這大概是我聽過最恐怖的話了,我竟然和她的審美相似。”
消失一段時間的林盡染出現(xiàn)了,示意導(dǎo)購打包,“我把兩雙鞋都買下來了,不糾結(jié)了吧。”
那語氣,用一個惡俗的詞形容就是——寵溺,陳云卷五官擠在一起,這還是動不動拍著我腦袋嘲笑我矮的林盡染嗎?
不過,深得我意。
她挽上林盡染的胳膊,“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p> 天知道祝琰和唐疏雨是怎么憋住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