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物是人非
“便聽書齊兄弟的?!狈街倏偹闶栈亓俗约汉掼F不成鋼的眼神,讓方濟心里一輕。
方濟思來想去,問道,“大哥,你們真的要這么做?可是…”
“小公子,這么做也是迫于無奈,容恪做了惡事沒有留下絲毫證據(jù),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對于此等惡人,應(yīng)除之而后快,不然留他下來,尋找證據(jù),又怎知在此期間他會害了多少人?”
賀蘭書齊笑瞇瞇地說完一席話,方濟沉吟著點點頭。
“你說的對,這樣的大惡人,的確不應(yīng)該一君子行徑對待?!?p> 賀蘭書齊一笑,接著說到,“小公子應(yīng)該明白容恪的為人,若是今日之事暴露,他不僅會對我們不利,屆時兩府一個人都跑不了。”
方濟畢竟還小,又不曾歷經(jīng)世事,嚇得白了一張臉。“我…我知道了,只是…能不能帶上我,我也想為穆如大哥報仇?!?p> 方仲冷了臉,“不要胡鬧,容恪城府極深,我們都是冒著極大的兇險,你若是參與進(jìn)來,豈不是給容恪抓住我們軟肋的機會?!?p> “是。”方濟一下子蔫了,滿腹委屈,不再說話了。
方仲其實拜首,“此事勞煩貴府出力,生死存亡之際,還望同舟共濟。在下告辭。”
方濟不甘愿地回頭,目光落在賀蘭將邪身上,咬咬牙,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似的,轉(zhuǎn)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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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姑娘,莫等了。”青竹已經(jīng)陪著冷傾城站了兩個時辰了。她不語,只是攢著手里的桃木簪。
“君贈我以桃木,我贈君以羅絹。他不會忘了我的?!?p> 冷傾城的癡心的神情,在青竹眼里如利刃一般。他紅了眼睛,“公子早扔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那件事了,你還是…尋覓良人罷。”
“我不信?!崩鋬A城沒有絲毫動搖,依舊望著正門的方向。只是握著桃木簪的手微微發(fā)抖。
她對她的六郎一直都有信心,可是現(xiàn)在的他,就像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讓她太陌生了。
“六郎!”冷傾城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那一笑,若春日暖陽乍現(xiàn)。青竹眸子一冷。
看見迎面過來的冷傾城,將邪真是恨不得藏在賀蘭書齊身后。雖說冷傾城是個大美人吧,但是在賀蘭將邪看來與洪水猛獸無異,她本來就是貍貓換太子,又是女兒身,要是有這么個人在身邊,被發(fā)現(xiàn)不過幾天的事。
“傾城姑娘?!辟R蘭將邪陪著笑,尷尬癌都要犯了。
冷傾城一聽將邪叫她傾城姑娘,原本的喜悅一掃而空。難不成,青竹說的真的是…
賀蘭書齊扔給賀蘭將邪一個警告的眼神,她明白二哥哥的意思,一個青樓女子留居府中,對靖國公府的聲譽是有影響的。
“六郎,你可還記得我們的承諾嗎?”冷傾城將手里的桃簪捧到賀蘭將邪面前,眼里滿含期待。
此賀蘭將邪非彼賀蘭將邪,當(dāng)年也行真正的賀蘭將邪許諾過她什么,但是她只是個假貨而已,給不起,也給不了。
“傾城姑娘,在下愿認(rèn)你為義妹可好?來日一定可護你周全,為你尋得以為好郎君?!?p> “義妹?”冷傾城眼前一黑,踉蹌幾步,剛才站穩(wěn)。
突然,冷傾城一個巴掌把賀蘭將邪打懵了,“賀蘭將邪,你混蛋?!?p> 將邪苦笑,真正的賀蘭家六公子無論許諾了她怎樣的情。她都給不了,難道要她一個女子娶妻嗎,她本是宋柳然啊。
冷傾城哭著跑出去,青竹本想說出去的,但是那一瞬,他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半面疤臉,像是老僧入定般,不動了。
賀蘭將邪瞥見青竹的舉動,看著冷傾城的背影,心中了然??磥碛行┦卤静挥盟?。
“你若不去追她,長安城內(nèi)藏污納垢,她被拐到哪里就不一定了。”
青竹聞言神情一震,飛似的追出去了。
“負(fù)心人…負(fù)心人…”冷傾城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盡管告訴自己不能哭,但是還是哭成這個樣子。
她只顧著跑,直到跑得沒了力氣才停下來。只是當(dāng)她一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陌生。
她只身一人來到京都,舉目無親,她該去哪啊。沒有辦法,她只能漫無目的地走著。
傍晚,京都下起雨。
淅淅瀝瀝。
“你在哪,傾城?!鼻嘀駧缀踝弑榱怂兴赡苋サ牡胤?。他已經(jīng)不敢想,她一個女子,孤身在陌生的京都,他都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
冷傾城也不知該往何處去,眼前盡是陌生的青瓦高墻。她瑟縮著身子,躲在一家華貴的門檐下。
這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
“你是誰家的姑娘?”尚書府的老管家推推門口的冷傾城。若是以往,碰到這樣的可憐人,老爺還會施舍點,但近日老爺幾乎愁白了頭發(fā),根本無心這些。
“老伯?!崩鋬A城扶著門柱站起來,覺得頭腦有些發(fā)昏。
“呦,姑娘你臉怎么這么紅,莫不是然了風(fēng)寒?看你也不像貧苦人家的姑娘,還是快回家罷?!?p> 傾城強打起精神,求著老管家,“老伯,我在京城舉目無親,無處可去,您可否收留我一日,明日我便離開,找些活計?!?p> 老管家打量著冷傾城,這姑娘長得極美,看樣子是精細(xì)著養(yǎng)出來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嬌貴幾分。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姑娘請進(jìn)?!?p> “多謝老伯。”冷傾城道過謝,之后的事便不記得了。
老管家喚人將冷傾城帶到客房,自己悄悄進(jìn)了自家老爺?shù)臅?。一進(jìn)門便看到老爺閆叢憔悴的模樣,頓時泛起心酸。
“老爺,不如就試試?yán)吓罢f的辦法吧?!?p> 閆叢一嘆,他何嘗不想試試,自家女兒入宮前期去世,本就讓他傷心欲絕,而且女兒閆瑟心的名字已經(jīng)寫上了選秀名單。這是掉腦袋的事啊,他也想找人李代桃僵,但這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就不能有身份背景,還要是嬌養(yǎng)大的女孩,這叫他到何處找啊。
“這法子,找不到合適的人啊?!遍Z叢眼含淚水,自己任職戶部尚書十年,難道就要因這事命歸黃泉嗎?
老管家撲通一聲跪下來,“老爺,奴才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人選,只要老爺肯答應(yīng),此事一定萬無一失?!?p> “你說什么!”閆叢即刻沖上來扶起老管家,雙手激動得發(fā)抖,“你可能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