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掛于天空之上,巨大的月輪懸于靈沼軒之上。
帝子長洲從竹林深處走來,抬頭便看到了何姒的身影。
而何姒此時也從記憶中回神過來,垂眸看向帝子長洲。
兩人動了動唇,誰都沒有開口。
一陣銀光閃過,何姒消失在靈沼軒上,只余下四散的銀色光芒慢悠悠的飄過。有的落入了荷花池中,有的依偎著竹林,而又有的,則落在了帝子長洲的面前。
帝子長洲伸出手,接住一顆落下的銀芒,看著它消失在掌中。
垂下的眼眸,不知在想著什么,又在思考著什么。
混沌總部的控制中心內(nèi),一團(tuán)光扭曲在光幕之上,許久之后,空無一人的控制中心響起了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嘖,麻煩”
另一方的何姒回到客棧,沒有去看林碩陽,徑直回了屋子之中,掏出一套紙筆開始勾勾畫畫。
她總是要為自己做些什么才行。
寫下現(xiàn)在她知道的東西,這樣有一天若又失去了記憶,好歹的自己也能給自己一個退路。
重新上線的五小只,從他人口中聽到了關(guān)于靈沼軒出現(xiàn)的紅衣女子之后,便知道了是誰了。
還沒等幾個人松口氣的功夫就聽另外的人說那人不見了,一下子心臟又被提上來了。
“哥,那你說怎么辦?你又不是沒看到這幾天二叔的表情,都跟吃了炸藥似的,看誰都不順眼。我現(xiàn)在在家里都不敢說話,二叔一出來我都想趕緊躲起來?!庇喾钋鍘讉€人蹲在客棧外,幾個人正在討論帝子長洲跟何姒的事情。
幾個人終于打聽到了何姒的落腳之地,親眼看著何姒進(jìn)了客棧,這才敢偷偷摸摸的現(xiàn)身出來。
余奉清跟風(fēng)泠雨偷偷摸摸的扒著客棧的窗戶看向樓梯“哥,你說二叔跟何姒鬧成這樣,我們過去她還認(rèn)我們嗎?”余奉清有些躊躇,想進(jìn)去又不敢。生怕自己的一個動作讓何姒對二叔更遠(yuǎn)離了。
余蘇北靠在一旁,背對著客棧,垂著頭,燈光未打到臉上,并不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不負(fù)原來那般溫潤,而是冰冷道“先別打草驚蛇,我們跟著她就是了??纯此降紫胱鍪裁?。”
白一染看了一眼余蘇北,腳步輕輕的挪著,挪到了溫沫婷的身邊,把自己藏在了溫沫婷的身后,并不敢再去看余蘇北。
溫沫婷大大咧咧的摟住白一染,繼續(xù)跟風(fēng)泠雨余奉清談?wù)摗?p> 而被摟著的白一染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余蘇北,恰巧此時余蘇北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表情讓白一染默默的又低下了頭。
不禁又讓白一染想到了那天從無妄海出來之后,余蘇北看到二叔的手中握著一把劍,劍上染血。
本是無意習(xí)慣一瞥,卻看到了正從無妄海踏出的余蘇北臉色大變。
余蘇北的臉色蒼白,垂在一側(cè)的手緊握,隱約可見上面青筋崩起。
那表情幾經(jīng)變化,最后只剩下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二叔的方向。
而二叔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手指輕撫劍身。
白一染好像知道了什么真相,又好像一瞬間沒有抓住一般。
她看著那劍很是眼熟,眼熟到好像也才見過不久。
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二叔手中的劍,還沒想起,其他人也出來了,二叔收起了劍,白一染也忘了這件事。
可今天看到余蘇北的表情,猛然間又想起了。
那把染血的劍,是何姒的。
而當(dāng)時不見何姒,只有那把劍....
白一染猛然一驚,手不由的握緊。而未想到此時的她正在握著溫沫婷的手臂,至此被她緊緊一握必然疼痛,于是便聽溫沫婷嗷的一聲將手抽回“一染你怎么了....”
白一染回神,連忙對溫沫婷抱歉,也不再有心思想余蘇北的事情了。
只是身子依舊轉(zhuǎn)了過去,不敢再去看余蘇北。
陰影下的余蘇北抬起頭,看向白一染的方向也是有些擔(dān)憂的關(guān)心道“一染沒事吧?”聲音溫潤。
卻不見白一染的手抖了抖。
白一染垂著頭埋在溫沫婷的懷里搖頭。
余奉清也沒心思跟風(fēng)泠雨瞎扯了,拉過白一染便開始安慰。
“我沒事的奉清?!卑滓蝗緭u搖頭,手輕輕的拍了拍余奉清的手,沖他微微一笑,似是安慰。
“要是有不舒服就跟我說,別自己硬撐的?!庇喾钋宀环判摹?p> 白一染點了點頭。幾個人又高高興興的開始討論起來,嘰嘰喳喳的沒完。
卻不見靠在一旁的余蘇北輕嗤一聲,似是嘲弄。

青羽梳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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