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撲棱棱的落在余蘇北站立的城墻頭上,乖巧的梳理自己的羽毛。
風靜靜地吹過,仿佛過了許久,余蘇北還在望著遠方的天際失神。
日暮垂西,余蘇北收回思緒,城墻上的鳥兒依舊乖巧的落在那里,似是感覺到了余蘇北的目光,歪頭看向余蘇北。
澄澈的目光,讓余蘇北又一次失了神。
余蘇北伸出手剛去碰它,它也乖巧的向余蘇北挪了挪步子,伸出頭想要任由余蘇北撫摸,便聽到破空之聲,鳥兒猛的飛走。
余蘇北遺憾的收回未能撫摸的手,手指蜷縮,緊緊的握在身側,青筋鼓起。
“阿北,你二叔的竹林里出來了一個紅衣女子”看到何姒的一人向余蘇北傳音。
紅衣女子?
余蘇北第一個想法就是何姒回來了。
點開好友,何姒的名字還是暗淡的。
不是她,那會是誰?
竹林除了二叔一直都是只有她才能進去。連同他們都進不去。
奉清一直以為是二叔只給何姒開了權限,卻從來沒想過那是何姒給二叔開放的權限?
就在二叔還未成為城主,沒資格入住城主府的時候,何姒就在竹林了,怎么可能是二叔的竹林。
而如今,竹林被陌生人踏入?
余蘇北的心頭仿佛有一把火,燒起了燎原。
匆匆的從城墻上往下走,還未到樓下,便被緊急的鈴聲催促。愣了愣想到這是現實的提示音,有人找他。
他想無視,可是聲音一陣過一陣的緊急,他不得不下了游戲。
推開游戲倉便看到自家許久不見的二叔站在他面前,背著光讓人看不清神色,可是無端的讓余蘇北有種心底發(fā)寒的感覺。
余蘇北試探的叫了聲二叔。
只見那黑暗的身影動了動“阿北”聲音暗啞,有些發(fā)疼。
余蘇北不解,自家二叔這是怎么了。
“我在”
“我跟你爸說了,你明天替我出趟門,辦個事”
“你到底是誰?”何姒正往外走,就被一鵝黃衣服的女子攔住了去路。她的眼中含著的惡意讓何姒就算想裝看不到也做不到。
“有事?”何姒手中搖著的團扇停止,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心中正煩躁,這人又撞上來,讓何姒更加煩躁的想要發(fā)脾氣。
閉了閉眼,不等那人說話就徑直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蘇落何時被如此無視過,當下大怒,手中淬了毒的匕首刺向何姒。
還未挨到,匕首如同碰到一堵墻一樣,不能往前絲毫。
何姒回首,眉目冷淡夾帶冰霜,逆著光,蘇落好像看到了那古塔上的紅衣美人。手中匕首脫落,不禁喃喃“是你……”
一旁圍觀的眾人見此,以為何姒想要教訓蘇落,連忙圍過來勸說何姒,你也沒事,算了吧。
何姒嗤笑“她欺負我的時候倒是沒見你們,現在你們出來了”
一句話鬧了他們個沒臉。
有人不在意的大聲嚷嚷“你這不是沒事嗎!又沒有死又沒有出事!你看她都快哭了!”
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突然飛入何姒手中,匕首刀鋒一轉,直直的扎進那人胳膊,那人癱倒在地,毒素瞬間麻痹神經,抽搐不停。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后退看向何姒,武器皆出“你竟敢在城主府動手!把她抓起來!”
何姒垂眸看著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眼皮“恩?抓我?”
話音剛落,城主府的守衛(wèi)此時都從暗處出來,長槍長矛直指向所有玩家,呈保護姿態(tài)護住何姒。
眾人這才發(fā)現,這些他們動不了,指使不了的NPC竟然保護起來了眼前這個女子。她到底是誰?難不成這是城主要求保護她的指令?
有的人想著就不敢再輕易說什么了。
被保護在其中的何姒笑道“只是讓他抽搐幾下,有沒有死,怕什么?”
眾人這才發(fā)現雖然那人被刺了一刀,卻沒有死。
如果這一刀真的刺進何姒的身體,是不是跟這人一樣?
想到這兒,有的人心里就開始不是滋味了。雖然你喜歡城主,但是也不能這樣做吧。
“你們在這兒陪他們待會兒吧,這城主府暫時不進人了。日落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走了?!?p> 身后的人有人悄悄動了一下位置,NPC手中的長矛離他的喉嚨更近了。
見此,眾人更不敢多動了。
說完何姒徑直出了城主府向街上走去。
街道上的東西很多,也很熱鬧。
何姒看看這個摸摸那個,不知不覺就逛了整條街。
帝子長洲回到游戲,推開水榭的門,里面的人早就不在,空蕩的只有紅紗輕輕蕩著。一縷荷香縈繞,帝子長洲的心空蕩蕩的如同這空曠的房間一般。
梳妝臺旁放著的那盒芙蓉首飾沒有被動過。
帝子長洲將其中一根簪子拿出來,雕刻如蓮花,栩栩如生,上面的蝴蝶振翅欲飛,蓮花上的水滴一滴滴落下,成了流蘇墜落,長長的在空中滑了個圈。
帝子長洲將簪子放入儲物袋,這才出去。
不曾想,出了水榭,身后的竹林還沒合起就看到了被NPC指著的玩家。
“你們這是做什么?”早就累了的眾人,聽聞一喜“城主,救我們!”
NPC這次沒有動,帝子長洲走過來,從他們的一人一句中分析出了整件事的經過。
然后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擦身他們走出城主府。只留了一句“月上柳梢頭,再放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