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便簡單得多了,畢竟是老朋友相見,也沒什么好說的,就小小打了聲招呼交換些彼此獨有訊息外,再額外做筆簡單的小買賣,并未花費言初筱太多精力與時間,她便瀟灑轉(zhuǎn)身離去。
咳咳…
當然,瀟灑針對的也只是她,并未包括鳳擎那家伙在內(nèi)。
畢竟…
個人所需、所求不同不是。
更何況,她也沒亂說什么,誰知那家伙聽完她的話后,那臉色就愈發(fā)難看起來。
這能怪誰?
反正,絕對不能怪她就是。
于是,頂著鳳擎一臉怨念的目光,言初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腳下運氣如飛,急速從城南山莊離去。
待言初筱走遠后,靜默在旁的東玄才上前請示道:“主子,接下來的行動,是按原定計劃執(zhí)行,還是…”
而后的話,稍做考慮后,東玄便將之咽了回去。
心塞難安的鳳擎,單手扶額深呼吸了好一會,才冷冷吐道:“暫停?!痹捖洌戕D(zhuǎn)身離去。
“是?!睂Υ嗽缫蚜曇詾槌5臇|玄,目送自家主子身影不見后,才起身朝著反方向離開。
這一邊,等言初筱回到家,一如之前倚靠在大門外的門柱上,閑閑打量起前方不遠處的戰(zhàn)場時。
發(fā)現(xiàn),原先鬧得最兇最狠的那幫義憤填膺的家伙們,除了少數(shù)幾個頑固份子外,大部分人已被謝武處理得完全無法翻身。
對此,言初筱挑了挑眉便未多說什么。
沒辦法,觀戰(zhàn)不語真君子不是。
想待在一旁觀戰(zhàn),那就必須尊重觀戰(zhàn)場的規(guī)則不是。
不然,對手打得不盡興的話,作為看客的她同樣看得沒盡不是。
而同一時刻,隨著言初筱的歸來,那些至始至終都未參曾與進去之人,大多數(shù)選擇在第一時間朝她奔去。
對此,接到謝武目光示意的言初筱,淡淡瞥了那群來人一眼后,便朝謝武擺手意示他該干嘛便干嘛去,不用理會她,她能搞得定。
畢竟,閑著也是閑著,有人找上門來找揍,她怎么的也得給對方點面子,不管好待也要稍稍活動下手腳不是。
好吧,真正緣由則是:再不活動下,她可真不敢擔保,她是否還能熬得住,會不會下一刻便睡過去。
實在是,她亦不知自己這一次睡著了的話,下一次醒來又會是多久以后的事?
至于睡到一半被叫起來…照她以往而言,這事肯定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
但,那說的也是以往,而不是現(xiàn)在。
畢竟,就如今的形勢而言,睡到一半被叫醒的概率,不說百分百,也能達到百分之九十!
更何況,不為了這事,就為了明日一早能拿到那兩份獨立戶籍,她也絕對不能睡過去。
不然的話,她這一晚的堅持不就全白熬了。
更不要說,等會和老娘之間,還有一場談判等著她…果真是,自己做的選擇,跪著也要堅持下去。
更何況,許多事對她而言,也不過是順便的事。
就如,炎城一行,本就在她的計劃中。
唯一的例外,也不過就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算了,想多沒用,還是先將外邊這些麻煩解決掉,然后立馬進去找老娘談判去。
順便,到時再問問下老娘他們接下來的打算,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她還能趁著未離開前,盡一番孝心。
不然等她走后,下一次相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就在言初筱百無聊賴走神想事時,一道略帶一絲不確定的嗓音,便從她正前方傳來,“言初筱?”
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的言初筱,待看清發(fā)聲之人是誰時,瞬間站直,雙手交叉握拳涼涼嘲諷道:“想打便是,嘰嘰歪歪那么多干嘛?!?p> 原本仍舊有些不確定的連三少,再聽到這熟悉無比的嘲諷后,瞬間惱羞成怒大吼起來:“該死,你竟說老子嘰歪!”
“該死的…”大聲呵斥朝言初筱奔去的連三少,余下的話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一聲,“砰”后,整個人便被言初筱一腳踢飛出去,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呃…
或許該換個說法,一腳便被踢飛出去的連三少,雖說身體上并未收到什么傷害,但做為一個老大該有的面子里子全丟光了。
然唯一確幸的一點便是:踢飛他的是言初筱,而不是其他人。
不然的話,他以后就不要想在臨布縣混了。
一旁親眼目睹自家老大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人一腳踢飛的小弟們,瞬間傻眼了。
直到聽到自家老大的一陣低咳聲后,眾小弟們才反應過來,迅速反身上前一臉擔憂道:“老大,你怎么了?”
嗚嗚…
爹娘,外邊好危險,他們想回家。
才出了一腿,完全為曾盡興的言初筱,望著那群一窩蜂閃身跑遠的家伙,嘴角微抽了抽,而后將目光轉(zhuǎn)向站在一旁的青衣少年,微微挑了挑眉,思索著是否要繼續(xù)動手時。
青衣少年立馬朝她揮手高叫道:“別,老大您請高抬貴手,小弟并不是為了打架而來?!?p> 一聽沒架可打后,言初筱便雙手環(huán)胸斜靠在門柱上,疑惑望向?qū)Ψ健?p> 見此,青衣少年飛快上前幾步,而后雙眼亮晶晶望向言初筱道:“在下姓蔣,名燕西,懇請老大收留?!?p> “你?”
看出對眼眼里的疑惑與不解后,蔣燕西立馬飛快解釋道:“老大您放心,收下在下老大您絕對不會虧,一切打雜事項小弟全能處理,就是…”
就是半天后都未聽到下一句后,言初筱扶額嘆氣,涼涼吐槽道:“你沒錢?!?p> 最難開口的話已被對方說出來后,蔣燕西立馬點頭應了句“是”后,立馬又飛快補了一句,“不過老大您放心,小弟吃得不多,不用一日三餐,兩餐就行…再不行,一餐也行?!?p> 后一句,要不是言初筱耳力強,估計根本就聽不到。
你丫的,真要不想加上一句,其實完全可以不用說的。
“……”言初筱原本想吐槽的話,在望向?qū)Ψ侥且荒樈乖瓴话?,又期盼無比的神情時,瞬間全咽了回去。
話說,就她如今這一窮二白的現(xiàn)狀,她是該拒絕呢還是接受呢?
另一邊,原本覺得丟臉不想起來的連三少,再聽到身旁小弟的現(xiàn)場傳話時,面子什么的瞬間被他拋置一旁,大聲吼叫起來:“姓將的,你不守信用?!?p> 聞言,言初筱不由好奇道:“嗯?”
對此,蔣燕西無奈攤手回道:“我沒有?!?p> 一扭一拐走過來的連三少,猛一聽到他這話,臉上神情瞬間一變,不敢置信的吼道:“沒有?”
再看清對方那確實如此的神情時,立馬快步疾走奔到對方身前,惡狠狠的瞪向?qū)Ψ降溃澳阊镜漠斃献邮巧底舆€是好騙來著,才多久前說的話,你丫就敢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你丫行吶!”
對此,蔣燕西毫無一絲心虛,一臉坦然回道:“我蔣燕西此生雖不能做到一言九鼎,但自己說過的話便絕對會承認,這一點還是不會否定?!?p> “你…”氣急以對,不知該說什么的連三少,你了好半天后,終于咬牙切齒狠狠哼道,“嘶…你丫給老子等著,這筆賬老子記下了?!?p> 沒法活動手腳的言初筱,在被迫聽了場沒油沒鹽的對話后,再看到兩個當事人那無言的對視時,瞬間嫌棄無比的朝兩人揮手道:“行了,哪來的趕緊回哪去,不然的話…”
而后的話,盡在無言之中。
反正聰明人不用她多說便能明白,而不明白的話,她其實一點都不介意親自告訴他們的。
瞬間明了言初筱那未盡之言的兩人,皆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而率先反應過來的蔣燕西,在對上言初筱那雙嘲諷的眼神時,厚著臉皮當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臉乖巧回到原位站好。
慢一拍反應過來的連三少,狠狠瞪了蔣燕西好幾眼,而后再次發(fā)狠丟下一句“該死的,等著,老子記住了”后,便一臉可憐兮兮的望向言初筱,久久不發(fā)一句。
當然,要是略過他那小心翼翼朝后挪動步伐的話,那小可憐的模樣確實裝得還挺成功的。
可惜…
演技不到家,讓言初筱想裝沒看到都難。
而后懶得再多說什么的言初筱,懶洋洋的朝對方擺手道:“行了,你丫愛記著就記著好了,跟我又有毛關(guān)系。
趕緊的哪邊涼快待哪去,別傻站在這竟礙眼又占位置,看著就煩?!?p> 當然,這丫要真想找揍的話,她其實一點都不介意再活動下的。
可惜…
這丫說多了,也不過就是只紙老虎,典型的欺軟怕硬的家伙來著。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丫就算再怎么欺軟怕硬,但好說歹說也是個老大,明明可以交給二把手甚至三把手辦的事,為什么就非得親自出馬呢?
尤其是,這丫本身就是個能睡著絕對不站著的貨。
這一次到底是抽了什么風,竟放著好好的覺不睡偏要出來找抽?
不像她,想睡卻不能睡,想到就煩。
等等…
這丫選擇這個時間點出來,該不會也是以為她不在家吧?
嘶…
話說,這種越想越心塞的感覺,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