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言初筱不由在心底吐槽道:丫的,今天絕壁是她長那么大以來,過得最倒霉悲催的一日!
特么,還不只是身體累,心更累!
老話說得沒錯,這人生啊,果真最怕的就是,想要制造驚喜不成,最后反而變成了驚嚇。
這不,就如她這此刻一樣。
本以為,意外提早幾日回來,能給家人帶來一片驚喜。
誰知最后,驚喜與驚嚇都沒有就算了,她反而還遭了一通大罪:在那么個風(fēng)和日麗、月明星稀的夜晚,在歷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雷鳴電閃、外加饑寒交迫后,沒有等來一場暖洋洋的家宴就算了,竟然還被堵在自家大門外,想進(jìn)進(jìn)不了,想走也走不了。
沒辦法,也不知今日到底是怎么個特殊日子,明明她回來的時辰并不晚,照著以往家里沒人她還可以跑到隔壁鄰舍里借住一晚。
這會偏就那么巧,不光只自家宅院大門鎖著,旁邊宅院里亦是連一盞亮著的燈影都沒有。
果真是,人那霉運一起,真真是沒有最霉,只有更霉!
好累,她先稍稍小瞇一會,不然這時間過得太慢,太難熬了。
與此同時,城內(nèi)‘時來運轉(zhuǎn)’酒樓的后院偏角廂房內(nèi),正坐落著言初筱殷殷切切期盼歸家的言家父母。
至于言家小弟,這時候早不知跑哪溜達(dá)去了。
沒辦法,因著言家小弟年紀(jì)還小的緣故,除非有特殊事情發(fā)生,要不然言父言母必會在城門即將關(guān)閉的前一刻鐘出城。
再者,平時要有急事處理,他們大多時候都是住在‘言之堂’的后院廂房,很少在‘時來運轉(zhuǎn)’酒樓后的廂房留宿。
是以,言家小弟長那么大,有印象以來今日可是第一次在此留宿。
這不,從聽說今晚要在這留宿后,除了去自個晚上要夜宿的廂房瞄了一眼外,言家小弟連飯都未吃,便帶上自個存儲多年的小碎銀,看夜景順便逛夜市去了。
天知道,他想要感受下夜晚的城景不知期盼了多久,今日終于能夠?qū)崿F(xiàn),他當(dāng)然是迫不及待的去見識一番了。
要知道,因著父母始終不同意他在城內(nèi)留宿的緣故,天知道他這些年被文華學(xué)院內(nèi)的那幫臭小子嘲諷了多久。
特么,經(jīng)此一次,他看那幫臭小子們,以后見到他還有什么好說的。
要知道,過了今日,他言初晨便不再是那個,從未見過城內(nèi)夜景的小屁孩了!
至于老爹老娘今晚為何留宿城內(nèi),那就不是他該思考的事。
反正該他知道的時候,他們自會告訴他,他沒必要去做那無用之功,不但浪費時間又耗費心神。
不過他要沒記錯的話,再過三日便是三姐回來的日子。
要不,等會要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物件,買下來到時用來與三姐交換!
行,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而在言家小弟在街頭愉快玩耍的那段時間,言家父母則坐在廂房內(nèi),聲音時高時低道:
“夫君,難道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嗎?或許,再等等,必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根本不用走到那一步!”
“唉…”
“夫君…”
“敏娘,這是丫頭的命,除了她自己外,沒人能夠替她決定。就算…我們是生養(yǎng)她的父母,亦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p> “可是…”
“敏娘,你該知道,命運這個東西,從來都只掌握在個人手中。我們已經(jīng)多留了丫頭十一年,該知足了?!?p> “我知道…對于丫頭的離開,早已避無可避。
可是,就算如此,就算明知道丫頭的離開是對的,我的心仍舊好痛好痛…即使知道,丫頭離開的日子能過得再好,那又怎樣,見不到人,知道再多又有什么用。
就如,明明知道丫頭今日會回來,我們卻不能去見她,反而要避著她留在城內(nèi)一樣。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了什么?”
“敏娘,我知道接受這件事你很難受,然長痛不如短痛…往好一方面想,雖然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無法見到丫頭,但能接收到她的訊息,那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不是。
畢竟,能接到訊息,代表人還活在這個世間…對吧?!?p> “嗚嗚…”
“哭吧哭吧,有什么不舍難受全部埋藏在今晚,天亮以后又將是新的一日。要知道,我們家丫頭這會可還在大門外,等著我們回去見她吶。
那丫頭眼睛利著呢,可不能讓她看出來吶?!?p> “恩。”
“一年未見,也不知我們家丫頭又成長到哪一步了?!?p> “是啊…丫頭成長的速度一直都很快,這一次也必定與以往一樣,定會超出我們的想象?!?p> “哈哈…那是,畢竟是我們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嘛。”
“得了吧,就你還虎父?!?p> “嘿嘿…那個,我是虎父你是虎母,我倆不分彼此不是。”
“噗呲…”
“對了,敏娘,你想好明天怎么跟丫頭解釋了嗎?”
“解釋?不用解釋?!?p> “為什么?”
“山人自有妙計,你到時等著看最后結(jié)果就行?!?p> “哈?”
“行了,沒事就趕緊洗洗早點歇息,明天還要早起。啊,差點將四小子給忘了,我去看看那小子睡了沒?!痹捯魟偮?,言母便騰的站了起來,邁步朝大門走去。
是了,今晚光顧著丫頭的事,差點將那小子給忘了。
“呃…早去早回?!睂Υ耍粗L(fēng)風(fēng)火火即將跨門離去的言母,言父微頓了會才起聲回了一句。
內(nèi)里則暗道:小子,為父能幫你的可全幫了,接下來如何可就全看你自個的隨機(jī)應(yīng)變了。
而言父語落的時候,言母前腳剛跨出廂房門,后腳準(zhǔn)備跨出時,猛一聽到言父的囑咐便未多說什么,只背對著他擺了擺手意示知道后,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沒辦法,不急不行。
要知道,就那小子的性子,想要他好好的待在房內(nèi)哪都不去,完全就是件不可能的事。
而今,她唯一期盼的就是,希望她這個時候過去,那小子已經(jīng)回來了,否則…以那小子的性子,等著她的不用說,必定又是一堆麻煩!
要不,她為何放著好好的廂房不住,偏要每日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一刻出城。
實在是,那小子招惹麻煩的速度太快,令她防不勝防。
唉…
算了,要不是事趕事偏遇上丫頭的事亟待解決,那小子今晚也沒那個機(jī)會在城內(nèi)溜達(dá)。
反正該發(fā)生的事遲早都會發(fā)生,竟然想多沒用,她還不如早早接受現(xiàn)實。
就如夫君之前所說,往好里面想:相比死別,其實生離更能讓人接受一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