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笛渾不在意問道:“子虛烏有的事情,你會信嗎?”
楊瀟說:“我當然不信了!老郭他也在科學院里,他在數(shù)據(jù)庫看到你的檔案,知道你是帶薪留職,老郭另外還得到內部消息,說你疑似加入了國家的某個秘密科研團隊,等項目徹底完成后,你不僅能恢復原職,甚至還會水漲船高一飛沖天!”
說到這,楊瀟小心翼翼觀察著李笛的臉色,見李笛只是搖搖頭,笑而不答。
“可是……”楊瀟忽然變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起來。
“從三年前開始,老郭在科學院的數(shù)據(jù)庫里就找不到你的檔案了,老郭經過多方打聽,最終查明你不僅被科學院徹底撤銷職位,就連榮譽學者和黨員的身份也被革除,并且檔案被復制一份送到海牙監(jiān)獄那邊,上面明確注明你因觸犯反人類罪名,軍事法院判處你死緩外加剝奪政治權利終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笛抬頭,與楊瀟那雙充滿求知欲的眼眸對上目光,沒過多久,楊瀟的神色便不自然慌亂了,心虛的將目光移開。
李笛重新拿起筆,在紙稿上繼續(xù)書寫神秘詭異的算式方程,冷淡回答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現(xiàn)在這樣過的挺好的?!?p> 楊瀟解釋說:“我只是出于老同學的立場,對你有點擔心……”
李笛說:“你要是擔心我的話,可以跟我聊點別的話題,比如敘敘舊什么的我很愿意。”
楊瀟聞言眼睛忽然一亮,想起了某件事,道:“你不跟我說敘舊我還真差點忘了,明天一月一號,晚上九點鐘,劉鑫在好望角酒樓定了一桌宴席,本來是想我們六個老同學跨年一起吃一頓,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你,當年中科院第三期少年班的七個人可算是聚全了!”
“你飛信多少?我加你好友,再把你拉進同學群里,老郭他們一定會很驚喜的。”
李笛道:“你們明天要聚就聚吧,我就不去摻和了,我的書屋晚上十點要準時開門,沒時間?!?p> 楊瀟大咧咧道:“你這一小書屋有什么好營業(yè)的?幾個老同學都八九年沒碰面了,你難道就不想跟大伙兒見見么?初墨她也來的。”
聽到那個名字時,李笛手中的筆微不可查抖動一下,道:“你們聚餐,她來不是很正常么。”
楊瀟笑道:“李笛,你就別再裝了,我們班七個人,哪個不知道你喜歡初墨?就連初墨自己都清楚的明明白白,只是一直沒跟你挑明罷了。”
李笛皺眉:“我沒有,你別胡說?!?p> 楊瀟:“我哪里有胡說?當年老郭和初墨結婚的那天,你喝醉了拼命耍酒瘋,又掀桌子又摔東西,一邊說要跟老郭決斗,一邊又讓初墨再等等你,等你把想說的話說完了再決定嫁誰,好好一場婚禮差點就讓你攪黃了,還好你妹妹后面及時過來把你接走。”
李笛募然一驚,發(fā)自內心覺得不可思議,驚疑道:“竟有這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楊瀟道:“你當時喝懵了能記住才怪,這件事當時鬧的很難堪,所以之后大家都默契的沒好意思跟你說?!?p> 李笛仍然神色驚疑。
楊瀟又道:“不過老郭和初墨兩年前離婚了,你現(xiàn)在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具體的就看你明天怎么表現(xiàn)了?!?p> 李笛聞言又是一驚:“他們離婚了?為什么?”
楊瀟說:“我不是很清楚,你想了解的話明天聚餐的時候自己去問初墨就知道了,怎么樣,你到底參不參加?”
李笛猶豫片刻,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砰!”
零點到來,遠處的空中這時炸開一朵絢爛煙花,五顏六色的光芒從上往下灑落大地。
“砰砰砰砰……”
像是引發(fā)了連鎖效應一般,煙花炸裂聲接連不斷響徹高空之上。
李笛忽然心有所感望向書屋門外,隔著玻璃大門看到錢瑩瑩逐漸走遠的背影,她的背影鋪滿了煙花寂寞凄涼的光芒。
李笛沒看到,錢瑩瑩的手里拿著一個男款手表盒,她其實不是把文件忘在實驗室,而是把將要送人的手表忘在實驗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