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滑到了洞底。就在我的腳,踏上洞底的那一瞬間,我便迫不及待的沖向那個背包。
那個背包,是落在一堆亂石之上,石頭下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埋在下面。
見到這一幕,我的心頓時就開始狂跳了起來。神仙保佑,可千萬別是他們??!
我沖過去,用雙手胡亂的扒開碎石,沒想到最后,那下面埋著的,竟然是一堆泥土。
我愣了幾秒,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這碎石之下,竟然什么都沒有。
通子此刻也順著登山繩滑落下來,他用戰(zhàn)術手電照了一圈,而后喊了一聲:“哥!你看!”
我這才反應過來,抬頭望向四周的環(huán)境。透過戰(zhàn)術手電的光亮,我發(fā)現(xiàn),我們所處的地方竟然如此奇怪。
因為上面洞壁的遮擋,我之前并沒有看到洞底的全貌。原本只有二米多寬的地洞,到了洞底,卻又向山體一側延展了六、七米左右的空間。
感覺這就像是一間小屋子,側面卻頂這個大煙囪一般。同時我們還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一處地下通道的交匯點。
我的前面,左右分別有兩條通道,后面也有一條。那些通道就好象是小型的山體隧道一般,兩側的道壁上,每隔二、三米,就有一根黑色的木榔作為支撐。
木榔應該是用火燒過的,外皮處形成了焦碳層,減緩其腐化的速度,所以才呈現(xiàn)出黑色。
目測一下,幾條通道都有二米多高,寬度足夠一輛小轎車通過,道面很平整,看起來非常的結實。
這里竟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地下洞穴,我不禁驚嘆。
通子環(huán)顧了一圈,而后將手電照到我的臉上,我皺了皺眉,他隨即馬上將手電移開,又照向了地上的那個背包。
“哥!這是陳橙姐的背包,他們人呢?”通子說著,立刻撿起那個背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東西。
我繼續(xù)觀察四周的情況,心說,他們去那里了我怎么會知道。不過可以肯定,他們還沒死,這讓我暫時松了一口氣。
抬頭向上又看了幾眼,又看看周圍,我的心中有了一個判斷。
這個洞的確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無疑,從通道兩側的木榔可以看出,這應該是一處老礦井才對。
這個礦井的井口前身,其實是老高、陳橙他們藏身的那個山體裂隙。
之前我看過,那裂隙中布滿了老樹的根莖,老高他們三人藏到裂隙中后,便順著垂直洞穴滑了下來。
而在滑落的過程中,被洞中的千萬條樹根攔阻,幫他們承受了大部分下落的沖擊,所以他們才沒死。掉下來后,一定是慌忙的去尋找出口去了。
而張凝的情況就不同了。我剛剛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那些樹根切面,應該就是地面坍塌的主要原因。
一定是這里的什么東西,切斷了洞中的樹根,使其無法在支撐地面的壓力,最后才造成了井口坍塌,張凝也便掉了下來。不過這里也沒有她的尸體,看來她應該是沒事。
至于到底是什么東西,用這么短的時間,將那么多的樹根切斷,以及為何要這么做的原因,就無從知曉了。
現(xiàn)在最難辦是,他們幾個會走哪一條路呢?
我用戰(zhàn)術手電來回觀察幾條礦道,發(fā)現(xiàn)中間的那條礦道中,地面上星星點點的殘留了一些白綠相間的汁液。
“是那只怪蟲的,它果然還沒死!”我心說道,回首便招呼通子來看。
通子看完后,有些不知所措,他說:“哥,這里不會還有那種東西吧?”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從兜里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半點信號,看來要尋找他們,只能是靠運氣了。
“通子,你說走哪條路比較好?”我問道。
“???問我啊!這……”通子用手電分別照了照三條礦道,說:“中間那條路有那怪蟲,不如我們走靠右的那條吧!”
“我看我們還是走中間這條比較好?!蔽一卮鸬馈?p> 通子不可置信的向后挺了一下腦袋,說:“不是吧!哥你開玩笑,那邊可能有更多的蟲子,咱還是走另外一條吧!我的直覺告訴我,那邊比較安全?!?p> 我卻說道:“直覺?在這里直覺可不頂用。”
依我的判斷,黃裟附近的山脈中,擁有過大量的礦藏,這里無疑是一處淺層礦井。
從礦井的設置來看,可以說是非常的簡易,其修建的年代,應該是在晚清以前,而且應該是民間的私礦坑。
正因為是這樣,當年修建的時候,條件有限,所以修砌的并不是那么完善。
而不管是完善還是不完善,礦坑中一定會有一處補給站,這個補給站連通大部分礦道,是用于存放物資,供礦工休息和轉運礦石用的。
當然,也不是全部的礦道,也有一些礦道在挖掘到一半的時候,由于種種原因,不得不廢棄或改道。
如今礦井廢棄多年,這里早就被地下的一些生物占領,那飛翼蠼螋也許就生活在這里。
無論是什么樣的生物,只要體型大到一定程度,就一定會萌發(fā)領地意識。
我猜測,如果那巨型蠼螋真的生活在這里,那它的巢穴,一定不會是某一處狹窄的礦道,一定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補給站就在適合不過了。
如今它受了重傷,必然是要回到巢穴去。我們跟著它走,會有更大的幾率找到那補給站。
老高和張凝都是有學識的人,我能認出這是一處礦井,他們也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說不定,我們就能在補給站碰頭。
聽了我的解釋后,通子似懂非懂的思索了一會,而后還是咬咬牙,對我點點頭。
我看了他一眼,問道:“怕不怕?”
“不怕!我們走吧!找到高哥和橙子姐他們,我們好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彼m然回答“不怕”,但是他的神態(tài)卻告訴我,他現(xiàn)在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我笑了笑,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算是給他吃一顆定心丸,那意思就是讓他放心,一切還有我。
我將戰(zhàn)術手電固定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朝通子擺擺手,我們一前一后的,就順著中間的那條礦道,就走了進去。
礦道很深,戰(zhàn)術手電的光芒根本射不到盡頭。泥土味依然很重,但周圍卻很干燥。我猜想,這里的通風設施建設的應該非常巧妙,才會讓這里經歷百年的歲月,還依然如此堅固。
我們順著地上的蠼螋汁液,在礦道中走了好一會,通子就緊靠在我的身后。這條礦道深的似乎沒有盡頭,到最后甚至于是我,也開始有一些緊張了起來。
又走了約五、六分鐘,我便突然聽到了一陣“唰唰”的聲音,那就好像是千萬只毛筆,在掠過墻壁才能發(fā)出的聲響。
我大惑不解,心說這是什么情況,便連忙止住腳步,想仔細聽一聽,這個聲音到底是從哪里傳來的。
通子似乎非常的緊張,畢竟他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下設施,他的精神焦點,應該全部都集中在那摸不到邊際黑暗之中,顯然是沒有聽到這聲音。
我剛停下腳步,就聽到身后的通子喊道:“有人嗎?高哥……”
我驚恐的連忙回過身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通子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剛想掙扎,我便立刻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后我們就在原地,將耳朵都豎了起來。
仔細聆聽之下,那種聲音,就好象是無數(shù)顆米粒掉落到地上了一般,又好像是遠去的錢塘江浪潮,其微微澎湃卻又雜亂無章,讓人聽的心里直發(fā)毛。
我和通子對視一眼,那種聲音由遠而近,是從我們背后傳過來的,我們都不約而同的向那里看去。
聲音越來越近,通子也打開了戰(zhàn)術手電。借著兩只手電的光亮,我們終于看到,就在身后二十來米外的地面上,一片黑云,正快速的向我們襲來。
“快跑!”我喊了一嗓子,隨即抽出鬼紋刀,雖然還沒看清楚那黑云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在這個地方,我絕對不會認識那是什么好東西。
我們二人順著礦道就狂奔了起來,戰(zhàn)術手電的光芒在我們面前來回閃動,前方的道路依然漆黑無比,根本看不到盡頭,四周的塵土被我們揚起,空氣開始變的渾濁。
那百年的塵埃順著鼻腔吸入到我的肺里,讓我頓時感覺肺部一陣辛辣,不由的用手捂住了口鼻。
后面的黑云緊追不舍,雖然我們已經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在奔跑,感覺腿都快跑斷了,卻還是能感覺到,那黑云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而且,之前聽到的那種“唰唰”的聲音,此刻已經變成了“吱吱咯咯”和“乒乒乓乓”的雜亂之音。
我邊跑回頭掃了一眼,借著戰(zhàn)術手電的光亮一劃,我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我的天啊!這是什么???”我不禁在心中暗暗驚呼。
零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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