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A4紙,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光眼鏡…和被詭異地堆成麋鹿形狀的一堆落葉。
厲截的聲音有些顫抖,眉頭擰成了結(jié),“你確定,這張紙沒有處理過?”
梅搖搖頭,“我們又不是招搖撞騙的馬戲團,沒必要做那種事…”
“那這…麋鹿,是怎么回事?”厲截只覺得嘴里發(fā)干,額頭冒汗,“還有什么叫...注視麋鹿?”
“如你所見,直接用肉眼看,是看不到它的。不管是現(xiàn)場直擊,還是看打印照片...”
“請告訴我它只是個普通的藝術(shù)灌叢!”厲截驚呼,“扯淡嗎這不是,照片鬧鬼了?”
“可事情就是這樣,你用肉眼是看不到它的。但是如果你戴著眼鏡,他就會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笨茽柹魂囇捞?,“這個家伙,是一周前戰(zhàn)場清理工作收尾時突然出現(xiàn)的…”
科爾森到現(xiàn)在還有些發(fā)毛,“當(dāng)時在工作現(xiàn)場,一個特工突然暈倒,這個麋鹿形狀的灌叢就在他身邊冒了出來?!?p> 厲截豎起了耳朵。
“我們來不及驚訝于突然跳出來的詭異灌叢,立刻上前查看了那名特工的情況…”科爾森摸了摸后腦勺。
厲截放下手里的檔案袋,看著科爾森。
梅毛骨悚然道:“我們摸到那名特工跟前的時候…他已經(jīng)失去呼吸了…”
厲截張大了嘴,“什…什么?”
“死因…”科爾森咬了咬牙,“一氧化碳中毒?!?p> “一氧化碳中毒?”厲截凌亂了,“這亂七八糟的…是怎么回事,現(xiàn)場就他一個人一氧化碳中毒嗎?再說,哪里來的一氧化碳啊...一氧化碳中毒,你們治不了?”
“不知道…”科爾森用力地抓了抓頭皮,焦躁道:“治不了,已經(jīng)死了,死透了,救不回來…我們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他在昏倒,也就是麋鹿灌叢出現(xiàn)之前,盯著一個方向久久呆滯、出神。”
厲截百思不得其解,“一氧化碳中毒的癥狀嗎?”
“我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纱覀兓剡^神來的時候,那個麋鹿形狀的灌叢已經(jīng)消失了。我們亂成了沒頭蒼蠅,還以為是敵襲,便開啟了應(yīng)敵方案。但是…”梅點了點頭,無助道,“根本不是敵人,我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厲截皺著眉頭,不說話。
“之后,我們調(diào)了一支科研隊來考察情況...”梅凝聲道。
厲截思索著,突然問道:“他們有帶眼鏡嗎?”
梅點了點頭,“全都帶著眼鏡。”
“他們是不是也出事了?”
“情況和第一名特工一樣...”科爾森臉色漆黑,“現(xiàn)場的特工全都像被勾了魂一樣盯著一面墻不動,然后大概過了一分鐘,我們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名特工突然就倒了。”
厲截問道:“這個注視麋鹿,也出現(xiàn)了?”
“沒錯...大概出現(xiàn)了五秒,他出現(xiàn)的這一會兒,那些科研隊員就像喝了醒酒湯一樣,全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大叫著讓我們別看這個麋鹿?!?p> “他們有說是怎么回事嗎?”
“當(dāng)時他們只是不停地讓我們別看麋鹿...”科爾森說道,“但是注視麋鹿就只出現(xiàn)了五秒左右,我們想多觀察也不行,根本就沒看多久,和尚二張摸不到頭腦...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就看了這個麋鹿十幾秒左右?!?p> “第二個有情況的特工,也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對,一模一樣的死法,全身上下的血紅蛋白幾乎都要被一氧化碳淹沒了?!?p> “等等,你說那些科研隊的特工,都盯著一面墻出神?”厲截原地踱步。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科爾森點點頭,“他們出神的那會兒,就是在看注視麋鹿。封鎖現(xiàn)場之后,我也去看了一次...“
厲截盯著科爾森,“怎么樣?”
“帶上眼鏡五秒之后,就像是刷新了幀數(shù),注視麋鹿突然跳了出來。那一瞬間,我的所有注意力,就像是被一個流沙陷坑吸住了一般,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注視麋鹿身上...幸虧梅看出我不對勁,把眼鏡拍了下來,我才能解脫出來。”科爾森打了個顫,“就像是被...黑洞吸住了?!?p> “這不對啊,照片剛才我也看了,沒什么特別的感覺?!眳柦囟琢讼聛?,無語地抓了抓頭,嘀咕道:“這畫風(fēng)不太對啊,這是牧魂漫威,又不是某收容物..”
“這收容物一般的尿性是怎么回事啊...等等?!”厲截瞪大了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收容物...?”
“不會吧兄弟,還讓不讓人活了!”
“快點,先讓現(xiàn)場的所有調(diào)研工作都停了,把家里的人都撤出來...”厲截看向懵圈的梅和科爾森,“我好像,有想法了。”
......
一張巨大的矩形長桌前,整齊地坐了一批神盾局的科技人才。此刻他們正面面相覷,盯著桌子最前端走來走去的刺客信條裝扮的身影。
“我怎么聽到外邊有狗在叫?”一個年邁一些的博士撓撓頭,納悶地戳了戳身邊剛被吸納進來的小年輕,“你聽見外邊...”
“你...沒事吧?”老教授遠(yuǎn)愣了,就見和他共事數(shù)日、一向沉著冷靜的華裔博士卻面紅耳赤如發(fā)狂的牛一般。
“不會錯的!”高瑞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哆嗦道:“不會錯的...那個面具,不會錯的!”
扭頭看向遠(yuǎn),高瑞狂熱道:“你看那個面具,是黑塔王,是黑塔王??!我一直聽說黑塔王和我一樣,都是華裔神盾局特工,我一直不信。沒想到今天,見到真人了!”
高瑞迷離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黑...黑啥?”遠(yuǎn)還沒來得及懵圈,見那高瑞要站起來,臉色一變,趕忙拉住。
奈何高瑞科研之余,鍛煉也從來沒有放下,十個老博士都拽不住。
“黑塔王!”高瑞鼻息粗重,“我想跟你...合張影!”
思路突然被打斷,厲截愣愣地看著高瑞,“?。俊?p> 簡單但不失炫酷的白板面具配上特殊處理過的聲線,瞬間殺死了高瑞心里的少年。
“我想...和你合影!”高瑞激動地像個國旗下講話的少先隊員。
厲截問道:“你哪位?”
“我去黑塔蹲過好幾次點,都沒找到你...”高瑞驕傲地挺起了胸,“我叫高瑞,和你一樣,都是神盾局的華裔特工!”
“我可不是...”厲截笑了笑,脫口而出,但立刻收住了。
他記得,他的檔案再注銷之前,就被尼克列為頂級秘密文件了。他在神盾局服役過,還是華裔...他怎么可能知道?
面具下邊,厲截瞇著眼掃了一圈。
這里邊,不會還坐著九頭蛇的人吧?
“我之前點過尼克跟科爾森,他們就算不信,也會自己去驗證真假,揪出一兩條狐貍尾巴肯定是沒問題的...”厲截心里算計,“我檔案的事,是怎么傳開的?”
“如果這次真是收容物,那樂子可就大了,說還是不說,得斟酌考慮一下子...”厲截看了同樣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科爾森一眼,心里思索,“好像也不用想這么多,以現(xiàn)階段九頭蛇對于神盾局的滲透來看,這些事...藏不住。”
“猛料我有的是...”厲截笑了,“想挖,我讓你們挖?!?p> “我得糾正你一個問題,親愛的高瑞...“臉上的面具向兩邊褪去,厲截露出了本屬于勞非的臉,一言石破天驚,“一直以來,我都不是什么華裔特工...”
“合影的事情,還是等這件事情辦妥之后再說吧...”厲截敲了敲身后的投影屏,“讓我們先解決這個東西...”
厲截的話突然被打斷,一個不聞世事的老教授站了起來,“恕我直言,先生...我覺得你對注視麋鹿沒有任何了解,沒有理由、也不應(yīng)該參加到這次的行動之中?!?p> “別跟我客氣,智者應(yīng)該被尊重...”厲截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確實是這樣,現(xiàn)在我對注視麋鹿的了解,遠(yuǎn)不及你們?!?p> “但是...收容物這東西,我還是見過不少的。”厲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有你們沒有的東西,思維?!?
金牌進場
收容物這一條線和異人線一樣,都是我想在書里下大力氣的部分,這個坑會填上的。 感謝零使的推薦啦,不過可不能總熬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