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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浮生錄

第81回 言機鋒再入張家府 施小術(shù)探明邪祟根

仙凡浮生錄 國然 4681 2019-05-11 22:00:00

  上回說到,秦?zé)煄е宄炕氐皆圃聵牵瑢⒅差D在自己房中,一夜過后洛晨醒轉(zhuǎn),秦?zé)煼讲诺弥哪П虐l(fā),時時可能喪命,本不欲洛晨插手張府之事,可洛晨卻執(zhí)意如此,秦?zé)熞姞?,也只好由他去了?p>  卻說這洛晨換了身衣服,將黑如意收在本命界中,便朝著張府趕來。一路走過,見城中樓閣商鋪一如舊時,然其中之人卻是陌生了許多,洛晨且行且觀,心下自是感慨不盡,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是走到了張府門前,夜間陰氣繚繞,看不出什么,此時白日再看時,果然好氣派——

  那粉墻腳下,竟無雜草半根,庭院深處,暗藏奇花萬種,從兩邊朝中間這么一看,只見那匾額鑲金銀,朱門護(hù)銅鐵,石階生玉色,檐頂蓋琉璃,左右一副對聯(lián)正是百事亨通時運好,九州昌盛氣象新,門上匾額大書張府二字,兩座石獅威風(fēng)凜凜,門楣字跡筆走龍蛇,真乃生財聚寶風(fēng)水地,穿金戴銀奢華府。

  這洛晨一路行來,心中早有計較,登時走上前來對著張府大門左瞧瞧,右瞧瞧,嘴里不是還發(fā)出一陣嘖嘖聲,可就是不走。沒過片刻,那門子果然就走了來,從上到下打量了洛晨一番,見他衣著雖然普通,但卻并不破舊,便也沒有惡言相向,而是問道:

  “這位兄弟,這是我家張老爺府邸,你是有什么事???還是只來看看熱鬧?”

  張府這般豪闊,整個江城都找不出第二家來,故而平日里也有不少本地外鄉(xiāng)的人特特地跑到這府門口來開開眼界,所以此時這門子才有這么一問。

  洛晨眼中顯出一絲迷惑,問道:“兄臺,我是外鄉(xiāng)人,幾年前曾來過這江城,記得此處乃是洛府,怎么眼下卻改姓張了?”

  那門子呵呵一笑,說道:“一看你就是好多年沒來江城了,之前洛府之主洛沖有個兒子,名喚洛晨,高中狀元,進(jìn)京殿試,誰知道那洛晨不知進(jìn)退,竟敢在金殿之上頂撞圣上,結(jié)果被打入天牢,羞愧而死,沒過多久,洛府起了大火,將府邸燒得片瓦不存,后來我家老爺將這塊地買了下來,這才蓋了這張府……”

  洛晨眉心隱隱一痛,知道方才這門子的話已然觸動心魔,但為了拖延時間,也只得強自忍耐,二人又在府門口閑話了半晌,門子都有些不耐煩了,只見一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忽然從府中走出,身后仆人個個恭敬無比,想來正是那張龍無疑。

  此時已經(jīng)將近正午,天地之間陽氣熾烈,張府門前也沒有幾個人。洛晨向后退了幾步,遠(yuǎn)離府門,忽然高聲對門子說道:“這位兄臺,我看這張府墻壁高大,石獅威猛,奈何這墻壁防賊盜,卻難防魑魅魍魎,石獅鎮(zhèn)陰邪,卻不敵含怨鬼祟,要我看,還不如拆了的好!”

  洛晨這話暗含靈力,一字不漏地送進(jìn)了張龍耳中,那門子見洛晨如此妄言,登時變了臉色,厲聲喝道:“好小子,我看你是外鄉(xiāng)人,好心讓你開開眼界,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說出這些個不祥的屁話來,哼,趕緊走開,再不走我喚府中小廝出來給你一頓好打!”

  若是放在平時,像張龍這樣的人自是聽不進(jìn)這般無稽之談,只因夫人懷孕之后,種種異樣,早把他這個見慣大風(fēng)大浪的商人鬧得心神不寧,此時忽聞這么一句,哪有不動心思的道理,登時下了臺階,也不帶仆人,亦步亦趨來在洛晨面前,揮退門子,先是一拱手,隨后才說道:

  “這位先生請了,方才小可聽聞先生說我這高墻石獅,擋不住鬼魅邪祟,卻不知為何?”

  洛晨哈哈一笑,說道:“高墻石獅,只擋得住這外面的邪祟,若這邪祟此時正在府中,別說什么墻壁獅子,你就拿個天王老子放在門口也是無用!”

  張龍雖對府中藏鬼之事心知肚明,然洛晨畢竟是個外人,況從商之人極好面子,哪能一下就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壓了下去?立即瞪起眼睛,怒目而視:“滿嘴胡謅!你這年輕人能有什么眼力!竟敢說我這府邸之中藏有邪祟,若不是眼下我夫人有孕,不能見血,我必把你打個皮開肉綻,哼,你卻休要多言,趕緊離了我這府門便是!”

  洛晨也不著惱,反而說道:“這位老爺不必動怒,還是早早地吃兩頓飽飯,把你那些身家銀子全都散了才是,否則邪祟迸發(fā),你這府邸上下男女老幼,一夜之間竟死絕了,你這萬貫家財豈不是成了無主之物!”

  這洛晨一面說著,一面回身朝遠(yuǎn)處走去,口中忽然吟道:“紅顏懷鬼性乖張,夜半魂飛玉體涼,養(yǎng)煞八月余兩月,十月一成合家亡!”

  這話說得雖不高聲,卻字字句句都被張龍聽在耳里,與自己夫人懷孕之后異狀絲毫不差,登時如五雷轟頂,心神震動,不由分說便追上洛晨,攔在面前,一躬到地說道:“先生且留步,方才在下有眼無珠,頂撞了先生,望先生不計前嫌,救我夫人一救!”

  洛晨心下一嘆,自己昨夜差點死在張府里,還談什么救人?不過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然說道:“這位老爺客氣了,我路過尊府,見府中即使在這正午之時都隱有鬼氣,便知這府中必有邪祟,至于如何得知這邪祟在尊夫人身上,卻是不便告知,既然張老爺對尊夫人如此傷心,不如咱們?nèi)敫斦?,可好??p>  這么長時間以來,張夫人種種異樣,早把張龍折磨得身心俱疲,此時見了洛晨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細(xì)細(xì)詢問便直接把洛晨帶進(jìn)府中。洛晨一踏進(jìn)府內(nèi),便覺陰寒之氣撲面而來,此時本命界中一陣涼意散開,與府中陰寒之氣融于一體,卻是那黑如意幫洛晨擋下了這陰氣的探查。

  張龍帶著洛晨繞過門內(nèi)石屏,來在正廳之上。洛晨清楚地記得昨夜打斗之時秦?zé)熞讶话堰@正廳門窗盡數(shù)拆毀,可是眼下廳上門窗卻完好無損,當(dāng)真詭異無比。

  這邊張龍坐在上座,讓洛晨坐在下首,不多時早有丫鬟捧上茶來,洛晨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端起茶杯,先仔細(xì)地將浮茶吹開,隨后才慢慢地品嘗起來。張龍早已揮退丫鬟,恭敬問道:“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洛晨先是細(xì)細(xì)嘗過杯中茶水,隨后才慢慢說道:“我姓洛?!?p>  這張龍也是生意人,圓滑玲瓏,對方不說名字,他自然也不會追問,至于姓洛,天下重名重姓之人多了去了,也不足為奇,故而說道:“方才洛先生所言與內(nèi)人狀況毫無二致,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洛晨抬頭看了張龍一眼,放下茶杯說道:“鬼祟之物,由怨而生,嬰鬼怨念尤甚,張老爺既想救夫人性命,不知可否告知,尊夫人懷孕之前,可曾去過什么地方,做過什么事情?”

  張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狐疑,并未立即說話,洛晨呵呵一笑,說道:“實不相瞞,眼下您的府邸已然遍布陰煞之氣,久居其中,陰氣入體,性格難免變得多疑乖戾,此時我手中有一張符箓,可幫張老爺祛除陰氣,就是不知老爺有沒有膽量一試了。”

  說著,洛晨手腕一甩,一張烈陽符已然夾在了手指之間,張龍看著那黃澄澄的符箓,心中竟沒來由地一松,登時說道:“但請出手無妨!”

  洛晨點了點頭,走到張龍面前,稍微靠近了些,將他也納入黑如意的寒意范圍之中,隨后烈陽符猛然激發(fā),急速按在胸口之上。陽氣入體,張龍只覺通體舒泰,暖融無比,自打夫人懷孕以來竟是頭一次這般舒坦過,登時面露笑容,連腰桿都稍微挺直了些。

  半晌,烈陽符的效用已過,洛晨這才慢慢退開,看著張龍,微笑說道:“不知現(xiàn)在,張老爺能否將尊夫人之事細(xì)細(xì)道來了呢?”

  見洛晨有這么一手,這張龍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走上前來又是一躬,將洛晨讓至上座,自己坐在對面,恭敬說道:“方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先生千萬不要見怪?!?p>  洛晨哈哈一笑,心下一動,信口說道:“無妨無妨,我此來正是為了貴府之事,還請張老爺務(wù)必細(xì)細(xì)告知,切不可漏過半分,要緊要緊!”

  此時張龍早對洛晨深信不疑,當(dāng)即說道:“唉,先生有所不知,我近天命之年,膝下卻無半個兒女,故而時時惆悵,我夫人見我憂心于此,自十分難過,那日我夫婦二人在城中無聊,便帶著隨從出城游玩,天黑了便進(jìn)了一處村落借宿,聽那村中之人說村外有一處道觀十分靈驗,于是夫人便隨我一路去了那道觀求子……”

  洛晨眉頭一皺,問道:“不知這道觀在何處?”

  張龍思量了一下說道:“那小村落名喚方圓村,正在江城往西五百里之外,那道觀便是在村外不遠(yuǎn)處一處小山丘上。”

  洛晨把這個方圓村的位置暗暗記在心里,隨后問道:“這道觀可有什么古怪?”

  “也無甚古怪,只是那觀主見到我和我夫人之時臉色變了變,隨后便將我二人引入大殿,當(dāng)我問及為何無子之時,他卻語焉不詳,只說他有辦法讓我夫婦二人抱得兒女。我自是喜之不盡,付了一萬兩銀票給他,這道人也只遙遙對我夫人的肚子指了指,隨后便讓我二人離開了,我還道受騙,誰知回來一月有余夫人便有了身孕,可是卻又出現(xiàn)這些變故,我本想再去這道觀問個清楚,只是放心不下夫人……”

  洛晨此時已然將這道觀記在心中,想來這道觀必有什么古怪,剛要再問些什么,外面一個小廝忽然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大喊道:“老爺!不好了!后院祠堂里供的玉如意不見了!”

  “什么!”

  張龍臉色大變,也不顧洛晨在側(cè),登時朝著小嘶吼道:“一群飯桶!你們是怎么辦事的!祠堂日日有人把守,怎么還會丟了那黑如意!”

  說罷,張龍也不管洛晨,直接朝著廳外跑去,小廝急忙跟上,洛晨聞得黑如意三字,心中一動,跟著他出了正廳,三人在府中彎彎繞繞,走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才來到了一處精巧祠堂,眾小廝丫鬟見老爺前來,登時跪在地上,篩糠不止。

  張龍此時怒極,開口罵道:“一群酒囊飯袋!這黑如意乃是我張家傳家之寶!怎么就遺失了!難道這祖宗祠堂晚間竟無一人把守嗎!”

  此時跪在地上的仆人之中一個年紀(jì)較大的婆子開口說道:“老爺,自打夫人有孕,這祠堂里每晚必有哭聲不絕,還有人看見供桌之上燭火忽然轉(zhuǎn)綠,祖先畫像流出血淚,這么久以來,大家都嚇得不太敢進(jìn)祠堂里了,這把守就……”

  張龍聞言,雙眼一瞪,又要喝罵,洛晨急忙閃出,低聲說道:“張老爺,您家的事情,我本不該管,但是這位婆子所說不似作偽,若當(dāng)真如此,想來這所謂黑如意遺失,便是府中邪祟所為?!?p>  洛晨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手勢,張龍會意,朝著仆役們喝道:“你們這幫吃白飯的,看守祠堂這般清凈的活計都能干成這樣,自去賬房罰兩個月的月錢,滾!”

  地上跪著的仆人們聞得此言,如獲大赦,嘩啦啦走了個干凈,只要不被掃地出門,別說兩個月,就算一下罰去半年的月錢,那也是值得的。

  見仆人散盡,洛晨方才朝著張龍一笑,說道:“可否能到祠堂內(nèi)一觀?”

  張龍立馬將手向前一引,說道:“自然,先生但看無妨!”

  二人來在祠堂之中,此時雖是白日,然祠堂本就是聚陰之地,故而其中的陰氣反而重了一些,洛晨自知那黑如意正在自己的本命界中,但此時又不能說,故而只能裝模作樣地在祠堂里轉(zhuǎn)了一圈,這才看向張老爺說道:“看來我所料沒錯,您家的那件什么黑如意正是被府中邪祟盜了去。”

  “???這可如何是好?”

  張龍一開始并未朝著這方面想,此時被洛晨一忽悠,登時手足無措,滿面懊惱。洛晨沉吟了一下,說道:“張老爺,這傳家之寶固然重要,可您也不至于……”

  張龍看了洛晨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既如此,我就不瞞先生了,這黑如意乃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寶物,我做生意若是犯了霉運,只消在這祠堂里將黑如意拿在手中禱告一回,便定能逢兇化吉,柳暗花明,我的生意能做到今天,也多虧了這黑如意,所以我才……”

  洛晨心下明白,黑如意阻隔陰煞之氣,故而才有這般效用,嘴上也不點破,反而說道:“張老爺,這黑如意既然是邪祟取走的,只要消去府中邪祟,自然便能水落石出,方才我隨您一路走來,只覺這府中陰煞之氣都隱隱指向臥房一帶,想來……”

  張龍聞言,登時顯出為難的神色,洛晨哈哈一笑,說道:“張老爺愛妻如此,真乃性情中人,我又怎會不盡力相幫,只消給我些時日,少則四天,多則十天,我必能想出既能保住尊夫人,又能化去夫人府中邪祟的兩全之法,還請老爺放心?!?p>  張龍一聽此言,登時眉開眼笑:“只要先生能夠救我夫人,保我一家老小,就算是把這府邸送給您,我也心甘情愿!我這就給先生安排客房,整個張府,先生可隨意走動,定無人攔阻!”

  說罷,張龍便引著洛晨朝客房的方向去了,一應(yīng)用度仆役,俱都齊全,張龍本還要安排三個侍寢的丫鬟前來伺候,卻被洛晨極力拒絕了。洛晨在張府中住下,每日修煉,靜候秦?zé)煂⒗壮仃嚥己?,便可斬去邪祟,這正是“鬼胎含煞藏深院,妙法無形掃陰風(fēng)”,究竟不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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