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下午的會議就不要去了吧,最近您的靈識太不穩(wěn)定了?!?p> 鶯孌扶住微身一到的周聽荷,急切的說道:“都怪周景那小子,自從將他的魂魄分割出去后,家主的魂魄也受到不小的創(chuàng)傷?!?p> 周聽荷輕輕摸了摸額頭,示意鶯孌不要再說下去了。
“家主...”,鶯孌語氣變得近乎撒嬌,她明白倔強的周聽荷根本不會聽她的勸說。
“哎,水龍群島的捕靈草差不多都收羅完了,可您的靈魂狀態(tài)還是不見穩(wěn)定,您下午這樣過去不是讓本就有口舌的輔臣借題發(fā)揮嗎?”
周聽荷杏目上抬,直視著遠方不知想著什么,任由鶯孌在耳邊叨叨。
烏黑色的濃云擠壓著琉璃島的上空,看來不需多時,又是一陣陰雨綿綿。
周聽荷府邸的議事廳中,左右側(cè)排整齊的擺列著共九張威嚴的木椅,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周聽荷在九名輔臣的注視下,蓮步輕移,緩緩走向最上方的唯一空缺的座位。
宛如玉石整體雕刻而成般的尊椅,無時無刻不顯示著尊貴與權(quán)勢,這就是象征著水龍群島的至高權(quán)力,島主周聽荷的交椅。
“島主,今日我提議召開議會主要是土坻宗國侵犯之事?!币幻褫o臣起身走上前來,像眾人描述著邊境戰(zhàn)況。
“自從兩年前,我們與土坻宗國外交協(xié)議斷裂后,對方頻頻擾亂我國領(lǐng)地,這次更是往邊境的土門關(guān)中調(diào)派了不少護衛(wèi)隊,看起來會有大動作?!?p> 土坻宗國不愧是以保守和自閉特點著稱的國家,僅僅與其他勢力建立外交關(guān)系不到五年就再次陷入僵局。
周聽荷思索了片刻,瞟了一眼另一面輔臣問到:“哈...哈里斯,你...怎么看?!?p> “土坻宗國雖然部署了兵力在土門關(guān),但我們?nèi)绻泊髲埰旃牡恼{(diào)派護衛(wèi)隊過去的話,可能會直接爆發(fā)沖突,我覺得還是先派‘龍’去調(diào)查一下為好?!?p> 景歷和李沈楠如果在這里的話一定會驚掉大牙,回答周聽荷的人赫然是玄武學(xué)院的哈里斯老師。
頓時原本安靜的議事廳變得嘈雜了起來,九名輔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了起來。
一聲中年男子洪亮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話語。
“哈里斯,我手上的‘龍’可都忙的很,這個任務(wù)的難度可不小啊?!?p> 哈里斯邪魅一笑,略帶戲虐的說道:“聽海,你忙些什么?不如拿出讓大家?guī)湍惴謶n一下,我看你倒是閑的很嘛。”
周聽海怒目橫眉道:“哈里斯,我看你才最好管好自己的‘龍’,不要整天派發(fā)些任務(wù)有的沒的?!?p> 周聽荷聽著一眾輔臣轉(zhuǎn)眼又吵了起來,原本就些許頭疼更加嚴重了。
“不要再吵...”
“砰?!?p> 周聽荷剛想打斷輔臣們的爭吵,突然兩眼一黑,暈倒在了玉座下。
輔臣們鴉雀無聲,雖然周聽荷最近身體不適,經(jīng)常無規(guī)律的暈倒他們都已經(jīng)聽說,但哪想到在會議之中就發(fā)作了。
周聽??攘艘宦?,也不急著去將周聽荷扶起來,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島主身體確實越發(fā)不行了?!?p> 說罷,周聽海遞了一個眼神給另一名輔臣。
另一名輔臣顯然和周聽?;锿慌?,趕緊接著說道:“就是,這要是傳出去了,讓水龍群島的顏面何存?”
最外圍的一位輔臣也附和著:“我看還是趕緊準備‘龍格’傳承吧,島主這任擔任的時間的確也太久了,難免身心俱備?!?p> 周聽海不動聲色下滿意的笑了一下。
哈里斯瞧見這像是排練好的一出好戲道:“哦?‘龍格’傳承,傳給誰?傳給你嗎?還是傳給你叛逃的兒子周雨石?”
哈里斯的話音說的輕巧又平淡,卻像是擊中周聽海的命根一般讓他急了眼。
“哈里斯!你什么意思?島主有狀況,肯定是要將‘龍格’傳承給周氏一族的大能,除了我還有誰能擔此重任?”
周聽海雖然是周聽荷哥哥,但年齡看起來卻比周聽荷大上不少,說是父親也不為過。
周聽荷雖然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沒有聽見現(xiàn)場的一言一語,但卻有個人代替周聽荷聽見了。
景歷正在回玄武學(xué)院的途中,突然出現(xiàn)一陣眩目感差點讓他跌進海中。
不過緊接著不屬于他的聽覺充斥了他的大腦,他與周聽荷的共享感官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了。
哈里斯和周聽海的每一句話,景歷都完完整整的聽了進去。
周聽荷雖然倒在玉椅下一動不動,但景歷卻火冒三丈,周聽海作為哥哥的話語讓景歷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給他兩耳光。
就在景歷情緒高漲,近乎失控的時候,景歷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原本屬于自己的感官在慢慢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身軀。
景歷動了一下手指,怎么手指動起來這么艱難?
微微張開眼睛,引入眼前的哪里是船上的切斯特和范小柔,而是陌生又熟悉的周聽荷的議事廳。
景歷的眼角有一縷淡淡的藍發(fā),讓他呆滯,但取而代之的是,仍然周聽海吵雜不停的叫喚聲。
景歷難受極了,他現(xiàn)在只想用李沈楠的臭襪子堵住周聽海的嘴,周聽海的每一句話都讓景歷為周聽荷打抱著不平。
終于,景歷再也聽不下去了。
輕輕一扶身,曼妙的身軀身輕如燕般瞬間都了周聽海的面前。
長劍直指喉間,身后一尾長龍忽現(xiàn),冷漠的注視著周聽海。
突然出現(xiàn)的一幕讓周聽海說到一般的話音嘎然而止,現(xiàn)場冬山如睡般瞬間寂靜了下來。
周聽海驚恐的看著周聽荷的眼睛,這一瞬間,他仿佛不認識周聽荷一般。
周聽荷的眼神中,就像看著一只蟲子一樣淡漠并充滿殺意。
“繼續(xù)說???你的嘴翻得還挺快?。俊?p> 周聽荷的話音讓周聽海冷汗直流,這個聲音是他熟悉的聲音,但語氣卻絕是他不曾聽過的,甚至連周聽荷標志性的口吃都失去了。
周聽海毫不質(zhì)疑,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周聽荷的長劍會沒有一絲猶豫的刺進自己的喉嚨。
這不是他所認識的周聽荷,不是尊敬自己為兄長的周聽荷,讓他的有恃無恐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