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良知。
此乃鶴冰之母生前告誡之言。
他有放生之意,怎奈這支隊伍并無求生之欲。
這些人回答鶴冰的,單有一字而已。
“殺!”
見其仍不知悔改,沙芷雁的眸中怒意更盛,柳眉皆蹙,鮫靈族人的暴行仿佛又涌現(xiàn)在眼前,她誓不會放過這些人,這些傷害了自家族人,且讓父親不幸過亡的兇手。
她將臂釧取下一只,朝那虛幻女子的眉心而去,在近到那枚紫金鱗片時,施下靈術(shù),“千風(fēng)化劍!”
鮫靈族人視作最珍貴的東西便是成年后魚尾褪去,腳踝依舊留下的那兩枚鱗片。
傳說這種鱗片各有其用,如今所見的這一枚,想來是有聚集血脈之力的能力,以施出如同陣法的靈術(shù)。
鮫靈族的這一隊人屬實暴戾,鶴冰若再想要減少死傷之人,那便是對別人同情,對自己殘忍。
無辜之人尚有特赦的可能,但罪惡之人絕不會被豁免。
鶴冰不得不做出選擇。
“冰爆術(shù)?!?p> 為助沙芷雁一臂之力,鶴冰利用余留不多的血脈之力同她一齊向那鱗片發(fā)起沖擊,爭取一舉擊潰。
“轟——”盤踞在上空的水龍俯首長嘯,那枚鱗片瞬時間光芒大放,風(fēng)卷流云,恐怖的聲響震徹云霄,所有人都短暫地耳鳴了一刻。
“你們是誰?”一名披著紫鎧的靈士從這支隊伍后面走了出來,其身邊的鮫靈族人自動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很是恭敬地行禮致意。
“為你們收尸的人,還需要問嗎?”沙芷雁輕蔑地嘲諷道。
“聽聞靈芷殿殿主性情暴躁,在下今日算是領(lǐng)教了一番?!贝巳苏f話不帶刀,卻是剜心。
如此形容沙芷雁,莫立陽又怎能忍受,馬上辯解道:“你們冒大不韙攻入西境,論起暴躁,我們自愧不如?!?p> “都說鶴靈族靈主喜素凈,控水之能乃是靈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果然不凡?!?p> 沙芷雁見他在莫立陽面前吃了癟,心情大好便又補上一句,“我看你不必慰問我們,將血咽在喉嚨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鮫靈族中的勢力繁雜,爭權(quán)不容易?!眱H憑一眼,鶴冰就認出了來者的身份,“南忍冬?!?p> “你是忍冬?”這個名字對于沙芷雁來說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你……變了?!?p> “殿主也不是原來的那副模樣了?!彼f話的語氣凌厲了許多。
“想當初,我們在凡界……”
那人打斷了她的話,面帶恨意,說道:“念舊情可不好,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今生無緣?!?p> 鶴冰問:“你們認識?”
“不止認識?!鄙耻蒲銚u了搖頭,落寞地回答道。
“不過認識。”
南忍冬每說一句,她就會多受一次折磨。
“知道我為什么變成了這樣嗎?都是拜你所賜!這條疤,是我南忍冬欠你的!”他抬手指著自己的臉,發(fā)了瘋似地對沙芷雁吼著。
南忍冬臉上貼著一層淡藍的魚鱗,這就是他提及的傷疤,也是她方才沒能認出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