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擔心,雖然鎮(zhèn)靈樓中是有危險,不過,對她來說,應該是一次機會?!饼埣鞯皖^捻著手腕上的紅繩,而口中這話自然是對鶴冰說的。
這一次,鶴冰沒有像從前那般對月初寒過多囑咐,卻是私自往玉霜鞭留下一道靈術,以求在生死邊緣的關鍵時刻保她一命。
也是為了讓月初寒好好經受一次鍛煉,鶴冰才故意將她蒙在鼓里,隱瞞自己的作為。
“我,真的走了喔?”
“……”
他與那冰山雪蓮沒有兩樣,月初寒是喚也喚不得。
等不到回答,她的氣也是不打一處來,不得已下,只好扭過頭,嗔怪了一聲:“仙子說是機會,那我便敢去一試?!苯舆^玉霜鞭插于腰間,月初寒的底氣總算充足了一點。
它就是她的希望來源,也是精神寄托,有玉霜鞭在身邊,就像是他也在。
立在鎮(zhèn)靈樓前,月初寒先是深呼了一口氣,方才輕輕推開那古樸厚重卻已蒙上一層灰的大門。
伸手不見五指。
月初寒還從沒有這般懼怕過黑暗。
“不要回頭?!彼纳砗箜懫瘕埣鞯奶嵝?。
惴惴不安地跨入漆黑之中,既無異動,也無聲響,似乎從狂躁的盛夏步入了沉寂的寒冬。
鎮(zhèn)靈樓的門“吱吱吱”地再次關閉,在外等候的鶴冰也隨著月初寒的離去而進入了一種失落的狀態(tài)。
她這一進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來。
“靈主可是要呆在這里等候?”
“蠃魚昨日才到這里歇下,我便留其此處,待我徒兒出來,還懇請仙子讓它前來知會我,至于云雀,也就是洪錦,為了你,他定不會同我離開,那就在此拜別仙子,靈界的有些事,我得插手。”這是鶴冰昨晚在深思熟慮過后決定的,日漸混亂的局面已然出現,西境的危難迫在眉睫,鶴冰自知也是網中之魚,可為還雁靈族一番人情,也確當相助。
龍吉公主原本就不喜待客,因而從來不說稍作挽留的說辭,只答道:“好,我送你出去?!?p> 她所謂的“送”,就是為鶴冰指個出口。
什么是仙家的禮數?恐怕龍吉公主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鶴冰倒也不在乎,甚至覺得像她這般直來直去的性子還好上些,什么都不必憂慮,什么都不必思考,就當所有事物與自己無關。
這片空間的出口實際是一道裂縫,而且得由龍吉公主親自施術。
一躍而出,轉晚間,鶴冰的每一寸皮膚便被黑漠一如既往的炎熱染成了緋紅。
“此處怕是會成為西境所剩不多的凈土?!睘橹沆`族搶占先機,奪取時間自是最金貴,既然路途情況已經基本摸清楚,那他就無需再用緩慢行進的方式,因而,鶴冰直接一展青翼,向著遠方迅疾而去。
鶴冰決定就這樣走直線,他明白,若是如此計劃,勢必會路過靈芷分殿,可要是繞路又實在耽擱,這才逼得他決定冒險一試。
哪知道,恰好遇上了幾個熟人。
那就只好多花上些時間同她們“敘敘舊”,帶著莫白安之女,靈芷殿殿主沙芷雁一同離開黑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