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冰出言道:“誓與鶴靈族全族共進(jìn)退,再不得對鶴霜再生殺意?!?p> “孽緣!孽緣?!蓖`神樹先是大喝一聲,轉(zhuǎn)而又發(fā)出了無奈的嘆息。
一石激起千層浪,坐在地上的二人想法雖各有不同,可卻是同樣的震驚。
通靈神樹的話必然作不得假,鶴冰不由得聯(lián)想起宮中靈梅給他的暗示。
上天到底想預(yù)示他什么?他又究竟該怎么做才能避開這“孽”字?他迷茫地看著神樹,心情復(fù)雜地問,“敢問何孽之有?”
神樹思索后,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愛之深,責(zé)之切。”
鶴冰將此話牢牢地記住了,也生出了些疑惑來。他承認(rèn)自己的確喜愛鶴霜這個小丫頭,不過也僅限于歡喜罷了,談何深愛來。鶴霜還是個孩子,遇即便上犯錯之類,他也沒想過責(zé)備她。
“鶴武,照他所說的立誓吧?!蓖`神樹轉(zhuǎn)回了話題。
“我鶴武,在此以性命起誓,絕不再傷靈女鶴霜,且靈族有難,不畏生死亦要保全?!?p> 空中忽有一聲驚雷作響,只是轉(zhuǎn)瞬即逝,密林中沉寂了半晌,藤蔓上的艷麗花朵也黯淡無光,二人,一樹,一林,一時間都變得默然。
通靈神樹不舍鶴武離開,即使他兒時的影子已消失殆盡,但它對過去的那段回憶還甚是眷戀,“我送你離開這兒?!?p> “主?!柄Q武起身告了辭,鶴冰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繼續(xù)沉思,并未多予理會。
“走吧?!蓖`神樹向下伸出了一根枝干,藤蔓從葉下鉆出,攬在了鶴武的腰間,不過剎那,他便在原地消失了。
鶴穹一聽見結(jié)界處有了響聲,立馬就急步到了宮門前,很是焦急。
這孩子原就與那通靈神樹的關(guān)系甚好,不過既已是十幾年未見,二者疏遠(yuǎn)是必然的,那樹的脾氣又著實(shí)奇怪,如若它有什么不滿,鶴武也許再無法勝出這場比賽。
事實(shí)表明,他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
當(dāng)鶴武走出,把手牌交給老靈士的那一刻,鶴穹分明看見那上面有著一個“精”字。
本場比賽分為“下”“中”“上”“精”四等。鶴穹之所以要親自坐鎮(zhèn),便是想讓鶴武與其他競爭者做做對比,這才好第一時間知道誰是強(qiáng)勁的對手,提前準(zhǔn)備在下一場的應(yīng)對方法,或者在賽后暗中做點(diǎn)手腳也未嘗不可。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鶴武仰面大笑道。
他興沖沖地將鶴武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我剛剛偷偷瞄了那鶴菱的手牌,不過是‘中’罷了,可那鶴凈枝確是智力過人,與你相同,我本還在擔(dān)心,幸好你沒有辜負(fù)族父的期望!”
鶴武的心中五味雜陳,族父鶴穹是什么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鶴菱幸而不過是“中”等,若再高上一級,她說不得會遇上什么暗殺的風(fēng)險,畢竟,一對一比拼,鶴武對上鶴菱,前者未必能贏。
比賽繼續(xù)進(jìn)行著,胖靈士先于月初寒見到了通靈神樹,那神樹很是對他感興趣,覺著他品性不錯,竟也給了個“上”等,能有此榮,好歹也是不錯,說不定還真能進(jìn)個前二十。
胖靈士一出了結(jié)界就直奔向鶴老這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和氣地道,“到你了!小丫頭,你比我要聰明的多?!?p> “借你吉言,我要得個好名次!”月初寒可沒什么好擔(dān)憂的,迫不及待地就沖入了結(jié)界。
“哎喲!”
果然,沖動是魔鬼。
這不,一步剛跨進(jìn)這林子就倒了大霉。腳下不知怎么就被那粗藤給絆了,這一下可好,她栽了個狗啃泥,好好的新衣服就沾上了青草泥巴,連著頭頂上都帶了點(diǎn)鮮嫩的綠。
“這孩子倒也可愛,和那鶴武小時候也蠻像?!蓖`神樹剛剛才被那胖靈士逗樂,現(xiàn)在又來一個開心果,這便打趣了起來。
鶴冰不愿過多細(xì)想以后的事情,他的選擇是過好當(dāng)下,便摒棄了那些疑惑,恢復(fù)了正常的心情,說道:“霜兒,過來,拜見神樹?!?p> 他很久前就把她當(dāng)做了自己的徒兒,莫非如此,他人就連拜神樹的資格都沒有。
月初寒骨子里的興奮就未曾停下過,不顧自己還頂著一株草,飛也似地就跑去抱住了通靈神樹,嗲聲嗲氣地撒嬌道:“神樹!神樹啊,你看我的機(jī)靈勁兒,可不比誰差,你就讓我進(jìn)前三唄!”
“我為什么要給你前三的名次,你說說理由?”通靈神樹真是樂得不行,那枝葉都跟著它的笑抖了兩下。
“這第一點(diǎn),因為你聰明,你聰明自然就看得出我聰明,這第二,你定知道我是貓靈族,我的血脈之力可以給你好處,說不定你賞我一個名次,我便也愿意幫幫你?!?p> “這第三嘛!”月初寒松了圈住通靈神樹的手,笑呵呵地說:“靈主定會收我,你不給我名次,他肯定會收拾你!”
月初寒哪里知道,鶴冰壓根不是這神樹的對手,它的枝葉皆是有靈性的,就是隨便取下一片葉子來,便可用作殺人利器。每片葉子都隨它的心愿來變化,可硬可軟,或有小齒,或有尖刃,一切盡在它的操控之中。
就是鶴冰這樣的大能也難能在此地與它斗上幾回合。
“你如此愚鈍,給個‘下’等已是仁慈得很,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蓖`神樹好像完全不打算給她留情面。
它也不是故意如此說話,只是一想到以后她對鶴冰的影響之大,便不得不多加阻攔些。
“神樹……神樹……我?guī)湍阋粋€忙,你幫我一個忙嘛……”月初寒原來是用撒嬌這招來對付族父母的,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還能派上用場。
站在一旁的鶴冰自是知曉神樹的用意,可他還是想冒險一試,蹙著眉頭出言道:“神樹,我已決意要收她,我有我的理由?!?p> “鶴靈閣的長老們墨守成規(guī),他們……”
“我會再與他們商量,一定能夠解決的?!?p> 其實(shí),鶴冰沒有任何信心能對抗鶴靈閣的紛爭,收她為徒的成功性或許只有三成,但就算是如此,他仍是會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