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昊天以雙拳捶打攔路的屏障,每敲一下透明屏障就有水波漾開,隨即卻恢復(fù)原狀,他又敲,同樣的水波紋再次出現(xiàn),但仍然又恢復(fù)平滑,絲毫不受影響,找不到一絲裂痕。
因為夜瑾嫌他太過于多嘴,連聲音都給他隔了去。
他想要進去將那玉簡毀去,可他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只好使出最下乘的苦肉計。繼續(xù)敲打,敲得雙手紅腫,沁出血絲還不放棄,咬著牙高舉酸澀的手臂,想著凡是有惻隱之心者總會不忍。
可惜太低估夜瑾的定性和冷情以及忽視一狐、一蛇、一鼠的沒心沒肺,這三只美食當(dāng)前誰還管他死活,就算他血流成河也不會心軟,搶食為先。
他真是認(rèn)為當(dāng)初腦子進水了,才交了狐淼淼這損友……
“??!淼淼呀,那位公子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瘋了?”一位背著竹筐路過土地公廟的大娘一臉驚恐的問。
狐淼淼一回頭,只瞄了狂敲屏障的昊天一眼,就拿了幾串烤肉,走向捶打結(jié)界的昊天,“吃烤鴿子不?不用太擔(dān)心啦,夜瑾不會害我的?!?p> 不就是修煉個功法而已,至于他這么緊張嘛……
諾~分享美味的鴿子肉給他應(yīng)該不生氣了吧?瞧她多大方。
狐淼淼轉(zhuǎn)頭對那位大娘解釋,“狗子他娘,我先前不是跟大家提過嗎?他是來避劫的,可是好像沒避過,似乎被某種鬼祟附身。”
“哎喲,這么嚴(yán)重呀,會不會跑出去害我們村民?”狗子他娘緊張了,可惜了這么個俊美如玉的公子。
“別擔(dān)心、別擔(dān)心,我等會請示土地公,看這事要如何處理。來吃考鴿子肉唄~”她凡事推到土地爺爺身上。
“好,好,……”哎呀,這姑娘就是心善,真叫人疼惜。
“沒關(guān)系,你盡量拿,里邊還有一只大的,吃不夠再烤,你回去后跟大家說一聲,這一段時日不要到廟里來,免得被誤傷,要拜土地公就在家門口拜,土地公收得到你們的誠意。”狐淼淼笑嘻嘻地也咬了一口自己的烤鳥串,嗯!香,真好吃,吃再多也不膩。
“好,好,我一定傳達,你們自個兒小心點?!笨吹絻墒忠呀?jīng)傷痕累累,兩手已腫大成泡水饅頭。剛才還瘋狂捶打的昊天,現(xiàn)在又安靜的蹲在一邊啃鳥肉,跟瘋子一樣,狗子他娘還是有點不放心。
狐淼淼笑著點頭,目送狗子他娘離開。
“夜瑾,你為何情愿屈尊在這小村子里做山神?”昊天幽幽的開口,他與夜瑾用的是神靈互通對話,其他人聽不到。
幾千年了,天庭那件事后他幾千年了,還是沒有答案……曾經(jīng)的崇拜的神王,明明有強大的能力,卻自甘墮落到山間做平凡小神。
他替夜瑾不甘!
夜瑾知道天帝下界找他這件事,定有其它兩位神王的手筆在,沒有他們從中教唆,天帝不敢膽大至此,也因為兩神的煽動,他才會如此不顧天規(guī)來找他。
如今,他倆都是別人棋盤上的棋子,旁人樂見他們兩敗俱傷,好漁翁得利。
“你不該聽信那些話,甚至不該來著找我的?!?p> “為什么要聽,在天庭有比你、我更合適一起統(tǒng)領(lǐng)天界的嗎?我是為你而生,你理應(yīng)與我相伴,這是命中注定,誰也抗拒不了?!?p> “沒有什么是理所當(dāng)然,你不必與我一起,再多的強制圈拷也是枉然?!彼乃妓肱c他何關(guān),沒必要舍棄自己,為了配合他。
“那她呢!她憑什么得到你的用心與陪伴,一只道行不足千歲的狐貍也妄想與皓月爭輝,我一根發(fā)絲便能釘死她……”
“昊天,你做的蠢事夠多了,還要多加一樁嗎?”夜瑾目光一掃,不悅他如此貶低自己心愛的人。
他附近地上的草叢倏地起火燃燒,剎那間那一抹紅便化為灰燼。
見狀,昊天目光中閃過一絲懼意。
“什么叫蠢事,我是要你給我當(dāng)年的事有一個交代,你是最沒資格說我蠢的?!彼乃鏊鶠橹粸樗粋€。
“回去?!彼傅氖翘焱ァ?p> “不。”昊天陰沉一笑。
“別逼我送你回去?!?p> 面對他的冷酷,昊天一顫,卻又不甘心地道:“走了難道不能再來嗎?土地公廟在,狐貍在,你這山神能走多遠(yuǎn)?”
“執(zhí)迷不悟?!币院淀底鲆獟?,夜瑾有滅了他的心。
“你最好看好你的小狐貍,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她護身的器物雖多,我想上面那幾個已經(jīng)知道我的事?”他并不愚笨,就算是來找夜瑾算舊怨的,也知道這個消息必定是那些有心之神的用心安排。
“你威脅我?”夜瑾雙瞳露霜色。
看到他冷極了的眼神,昊天還是有點害怕,可是為了夜瑾和狐淼淼著想,他不退縮,反而以高高在上的口吻道:“與其被牽連莫名而死,或者讓死在我手中是她的榮幸,我會留下她的狐皮給你做個念想?!苯O腳石終要除去的。
“是嗎?”果真他是太仁慈了。
“……什么意思?”夜瑾的神情為何令他如此不安。
“你怕死嗎?昊天?!彼曇艉茌p柔,其中的冷意仿佛來自幽冥的鬼音。
“你想殺了我?”他不信地將兩手捶在屏障上。
“我在考慮?!?p> 夜瑾本來不想和他交惡,讓那幾個神王有機可乘,他還有活著的必要,然而,威脅到小東西,他就不能忍。
“你敢——”她咆哮。
夜瑾面色森冷,“就許你威脅我,不許我付諸行動嗎?敢動我的人只有一個字,死。”
“你——”昊天心弦顫抖,驚出一身冷汗。
“本來還想當(dāng)你是客招待,不過我改變主意了。”讓他行動自如太危險了。
“你想干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
“不做什么,囚禁你?!彼恍虐l(fā)現(xiàn)天帝被囚,天庭那三位還坐得住,他不是一直不還手,而是時機未到。
揚手,一只巨大金絲玉籠從天而降,已騰云升空的天帝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入籠內(nèi),籠一關(guān),砰的一聲,玉籠落地,形成一座籠子般的屋子,搖著鐵欄桿的昊天叫囂著放他出去,趁事情沒有鬧大前。
夜瑾卻置若罔聞,帶著一頭霧水的狐淼淼離開。
“夜瑾,為什么不讓我?guī)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