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明眼里露出稍縱即逝的遺憾，而后轉(zhuǎn)向傅天澤：“你也撿了個寶。只不過你爺爺不讓你干涉鑒古界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清如寶貝在哪啊！”
顧愷明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走吧，去吃飯吧?！?p> 許清如沒有立即動身，而是皺眉看向傅天澤，眼里的情緒很復(fù)雜。
傅天澤低頭看她，笑：“小如，你這么看我，我會吃不消的?！?p> 許清如懶得理他，低聲說出自己的疑惑：“你這樣不會讓顧爺爺覺得我鑒古能力秒天秒地？”
傅天澤笑：“沒有關(guān)系，他不會和別人提起?！?p> “為什么？”
“讓外人知道，許家私生女的鑒古能力，在剛加入北派的許家大小姐之上，顧家面子往哪擱？”
許清如這下明白了，不再議論，拔腿跟上顧老先生，走到半路，陪在顧愷明身邊的顧襕芝回頭看向傅天澤，問：“今晚你們是回昆城，還是留BJ？”
傅天澤答：“明早再回BJ?！?p> 顧襕芝隨即開口和顧愷明商量：“爺爺，傅少好不容易來一趟BJ，不如請他們到我們家住一晚？也好讓我們盡地主之誼?！?p> 顧愷明點頭，停下腳步，看向身后兩人說：“天澤，清如，今晚就住顧家老宅吧，別住什么酒店了，若凡也住老宅，你們正好敘敘舊。我那有幾盒茶，你正好帶回去給你家那老東西嘗嘗。”
傅天澤點頭領(lǐng)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清如心里那個憂傷啊，她不知道和她那個姐姐，有什么“舊”可以敘的，許若凡一見到她，就會莫名其妙地懟她，她避之唯恐不及。
傅天澤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頭在她耳畔低語：“你那么怕她做什么？”
許清如哭，她就是膽小如鼠，否則當初傅天澤那樣對她，她早就把他撕碎了，怎么會只敢跑得遠遠的？
*
顧家老宅。
與傅家老宅的庭院設(shè)計不同，顧家老宅沒有采取四合院的設(shè)計模式，而是在開闊的花園建起幾座維多利亞式風格的豪華別墅，主次有別。
許清如和傅天澤被安排在東南角別墅的二樓，整個二層只有一間房。
夜已經(jīng)深了，幾棟別墅的燈光基本都已經(jīng)熄滅，許清如難以入眠，走到陽臺上，一邊乘涼，一邊望著夜色發(fā)呆。
傅天澤悄無聲息走過來，從身后環(huán)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秀發(fā)上，柔聲問她：“怎么這么晚不睡？”
許清如沉默了片刻，低著聲音開口：“那幅《女史箴圖》是你鑒別出來的?！?p> 她只說了這一句，不再言語。
傅天澤“嗯”了一聲，說：“你是想問我，為什么要說是你鑒定的，對嗎？”
許清如也“嗯”了一聲。
傅天澤笑：“小如，你不是也同樣看出那不是真跡嗎？”
“那不一樣，我只是感覺而已，而你不同?！?p> “你還不明白嗎？你擁有異于常人的敏銳力和感知力，所以能夠直覺出古物的真?zhèn)?，這種能力，比我憑一些知識來做判斷，要厲害許多?！?p> 許清如可不信他的鬼話，她問他：“傅天澤，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
許清如抬手，想把抱在她腰上的手拿開，可那雙手卻收得更緊了。
無語。
“小如，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了解我?！?p> 她心頭微顫，是啊，他們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可她現(xiàn)在，連想了解他的心思都沒有。
那樣的心思，在兩年前已經(jīng)被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