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如一直哭到了后半夜,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沒了力氣,哭聲漸漸弱下來,最后蜷縮成一團,窩在床頭角落里睡著了。
傅天澤想過去幫她換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可只要微微碰她,她便會本能地縮一縮。
最后傅天澤不敢動了,只能又找了一床被子來,給她蓋上,關(guān)上房燈,只留了溫和的夜燈。
他心疼地伸手,想去為她撥開粘在臉龐的黑發(fā),但最終還是放下手來,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
直到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傅天澤才起身進了浴室,一遍遍用冷水澡沖刷掉他尚在燥熱的身體。
這件事不對勁,他就算喝了些酒,就算對她情不自禁,也不會這樣強迫她,傷害她。
傅天澤淹沒在水聲中,開始思考今晚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清如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微微轉(zhuǎn)醒,但她不愿意睜開眼睛,還是縮在被子里,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住,裹到下午兩點,還是不肯起來。
“小清如啊,你起來了嗎?”
門外傳來傅奶奶的聲音,許清如抖了抖,睜開眼睛。傅天澤并不在屋里,氣氛很安靜,遮光窗簾擋住了陽光,只有夜燈柔和地在散發(fā)光芒。
“小清如啊,先起來吃點東西好不好呀?奶奶給你做了艇仔粥,可香可好吃了?!?p> 傅奶奶在門外溫柔地說著,許清如趕緊扯開被子,但看到自己一身狼狽,又不知道該怎么去見傅奶奶。正在糾結(jié)的時候,她看到了床頭放著的一套新睡衣,睡衣上放著一管藥膏,心頭一動。
是那個禽獸放的嗎?
“小清如,你別做傻事啊,奶奶擔心你啊……”
傅奶奶的語氣變得急切,許清如一向恩怨分明,她就算再惱恨傅天澤,也不應(yīng)該讓老人家擔心。
于是她迅速換上新睡衣,扒拉扒拉凌亂的頭發(fā),起身去開門。
傅奶奶看到許清如出來,焦急的神色隨之褪去,笑道:“還好還好……你看,奶奶給你熬了艇仔粥,快來嘗嘗,你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p> 說著,傅奶奶把手里端著的餐盤揚了揚,那上面放著一大碗粥,還有兩碟小菜。
許清如嚇了一跳,趕緊端過餐盤,不好意思地說:“奶奶,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您怎么親自送上來了,我下去吃就好了?!?p> “不礙事不礙事,來,快進屋嘗嘗?!?p> 傅奶奶說著,跟著許清如進了屋。
許清如把餐盤放在茶幾上,開了房燈,想了想自己還沒有刷牙,就先到洗漱間,迅速洗漱。
明亮的燈光映在鏡子里,也映出了她蒼白的臉頰和脖頸上觸目驚心的痕跡。
許清如嚇了一跳,心想,別讓奶奶看到了才好。于是從櫥柜拿了條披肩,披在脖子上。
傅奶奶熬的粥濃稠軟糯,咸淡正好,配上清爽的酸蘿卜和小絲瓜,很可口。只是許清如沒什么胃口,吃了很久,才勉強把一碗粥喝完。
傅奶奶慈愛地看著她喝完粥,握住她的手,輕輕拍拍,愧疚地說:
“是天澤不好,讓你難過了?!?p> 許清如一驚,難道傅奶奶知道他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