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離婚協(xié)議交給他,卻不知,在大燈打開的那一剎那,他已經(jīng)看見了放在桌子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
他站在桌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凡珂那娟秀字跡,本來就已經(jīng)被燃起的小小火苗就燒得更加厲害。
原來,云奕的方才所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很好,非常好。
“蘇凡珂?!笔捈o景輕聲喊出她的名字。
蘇凡珂心頭一驚,在蕭紀景的身后停住腳步。
在她的記憶里,蕭紀景好像從來都沒像如此這般輕輕淡淡的喊過她。
在她的記憶里,蕭紀景對她的態(tài)度不是諷刺到極致的,就是厭惡到極致的,從來不會像今天一樣,語氣里連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
可是這一次,卻是她覺得最可怕的一次。
她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那般,垂著眼,低著頭站在蕭紀景的身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直到許久之后,她看了看桌上的那份文件,才小聲的說:“這個是爺爺給我的,他已經(jīng)同意我們離婚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只要你簽了字,我跟你就沒有關系了?!?p> 蕭紀景嗤笑,“所以,你就迫不及待的來找云奕?”
蘇凡珂頓時蒼白了臉。
他不需要她的解釋,卻生生的誤會了她。
這一瞬間,她只覺得她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那樣的疼,是她之前所沒有體會過的。
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蘇凡珂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強忍著不讓自己因為疼,而在他的面前失了應有的尊嚴。
指關節(jié)泛白,指甲深深的刺進了掌心,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想跟他解釋什么。
他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根本沒有在意過她,她又何必跟他解釋。
其實,誤會了也沒什么不好吧?
蘇凡珂,“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抽空去趟民證局吧,既然爺爺已經(jīng)同意了,我們就盡快把這事給辦了,要不然就這樣拖著,對誰都不好?!?p> “你跟云奕上船了?”
蕭紀景始終都不愿意把話題往離婚上繞。
“你………”
“你是什么時候跟他勾搭上的?昨天?前天?或是更早?你被他壓在身下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在我身下的時候一樣?他更能滿足你?”
“夠了?。?!”
蕭紀景的話終究還是讓蘇凡珂受不了了。
蕭紀景低沉的笑了笑,轉(zhuǎn)身,“怎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我沒有!我跟他只是………”
她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完,就被蕭紀景一把掐在了喉嚨里。
他的指尖扣入她的皮肉,很深,很沉。
他笑著問她,“你跟他只是什么?船伴?情人?”
“………”
“對了,你之前跟我說過,你需要錢,你為了錢能做出任何事,包括出賣你自己?!?p> “………”
“蘇凡珂,我果然是太小看你了。前腳才剛跨出蕭家,后腳就能傍上有錢的金主?!?p> 蕭紀景的眼眸變得漆黑到連一點亮光都沒有,沒有厭惡,沒有諷刺,沒有不屑。
有的,只是深深的,令人恐懼的黑。
就像是剛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那般,讓她害怕。
她的下頷被蕭紀景掐得極疼,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