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通道中,在羸弱的微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不過秦昦的內心卻是興奮的。
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今天,今天非得好好教訓胖賊不可。
秦昦覺得他是一個大氣的人,也就不和胖賊一般見識了,不過,這個遺跡歸我了。
找到胖賊的痕跡,秦昦立馬出發(fā)。
忽然,一陣陰風吹來,秦昦不自覺的回頭,還以為陰魂再次出現(xiàn)。
結果,什么都沒有,秦昦下意識的想到一種東西——鬼。
我現(xiàn)在都是修行者了,難不成還怕鬼?
這樣想著,秦昦也不在意,他一門心思的想著要追上胖賊。
在天池中,饅頭墳不過數(shù)丈方圓,而內部卻隱藏著廣闊天地。
芥子納須彌,和儲物袋的原理相似,當然,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
幽深的通道格外靜謐,安靜的只能聽到秦昦的腳步聲,還有呼吸和心跳。
秦昦眉頭一皺,有點不對勁,遺跡哪怕再大,也得有個頭吧?
停下腳步,仔細一想,秦昦下意識的又想到那種臟東西。
連修行都成真了,有鬼也沒什么奇怪。
現(xiàn)在的情形,讓秦昦想到了農村的一種傳說,鬼打墻。
鬼打墻說白了,就是一種幻境,人一旦身陷其中,便無法自拔。
按理來說,秦昦血氣旺盛,一般的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他。
再加上,秦昦可是修士,一身修為不弱,什么樣的鬼物,竟然敢招惹他?
還有,什么時候中招的?
應該是一開始,那一次回頭!
秦昦全力激發(fā)氣血,只可惜,赤陽之氣已經耗盡,而天罡之氣格外有性格,不受控制,否則破除幻境輕而易舉。
或許是受到氣血沖擊,周圍的景象一換,不再是通道,而是一座低矮的房屋。
秦昦明白,他依舊身陷幻境之中!
不過,他也不著急,這個小鬼不敢現(xiàn)身,只能依靠幻境迷惑,說明實力一般。
從低矮的房屋走出去,天色有些陰沉,這里似乎是一座深山。
而秦昦所在的地方,卻是一座古樸,年久失修的道觀。
破敗成這個樣子,為何秦昦能夠看出是道觀,因為周圍那些符文。
“師父,找到了,找到了……”
忽然,道觀的大門被撞開,一名古裝打扮的青年闖入,風塵仆仆缺滿臉欣喜。
秦昦自然知道這不是拍戲,而是往事重現(xiàn),那頭孤魂野鬼的前塵往事。
看這副裝扮,應該是明朝時期,那也是地球史上的一次靈氣復蘇,只不過規(guī)模很小。
秦昦隨著青年進入后殿,一位老者盤膝而坐,滿頭引發(fā),皺紋爬滿臉龐,老得不成樣子。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老者微微顫動,不過波動的心緒很快平靜下來。
“靖元,天意如此,你又何必執(zhí)著。”
青年名叫陳靖元,老者是他師父,二人乃是天羽山唯二傳人。
陳靖元不甘心的說道:“師父,我不甘心。
大道爭鋒,修行本就是一條必爭之路,無論如何,我都要嘗試一番?!?p> ……
師徒二人明顯意見不合,秦昦卻從爭吵中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五百年前的靈氣復蘇,聲勢浩大,無數(shù)隱世門派紛紛現(xiàn)世。
所有人都以為大世來臨,一展拳腳的機會到了。
天羽山,算起來也是正一教門下,只不過年代久遠,唯有一二傳承。
老者元松子,天資一般,可在這大世之中卻尋到了一個天資絕頂?shù)膫魅耍顷惥冈?p> 在元松子看來,陳靖元正是光大他們天羽山一脈的最佳人選。
他也算對得起師父,對得起天羽山列祖列宗!
只可惜,這一次的靈氣潮汐來的快,去的也快。
元松子不甘心,陳靖元更不甘心,他自問不弱于人,絕不愿束手待斃。
在靈氣枯竭的年代,對于修士而言,那就是一種折磨,大道無緣,枯坐等死。
除非有大神通,將修士封印,于靈氣復蘇年代再次崛起。
只可惜,有如此手段的,無一不是手眼通天之輩,和那些龐大勢力。
天羽山,實力孱弱,不過師徒二人,哪里有這等手段。
元松子的渴望,不過是接續(xù)傳承,天羽山的傳承不能斷在他手上。
而陳靖元卻不甘心,他不甘心在枯寂中死亡,為此,他要爭上一爭。
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陳靖元得知,在人皇殿莽蒼山的天池中,有一遺跡。
雖然危險,可陳靖元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如果在遺跡中得到機緣,或許能夠讓他更進一步。
哪怕不行,也能讓他在遺跡中等待下一個靈氣復蘇的時代來臨。
秦昦一聲嘆息,有感嘆,也有可惜,不過因此來搞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然,最讓秦昦震驚的是,在上一個時代,人皇殿便已出現(xiàn),而莽蒼山也在其手中。
只是,讓秦昦不解的是,在靈氣枯竭年代,他們是如何守住莽蒼山的?
這都能做到,為何又不一舉拿下莽蒼山?
為了歷練?
這是秦昦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和妖獸廝殺,其實也是一種歷練。
可是,妖獸不就是人類面臨的最大危機嗎?
又或者,所謂的妖獸危機,只不過是為了隱藏某些東西。
算了,管不了這么多,胡思亂想沒用,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秦昦全身氣血爆發(fā),整個幻境都在顫抖。
只見秦昦手握長劍,左手捏出一個劍訣,長劍破空。
雖然劍上的赤陽之氣沒了,可秦昦修煉這么長時間的赤陽劍經,還是練出一絲味道的。
轉眼間,秦昦便斬出三十六劍,暗合天罡之數(shù),幻境瞬間崩潰。
秦昦仍舊停留在通道內,根本沒走兩步,不得不說,那幻境還真是逼真。
忽然,一股充斥著不忿、怨恨、激怒的情緒涌來,正是陳靖元的殘魂。
他不忿自己生前的遭遇,他怨恨世道得不公,他嫉妒秦昦所處的時代。
這一切負面的情緒,正是這道殘魂力量的來源,支撐它構造幻境。
說實話,要不是秦昦機警,未必能夠這么快察覺到不對勁。
一旦情緒出現(xiàn)波動,很可能被這家伙乘虛而入,利用情緒制造更深層次的幻境。
看似孱弱的幻境,想要打破也沒那么容易,也幸虧秦昦剛好克制的手段。
否則,秦昦要么實力更強,找不到關鍵的切入點,同樣無能為力。
說起來,秦昦很幸運,在諸多巧合之下,秦昦的優(yōu)勢幾乎碾壓。
說是幸運,也是必然,說來說去,一切還是要看實力說話。
陳靖元生前或許不弱,可這只是一道殘魂罷了,虛弱不堪的殘魂。
曾經自信俊朗的少年,如今只留下一道殘魂,還成了這副鬼樣子。
烏漆麻黑的魂體,面目猙獰,兇殘惡毒,或許,就連陳靖元都想不到,他死后會是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