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只要你愿意打地鋪?!坝壤锂斎恢皇情_玩笑,12月的室內(nèi)還是很冷的,即便左凌天是個身強體壯的男生也未必能受得了。
只是每次都被左凌天壓制的死死的。尤里偶爾也想反擊一下。在她的料想中,左凌天是不會同意的。
”好啊?!俺鋈艘饬系幕卮鹱層壤锂斚戮豌蹲×?。
”開玩笑吧?!?p> ”我沒有?!罢f完,左凌天就跑走了。
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左凌天手里拿著一套被褥,鋪在了床下的地毯上。然后自己轉(zhuǎn)身就躺了進去。一點都不留給尤里阻攔的機會。
”冷嗎?“坐在床上的尤里問左凌天,這也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左凌天。
”不冷,就是太硬了。“左凌天說著翻了個身,面朝尤里睡下。
”那我關(guān)燈了?!坝壤镌囂降?。
”關(guān)吧?!?p> 黑夜帶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什么都看不到。
尤里躺在床上,盡管她已經(jīng)盡量忽視床下傳來的微微發(fā)抖的聲音。這在她聽來,像耗子的叫聲。
十分鐘過去了。
尤里一動未動,左凌天輾轉(zhuǎn)反側(cè)。兩個人像是再比拼。左凌天賭尤里會心軟,尤里在賭左凌天會冷得跑掉。
二十分鐘過去了。
左凌天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那其實雙方心知肚明,這種溫度下,怎么可能這么快睡著。左凌天只是在在加重自己的砝碼,順便表明自己不會妥協(xié)的決心。
尤里的耐心耗盡,這場心理戰(zhàn)就此告罄。
”要不,你上來睡吧?!坝壤镒罱K還是不忍心。
左凌天就是在賭,她在拿自己的身體,賭尤里的不忍心。在尤里說完的那剎那,他就拿好自己的被子,跑到了床的另一邊。生怕尤里反悔。
”那個,我友情提示一下,我睡覺很不老實,如果把你踹下去,不要怪我?!坝壤锖妥罅杼熘g還隔著那只熊,跟三口之家似的排列在床上。
”嗯,不怪你,睡吧?!皟扇嗣鎸γ嫣上拢蝗耸种欣艿囊恢桓觳?。然后就再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如果你以為這一夜會如預想的那樣平安度過,那就大錯特錯了。
尤里像是在顯擺自己有多會轉(zhuǎn)圈似的,原本東西朝向的睡姿變成了南北朝向。腦袋枕在熊身上,身體蜷縮在一起,才勉強不讓自己的腿部落在床下。
但即便如此,她好像還是不過癮。迷迷糊糊的還想再來個90度大轉(zhuǎn)身。結(jié)果腿剛一伸直,就要往床下滑去。
模模糊糊的尤里情急之下,向上爬了爬,壓在熊身上,頭枕在了左凌天腰上。似乎覺得有點冷,兩只手還四處摸索著被子。
被尤里這一頓折騰,腰部感受到重擊。左凌天也迷迷糊糊的醒來,張嘴問道:”這怎么了?“
尤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的,反正回應著左凌天:”冷?!?p> 左凌天一把把她扯進自己的被子里。
尤里似乎感覺到熱源,拼命往左凌天懷里鉆去。溫度特別低的手放在了左凌天的腰上,突破衣服,沒有一點阻隔的緊密接觸。冰冷的腳還沒有找到熱源,只能撲騰著自給自足。
當冰冷襲上來的時候,左凌天被冰的一哆嗦,9分睡意直接降為2分??戳艘谎垓榭s在自己懷中的尤里,伸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左凌天:“真是不省心?!?p> 便再次沉沉地睡去。至于那只熊,早就在這番折騰中,被兩人無情地踹在地毯上。大大的眼睛展現(xiàn)著自己無辜和被人拋棄的可憐。
......
第二天早上
睡醒的尤里升了個大大的懶腰。凌亂的頭發(fā)被她揉的更凌亂。
看著不屬于自己的被子,尤里還有點蒙。顯然現(xiàn)在的尤里還屬于不夠清醒的狀態(tài)。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不知道哪來的水聲,但腦子一時無暇顧及。
四處找著本應該留在床上的”小二“,這是尤里給維尼熊取的名字。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剛刷牙洗臉完畢的左凌天,從自己的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
看著還呆坐著床上的尤里,說道:”快起來吃早飯吧。小懶豬?!?p> 人家都是酒后斷片,尤里憑借實力上演什么叫睡后斷片,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么從我的洗手間出來?!罢f著還重新把自己塞回了被子里。
左凌天一時拿不準尤里現(xiàn)在是真傻還是裝傻。
”呵呵“,還穿著睡衣的他順勢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尤里身體兩側(cè),問道:”你覺得我為什么從那出來?“拿一本正經(jīng)、毫無起伏的腔調(diào)說著不是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話,讓人特別琢磨不清這句話到底還蘊含了什么意思。
尤里不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左凌天了,但是如此正面的,近距離的視覺沖擊在尤里印象中還是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左凌天:”謝謝夸獎。“說完便露出一個膩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像是受到蠱惑一般,尤里開口,想要詢問隱藏在自己心中有段時間的問題。于是面帶笑容地說道:“你要不要當......”
可往往事情就是如此的巧合,左凌天竟然說了句:“喂,你有眼屎......”
兩人的話竟然同時說出口。
尤里很清楚地聽到左凌天說的內(nèi)容,同樣的,左凌天也聽清楚尤里有事情要問自己。
......
【轟,嚓......喀】所有物品碰撞破碎的聲音在尤里腦中響了一遍,像極了心碎的聲音。
尤里臉上的笑容尚存,但卻在一步一步變得僵硬,再一點一點沉寂下來。
尤里:“敬酒不吃吃罰酒”,一臉熱氣噴在左凌天臉上。
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尤里瞬間拿起被子蒙住了左凌天的臉。隔著被子就向臉部襲來,緊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最后尤里下床,踹了左凌天小腿肚一腳作為整個傷人過程的結(jié)尾。
甩了甩自己的頭發(fā),尤里揚長而去。整個過程如行云流水一般,每個環(huán)節(jié)都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梢哉f是“套麻袋打人界”的一把好手。
只留下左凌天一人躺在床上,腦袋還沒從剛剛經(jīng)歷的事件中醒過神來。
精神上留下的沖擊遠比肉體要大。畢竟尤里根本沒有使多大勁,最重的一下也只是最后踹在左凌天腿上的那一腳。
感覺到襲擊結(jié)束的左凌天,伸手扯下了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道【我這是被家暴了?】
......
”喲呵。你還知道回來啊。“凌霄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左凌天的房間了。一身的運動裝讓整個人顯得特別精神。就是坐姿不是那么盡如人意。一條腿搭在貓咪椅子上,一條腿在地上。兩條腿大敞著,雙手枕在腦后,身體斜靠在沙發(fā)上。
左凌天穿著睡衣,雙手捧著亂七八糟的被褥和枕頭。原本梳洗整齊的頭發(fā)此刻也異常凌亂。好在左凌天自己顏值在線,即便是如此凌亂的頭發(fā)也能分分鐘能拍出一組禁欲大片。
看著一早就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的凌霄,左凌天沒有絲毫詫異,但是慣常地問道:”你怎么在這?“
凌霄看到他這副樣子,一時好奇,站起身,繞著左凌天轉(zhuǎn)了一圈:”晨練你沒出現(xiàn),我過來看看。嘖嘖??催@亂得,是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吧?!耙荒槻粦押靡獾臉幼?。
還拿出手機照了好幾張照片,用作紀念
凌霄的打趣還沒結(jié)束:”我看你這都快搬空了,洗漱用品都沒了,兩人什么時候湊到一起的?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私相授受。“
左凌天避開凌霄試探的眼神,將東西放在床上,轉(zhuǎn)身說道:”別貧了。過來幫我把這個被子的被套拆下來,送過去洗洗。昨晚鋪在地上了?!?p> 左凌天也是間接告訴凌霄,自己昨天是在打地鋪。
凌霄一只手拍在左凌天胸口上,拍得”啪啪“作響,然后說道:”兄弟,那你這身體可以啊?!叭缓笥钟圃沼圃盏仉x去了。
至于拆被套神馬的,就不屬于他的幫扶范圍了。
衛(wèi)生間里
尤里,看著鏡子里這張臉,小眼睛還掛著眼屎,額前的劉海向左向右個性飛揚著,不知道是燈光還是什么問題,總覺得臉上還泛著油光。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再回想一下左凌天那張近距離的大臉。不能說是膚如凝脂面白如雪,但也九不離十了。
尤里心里懊悔,直想讓時間回到左凌天剛走出衛(wèi)生間的那一刻。她保證,她會毫不猶豫的跑進衛(wèi)生間,收拾好自己再跟左凌天掰扯。
【什么剛睡醒的女生最美,純粹是騙人的?!坑壤镟ооУ叵粗槪睦镞€忍不住嘀咕著。
好不容易將自己收拾妥當,回到屋子里又是一肚子氣。她明明記得大家各睡一邊,互不相干的,怎么自己就跑到左凌天被子里了?
莫非.....自己真的把他踹了下去?
......想也想不出頭緒,尤里也就放棄了。只不過再看向左凌天的時候,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讓王胖子店里的人很容易觀察到,這倆人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腦洞更大,還了解一點點內(nèi)情的凌霄還一度懷疑,尤里是不是欲求不滿。心里還鄙視了左凌天好久。
......
王胖子火鍋店后門
尤里:“琴姐,琴姐,真的不用送了?!?p> 尤里正式和大家告別。緊接著上演了一場“送你送到家門外,有句話兒有交代”。尤里總覺得琴姐一直拉著自己是別有用意??删褪且恢辈幻髡f,更像是在拖延時間。
直到王胖子這個主人的出現(xiàn)。尤里從來沒想到王胖子會專門出來送自己。
王胖子:“這個給你?!边@是尤里和王胖子最近的一次距離,僅有一臂之差。
但比這更讓尤里感覺驚訝的是,王胖子給他的是一把鑰匙,鑰匙圈上除了鑰匙還有一只睡覺的小貓咪,憨態(tài)可掬,讓尤里愛不釋手。
王胖子只說了“常來”,沒有過多的解釋,。
還是琴姐繼續(xù)王胖子的話,解釋到:“這是你住的那屋的鑰匙。王胖子希望你能常過來住?!?p> 即便已經(jīng)預料到了這把鑰匙是何用意,但是聽主人家這么正式的提起,尤里心下還是閃過一陣感動。原本一直以為是客套的話,竟然變成了現(xiàn)實。
尤里抱了抱琴姐,說道:“我會常來看你的?!?p> 正如左凌天她們所描述的那樣,琴姐是個特別細心的人。她會在每一次尤里不好意思開口的時候,提前為尤里想好了解決辦法。
可以說,尤里之所以不會再想著離開,一直住在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琴姐的存在。
1314宿舍
“哎喲喂,某人還知道回來啊?!庇壤飫傔M宿舍,田欣就陰陽怪調(diào)地說著。但是腳上的動作卻沒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走著,雙臂平直打開,看起來特別像是在跳交際舞。至于是哪一種,尤里就看不出來了。
尤里:“你這是在干嘛呢?!?p> 田欣:“我在跳華爾茲呢。再過幾天有元旦舞會。就算不能當舞后,也不能......”。說著還給尤里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尤里知道元旦舞會這件事,因為像這些活動,一般都會有外聯(lián)部的參與。而尤里正好處于受傷時期,算是省下了一番忙碌。
尤里:“你也要去???”
田欣有些驕傲地說:“那當然。有人邀請我,我當然會去?!边@場舞會,說來也奇怪。只能由男方作為邀請人,邀請女生參加,兩人共用一張邀請函。
反正在尤里看來,這極為不合理。好好的元旦舞會,反倒像是聯(lián)誼會。而且邀請函只發(fā)給大一的男生,簡直就是為一年級專門舉辦的。
尤里曾經(jīng)問過外聯(lián)部部長,部長只是說:“歷年傳統(tǒng)如此?!?p> ......
田欣:“不止我。還有她們幾個都受到邀請了。不過李思那個家伙竟然拒絕了,那天她要外出面基。”
田欣開始給尤里講這些日子宿舍里出現(xiàn)的八卦。什么布凡邀請王蕊,陸甜甜最近和校廣播站的人打得火熱,凌霄竟然邀請了田欣。一系列想不到事情接連發(fā)生,讓尤里感覺自己錯過了十幾個億。
田欣:“你也會去的吧。畢竟左凌天肯定會邀請你的?!卑素缘囊馑己苁敲黠@。
誰曾想到,尤里竟然搖了搖頭,“他沒有邀請我,我也不會去的。”
此言一出,田欣都愣了。這劇情走向真是出人意外?!澳銈兪浅臣芰耍坎粦摪?,我剛還從窗戶上看見你們一起回來的?!?p> 尤里沒再說什么。今天早上,尤里原本就是想問左凌天,要不要當自己的男伴??上ё詈蟊蛔罅杼鞌嚭土?。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田欣顯然不死心,“那如果有別人邀請你,你去嗎?”
尤里還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