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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CP三萬歲

第九十七章 明澤也?

我的CP三萬歲 回首便便 2585 2019-05-20 06:00:00

  陷入夢境的紅墳忽聞林中微風(fēng)徐徐,山溪潺潺,置身于一派祥和天地,周遭風(fēng)景全然如水墨暈在宣紙上渾然天成。

  光影懷抱著紅墳,將其放在了一地平坦石塊之上,隨后耀眼的光芒漸悉散了去,長犄芥粒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芳華殆盡,當(dāng)中一名少年渾渾噩噩倒在了紅墳的身側(cè)。

  “明澤也?”趙亞力喉間差點(diǎn)破音,他顫巍巍起身,踉蹌來到二者身邊,推了推陷入昏厥的少年,又瞅了瞅渾身鮮血的紅墳,這下好了,徒留他一個人面對廢墟之中的許廣茂。

  果然,一切影視劇里最后的BOSS出場時總是面帶得逞的笑意,許廣茂自然沒有落下,從廢墟之中抬起頭來時,他明顯知曉了此時局勢是偏向他的,他一個瞬身抵達(dá)昏厥的二人身邊。

  板寸少年想都沒想,只身擋在了紅墳跟前。

  “怎么?你想逞英雄?”許廣茂滿眼輕蔑,他是了解趙亞力的,別看他平日里囂張跋扈,骨子里卻是怯懦自卑的。

  趙亞力的耳釘閃著微光,同他眼角的光如出一轍,他咬咬牙:“我從一開始獻(xiàn)祭時,就沒想過活著走出這里?!?p>  他問紅墳,死后的世界是怎樣的,在她的講述中,死其實也沒那么可怕,不過是化作光芒到處亂飛罷了,他想,他其實并不愿自己死后也做一方執(zhí)念為禍?zhǔn)廊耍绻梢?,他其實很想忘掉今生的種種。

  “既然你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禿頭男人凝聚起氣流之刃。

  氣流的刀刃卷著些許砂礫,朝著板寸少年刺來。

  趙亞力閉起眼睛。

  “唔——!是誰!啊——!?我的手??!”

  一陣痛嘯過后,板寸少年怏怏睜開一只眼睛,遂見禿頭男人攥著手匍匐在地打著滾,牢牢套著“婚戒”的無名指,血肉模糊地躺在別地。

  趙亞力想,今天一天看到的血液,足夠令他患上恐血癥了。

  正當(dāng)他不明狀況之際,一語空靈之聲余音裊裊:“‘訴嘩’既是用的不順手,自該早日歸還。”

  話音漸落,幾簇身影凝結(jié)在許廣茂身后的石階之上。

  趙亞力見一眾西裝革履身后矗著那位眉目俊拔的翰元祖師,他依舊那般云淡風(fēng)輕,甚至都未曾將目光落在佝僂的中年人身上,而是從始至終定睛昏厥的紅墳。

  “翰元……翰元祖師!”許廣茂捂著手規(guī)規(guī)矩矩跪拜在地,幾欲匍匐靠近石階上的男人,卻被人攔了下來:“大膽!”

  “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不早點(diǎn)出手。”趙亞力緊蹙眉宇,一瞅老謀深算的許廣茂見到男人時乖順地像個寶寶,心里瞬間不是滋味,他言辭冒犯,引得幾名西裝革履兇神惡煞欲懲戒于他。

  被稱作翰元祖師的男人嘴角掛起一盞淡笑,勾魂攝魄,唯見他擺擺手,幾名手下架起了跪拜在地的禿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沒有看錯人。”

  男人徑直與趙亞力擦肩而過,以至于少年不明白他的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昏厥的這兩人其中之一說的。

  來到紅墳跟前,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觸著她滿是血漬的臉頰,他以一種幾乎溫柔繾綣的歉疚口吻對著少女細(xì)語呢喃:“是無忱來晚了?!?p>  趙亞力再一次跌破眼鏡,盡管他沒有眼鏡。

  ‘無忱?’少年忽而想起白天在紅墳口中聽到的稱謂,所以這兩人是老相識?正當(dāng)他疑惑之際,男人橫抱起了石臺上的萬怨之祖。

  “喂,你干嘛???”趙亞力趕忙攔住男人:“她傷的很重,我得送她去……”在探得前者深邃冰冷的眼神后,少年匆匆將醫(yī)院二字咽了下去,他指了指明澤也:“他怎么辦?”

  “晾著。”

  尾音未落,懷抱著紅墳的男人消失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趙亞力總覺得翰元祖師的最后這句話里,透露著點(diǎn)莫名的嫌棄。

  雖然男人這般交代,趙亞力卻不能不管這位大明星,畢竟留他在此地只會徒增社會公共秩序的負(fù)荷,他想,他不能丟下這個生生抗下天劫之雷的人不管不顧,畢竟自己當(dāng)初誤會過他,還人多勢眾揍過他,內(nèi)心多少有些歉疚。

  趙亞力扛起瘦弱的少年,驚訝于其同齡人過于單薄的體重,竟比女生都要輕些,他搖搖頭,只嘆明星這種東西,當(dāng)真害人不淺。

  ※

  這是哪兒?

  巨樹環(huán)繞在清澈如鏡的湖面,一旁遠(yuǎn)方煙雨山巒,薄靄朦朧,一旁卻又是雷動云破,涂炭凄荒,寸草不生——何等奇詭冷峻的夢境,少年想。而自己則站在湖面上,明明腳底下疊疊浪濤,卻不見鞋面有任何水漬。

  恍惚之際,遙望的視線跌落在一盞柔和光輝之上。

  只見那人斂祍而立,渾身泛著金白相間的光暈,一襲青灰絲絨輕紗,流蘇繾綣,與之修長俊逸身影相稱的如瀑長發(fā)落入水中,玄黑如夜,定睛而去仿若夜幕悉數(shù)沉入銀河之底,他的手掌之上漂浮著一塊孩兒面,如女子醉酒憨態(tài)之時面頰酩酊;少年蹙眉打量這位仿佛是光芒做出來的幻影,讓他驚愕的是,此天人竟與自己有著相似的面孔,只是較之他更加絕塵不染,仙風(fēng)道骨,輪廓似乎也更清冷。

  “你是誰?”少年首先出聲。

  仙人之姿的幻影目光像是透過少年望向更加遙遠(yuǎn)的空間,又像是看穿了少年心底,他眉宇稍舒,露出柔和的笑意。

  “我問你話呢!”誰允許這奇怪的幻影用他的臉笑得這么溫柔好看?少年沒好氣。

  仙人幻影只輕輕拂袖,忽然間大樹參天,高聳云霄,天地變色,畫面流轉(zhuǎn)。

  轉(zhuǎn)睛之際,少年與他落于一處紅梅之林,這里常年煙霧繚繞,風(fēng)雖動,卻吹不散。

  “這……”這是少年陌生夢境系列之中印象最深的地方,無數(shù)次在這片梅林之中徘徊又最終回到原點(diǎn),他緊皺眉頭:“你怎么知道這里!”他急切地詢問前者。

  霞姿月韻之人沒有搭理他,只直徑往梅林深處走去。

  “喂,你去哪???”少年見喚不住他,緊隨其后。

  最后,幻影在一處小土丘前停駐下來,一只手負(fù)于身后,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天色忽然黯淡,月影斑駁,原本盛開的紅梅竟無風(fēng)飄落,洋洋灑灑,不知何處傳來陣陣塤聲,就著如此蕭瑟畫面,平添了一份凄霜寒苦。

  少年側(cè)過身,方見土丘前立著根干枯的梅枝。

  半晌,唯聞月光般皎潔的人兒一聲嘆息,伴著孤寂清寒的塤,愁緒萬千讓人與之一同蹙眉。

  少年終于看清薄霧之中,隱隱約約可見的墓碑,繁復(fù)的瘦骨文字中山篆刻著幾行字:

  “枯枝為墓,白骨成霜,落紅祭魂,孤音送葬?!?p>  天亮了,熟悉的鬧鈴聲宛若從另一個次元傳進(jìn)耳朵里。

  少年身后出現(xiàn)的空氣漩渦將他驅(qū)逐出了這場太過凄麗的夢境。

  所有的畫面分崩離析,而最后,他隱隱約約聽到誰柔聲叮囑:

  “照顧好她?!?p>  他在跟自己說話嗎?還是他其實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在自言自語?

  奇了怪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啊?跟自己這般相像,又一點(diǎn)都不像。

  “澤也——!”

  “醒醒啊——!澤也——!”

  “醫(yī)生——!這孩子已經(jīng)睡了五天了!”

  身邊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嘖……吵死了……”睜開眼,尚未適應(yīng)強(qiáng)光的視網(wǎng)膜傳來一陣灼痛感,少年下意識抬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兩個手都被纏著繃帶,更夸張地是腳也被打著石膏……

  ‘什么情況?’大明星明澤也自詡聰慧的腦袋一時間屢不清來龍去脈,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好好地待在家里嗎?怎么此刻被五花大綁在醫(yī)院里?這渾身的酸痛感又是什么鬼?

  我到底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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