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線小花被發(fā)現(xiàn)死于其圈內男友浴室內,警方初步判定其男友為第一嫌疑人?!?p> 回學校的途中,易小月點開實時熱搜:“咦?怎么又死人了?我去,是蕭霖霖?!”一個激動差點沒握住手機。
“蕭霖霖?”紅墳偷偷瞄了一眼。
“就是現(xiàn)在超火的那個!那個那個……我想想我想想?!鄙笛绢^腦袋一時蹦不出死者生前演過的戲,干著急
原地打轉頗為可愛?!啊肚敉酱笮〗恪?!《AI夢境》!還有那個那個,《霍桑的秘密情人》!對對對,這三部網(wǎng)劇爆火,女主都是蕭霖霖,今年剛出的那個《囚徒大小姐》還在視頻網(wǎng)站上周播呢,我一直追來著……”易小月的記憶如泄洪噴涌而出。
“喔……”某萬怨之祖嘴型呈現(xiàn)一個“O”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早年的時候她好像跟澤也白琛一起當過某綜藝節(jié)目的常駐嘉賓,那時候澤也與白琛的曲奇少年組合已經(jīng)火遍全國了,可蕭霖霖還只是個無名無姓的邊緣人物,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個素人呢~”只見易小月在手機搜索欄里打出了一串什么少年少女沖沖沖的尬俗綜藝名,圖片緩緩加載出一張集體照。
豆丁時代的明澤也留著一襲西瓜太郎的發(fā)型,圓圓的正太臉與現(xiàn)在俊逸的面部線條大相庭徑,唯獨不變得是他那雙噙著萬千璀璨的桃花眸,他站在那些大腕前輩們的身側,頗有種親子節(jié)目的既視感,而與之隔了十萬八千里的右邊邊緣,兩個沒被燈光師傅照顧到的小姑娘手拉這手凝視鏡頭,青澀之余滿含對未來的希冀。
“喏,這個就是蕭霖霖?!币仔≡轮噶酥傅箶?shù)第二個女生。
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時候,一陣寒風卷起了紅墳的鬢發(fā),一團烏漆嘛黑的濃霧籠罩在照片上兩個女孩兒臉上,尤其是,蕭霖霖身旁的女生。
“這個人是誰?”紅墳定睛照片邊緣,心下感到事情有些蹊蹺,她指了指另一個女生。
“這個?嗯……我瞅瞅……”易小月瞅著畫面有些模糊,隨即瞇起眼睛,低頭貼近手機的一瞬間,被紅墳一掌摑在了腦門上,疼得直嘟囔:“你干嘛打我!”委屈!
“離手機遠一點,小心近視?!薄⌒娜旧显硅?。’萬怨之祖操碎了老媽媽的心,照片這東西,本就是怨傳遞怨梓的媒介之一,留得住影像更留得住怨恨,話說,這烏色怨梓,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說不出的熟悉,卻怎么也沒法兒想起來。
“哼!”小丫頭知道前者是為了自己好,但腦袋是真疼,好在她最不擅長計較,三下五除二便忘了這茬,興沖沖跑去搜索照片邊緣女生的資料。
“楚凝嶼……”搜索出這三個字時,易小月一拍腦袋:“就是那個自殺的女明星!受不了網(wǎng)絡暴力的那個!”話及此處,女孩兒差點把手機丟出去,這什么節(jié)目組,太不詳了吧?連著死兩個嘉賓?
“我看看?!奔t墳拿過易小月的手機,翻閱屏幕,點開微博直通車,這位18線女星的最近一條狀態(tài)是去年八九月份的,“我好累,真的真的好累。”
自殺狀態(tài)有兩種,一種看上去與平常無異,甚至還能與親友說說笑笑;一種則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悲喪,點開這個楚凝嶼以往的微博動態(tài),幾乎都是開心的自拍與正能量傳播,何以走到最后的田地?那些動態(tài)底下魚龍混雜的評論露出了端倪。
“拍戲的時候表情都沒自拍豐富?!?p> “可別再發(fā)自拍了成么,每天打卡噴你很累的?!?p> “這圈子真不適合你,耍心機都不帶打個草稿。”
“這些本該是正能量的事情,經(jīng)過你的嘴,我覺得惡心。”
……
每一條動態(tài)下,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貶乏,若只是一些譏諷也就罷了,更多是不堪入眼的厥詞組合成的華麗詞句,甚至一度點贊過多竄上精彩評論。
沒有公關,所以沒有洗白團隊,沒有粉絲控評,更沒有一個人敢說句中立的話,因為即便只是路人視角,也會被一大波黑粉圍追堵截。
楚凝嶼最后一條“我好累”的微博動態(tài)下,居然赫然留著這樣的評論:
“那就去死唄?多大點事兒?”
“死了好,雙耳不聞窗外事,解脫去唄?!?p> “就你辛苦?就你累?那些超一線們每天各種趕通告,只睡一兩個小時怎么不見她們喊累呢?活該你火不了!”
有些人,一顰一笑都是人們話題的中心,常年霸占著眾人視線,而有的人摸爬滾打多年,卻只有在身死之后才能上一次熱搜頭條,至此也只是作為人們口中的笑談。
照片記錄下主人翁燦爛鮮活的生命,卻無法挽留分毫;乍一看,楚凝嶼的照片寫真里,隱隱飄出一絲凄涼。
“她為什么會被黑的這么慘?”縱是空穴來風,也必定會有某種微不足道的理由。
易小月想了會兒,不確定地說:“我記得好像是某一年的慈善晚會搶了哪個人的C位來著……后來就一直被人詬病有心計啥啥啥的……”說實話若不是上網(wǎng)科普了下,女孩兒是真不曉得一群明星站在一起拍張照連位置都如此考究。
瞅了眼楚凝嶼的自殺時間,也就是發(fā)布了最后一條微博動態(tài)不久后,娛樂圈便刮起了死亡的旋風,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有將近20位咖位大小不一的圈內人士以各式各樣的方式死去,看來這事兒,勢必與這個楚凝嶼脫不了干系。
“想什么呢?小墳?”易小月見紅墳拖著下巴發(fā)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紅墳回過神,順勢撒了個小謊:“我在想,如果你能有機會親手把你的手辦交給明澤也就好了?!薄槺銌枂枈蕵啡?,她們這些平民粉絲只知其一而不知的其二?!f不定能查出個蛛絲馬跡來。
小家伙臉上一紅,扭捏起來,“現(xiàn)在他正全力準備高考,我們這些粉絲不應該去打擾他的學習?!弊炖镆粋€意思,心里卻是狂點頭贊同紅墳的話,只是苦惱根本無從接近那個明明與她們身處一個校園,卻遠在天邊的人。
紅墳似乎聽到了易小月的心理活動,有意無意點她:“或許,校慶晚會后臺可以找到明澤也?!?p> “誒?校長不是說沖刺班不參與校慶嗎?”前者的欣喜若狂來了個急剎車。
“他會參加的?!奔t墳沒由來地篤定。
“為什么?”易小月更加疑惑了。
因為他答應過陳善濃,要為她唱歌,跳舞,即便那時只是為了勸她活下去。
紅墳故作高深:“別問,再問就人品?!陛p輕刮了下女孩兒的鼻梁。
“那是,你別看澤也他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大,人家可是全國十大優(yōu)秀青少年之一呢,之前地震,他為災區(qū)捐了五千多萬咧!”要說這人品,可是明粉兒們最自以為豪的事情。
“呵,五千萬,于他這種級別的明星來說不過是些流動資金而已,某人可是砸鍋賣鐵差點賣身捐出去整整一箱黃金?!卑⑵淼脑捖牪怀鍪寝揶砻鳚梢策€是紅墳,又或者兩個一起。
紅墳白了一眼空氣,扭過頭大步流星朝學校走去。
“誒呀,小墳你慢點,你等等我,你快告訴我嘛,為什么澤也會參加校慶?你是不是從哪里打聽到了什么?快告訴我嘛~求你了~”小丫頭跟在紅墳身后一蹦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