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清蕭來大夫人院子請安的時候,跟大夫人說了衣裳的事情。
大夫人有些奇怪的問:“衣裳放在我這,大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嗎?”
“清蕭不敢,東西放在夫人這,清蕭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我從來沒穿過這么貴重的衣服,想要拿回去好好觀摩一下,希望夫人不要嫌棄我見識短。”
大夫人親昵的拉著她的手說:“你自小受了那么多苦,我心疼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嫌棄,既然你是真喜歡這衣裳,就拿回去吧,只是還需小心些,選秀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可別出了什么差池?!?p> “夫人放心?!?p> 從大夫人的院子出來,凌清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凌清蕭走后,大夫人的貼身侍女問道:“主母怎么真的將那衣裳給了她?她好端端的來討,定然沒存什么好心思?!?p> “哼,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不這么做,她又怎么能放下戒心呢,不過這衣裳,壞了一件,還會有第二件?!?p> 看著她臉上的笑,侍女恍然大悟。
“夫人真是英明。”
“跟我斗,她還太嫩了。”
凌清蕭將衣裳拿回到院落之后,看了許久。
這樣一件衣裳如今要毀掉,真是可信。
不過事已至此,她不能再猶豫,打定主意在選秀的前一日再弄壞。
衣裳的事情解決了,她深吸一口氣,想起了云墨塵。
“唰”一下的就紅了臉。
這可是她最后的機會了,如果他愿意,她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又隔了幾日,凌清怡鬼鬼祟祟的來到凌清蕭房里,悄悄的說:“大姐姐,回信了?!?p> 凌清蕭渾身一震,然后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從凌清怡手中接過信封的時候,腦袋里都是蒙的。
深吸一口氣,她慢慢的打開那封信。
沒錯,是他的字跡。
這個事實,險些讓她熱淚盈眶。
信不長,很快她就看完了。
他說,如果她過的不如意,他可以帶她走。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滴答滴答的掉了下來。
凌清怡拍拍她的手,小心的問:“大姐姐,他同意了嗎?”
凌清蕭擦干眼淚,收斂了情緒,笑著對凌清怡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因為他并沒有說要來提親,而是說可以帶她走。
帶她走的意思,是私奔嗎?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他這樣說,難道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凌清蕭心下犯了難,她能做到毫無顧忌的跟他去浪跡天涯嗎?
想了一會,心中打定了主意,這可是她最后的機會了,要是就這么放棄了,估計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反正她孑然一身,對凌府沒什么歸屬感,就算背上什么罵名,她也認了。
想到這,她對凌清怡說:“三妹妹,再幫我送一封信可好?”
“大姐姐放心,我一定快馬加鞭給你送到?!?p> 凌清蕭言辭懇切的說,想要離開凌府,希望他能幫她,最好選秀一過,馬上就走。
晌午十分,大夫人慵懶的躺在院中曬著太陽,這個時候,貼身侍女走過來輕聲說:“主母,最近郝姨娘母女似乎跟那個丫頭走的有點近?!?p> 大夫人收起慵懶的樣子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好幾天了,三姐兒更是總往她院子里跑,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p> 其實這本身是件正常的事,姐妹之間投緣,相處的好些,并無什么不妥,可是大夫人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
她搖著手里的扇子說道:“那郝姨娘是個厲害角色,我跟她明爭暗斗這么多年,竟都沒尋到她什么錯處,這樣無利不起早的人斷不可能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將府里府外都給我盯緊了,一定要弄清楚她們究竟搞的什么名堂?!?p> “是,主母?!?p> 凌清蕭數(shù)著星星,盼著月亮的等著回信,終于等到了凌清怡探頭探腦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房里。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凌清怡笑著從懷里掏出個信封給她。
她以最快的速度拆開,看到了云墨塵對她說,要走不必等到選秀之后,他可以盡快就帶她離開。
然后凌清怡低聲說道:“大姐姐,若是你考慮好了,明天晚上,我就掩護你出府,然后讓表哥帶你去找他?!?p> 凌清蕭低下頭說:“好,麻煩你了?!?p> “大姐姐放心,我一定幫你安排妥帖?!?p> 這個時候,大夫人的貼身侍女步履匆匆的來到她房里,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夫人的臉色變的極為的難看,然后說道:“做好準備,明晚她若真敢走,看我怎么收拾她。”
“是,主母?!?p> 第二天晚上,夜色降臨了,凌清蕭用過晚膳之后,就借故說身子不舒服,熄燈上床了。
沒一會的功夫,從她的院子里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向著府里的偏門跑去。
那個身影渾身都罩著斗篷,似乎與這黑夜融為了一體,很快就出了偏門,往大街上跑去。
這個時候,一伙人打著燈籠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嚇了一跳,調(diào)頭往另一個方向跑。
可是來人很多,將她圍成了一個圈,她一害怕,就跌坐在地上。
這個時候,大夫人在下人的領路下走了過來。
“這大晚上的,姑娘是要去哪???”
見她不說話,大夫人生氣的說:“你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真是家門不幸,將她帶過來?!?p> 下人壓著她跪到大夫人身前。
“夫人,我錯,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大夫人聽見這聲音不禁一呆,這根本就不是凌清蕭的聲音。
她的侍女也察覺出不對,將面前人的斗篷一摘。
“喜鵲?怎么是你?”
喜鵲抓著大夫人的衣角哭道:“夫人,大姑娘說想吃西街的豆花,可是不敢出府怕夫人怪罪,才命奴婢出來買,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請夫人饒了奴婢吧。”
大夫人氣的臉色發(fā)青,死死地攥著衣裳袖子,她想知道到底是誰耍了她?郝姨娘還是凌清蕭?
“將她帶回府去,今日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提起?!?p> “是,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