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算是吧。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座藍府,就是藍禮今后安身立命的所在了。
在臥室里修整了少許時間,又在管家的陪同下,和一群完全不熟悉的‘三姑六婆’見了面。
管家在前面介紹,綠衣就在藍禮耳邊翻譯。
嗯。
天道給藍禮的人設(shè),是他自幼就被其父送到了武當(dāng)山,歷年以來,只有左忠、綠衣等少數(shù)幾人去武當(dāng)看過他。
所以藍禮的這些‘親人’,其實根本就沒見過他。
不過有意思的是,藍禮里的許多年輕人,都對他這個家主抱有敵意!
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這些年輕人看向藍禮的目光,都跟帶了鉤子似的。
“這位是你二叔的兒子....”
“這是你三叔家的女兒,名叫....”
彎彎繞繞,說了一大家的人口,老管家說的有些口干,和藍禮示意后,走去一旁喝水。
福伯剛走!
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走到了藍禮面前。
“藍禮?你就是大伯的兒子?”
年輕人眉目輕佻的上下打量了藍禮兩眼,隨后嘴上發(fā)出噗笑:“好好的,你不躲在武當(dāng)山上,還回這個家做什么?”
說話間,他伸出一只手,就想往藍禮的臉上招呼。
“藍凡,你做什么!”
年輕人身后,有女聲的訓(xùn)斥。
“這個家就沒有他的位置!??!“
然后....
幾根手指掉在了地上。
年輕人臉上得意的笑容逐漸化為驚恐。
一秒。
兩秒...
“啊?。。 ?p> 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回過神來的年輕人抓住自己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藍禮身前,綠衣手持帶血的匕首,臉上不帶絲毫的表情。
若不是她一直陪在藍禮身邊。
誰又敢相信,這個下手狠辣的女人,是剛剛還沖藍禮撒嬌的小丫鬟?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
隨后。
圍在院中的藍家人則是開始吵罵開來。
“你這個天殺的的丫鬟,怎么敢對你主人家動手?”
“護衛(wèi)!護衛(wèi)死那兒去了?你們就在哪兒干看著???!殺人了??!”
“凡兒可是我藍家的骨血啊......”
“殺了她!快來人殺了她?。?!”
“藍禮!你身為藍家之主!就這么放任丫鬟傷害自己的親族嗎!”
“你還是不是人?。。?!”
吵罵聲不絕于耳,然而,開口的卻都是一些年紀大了的婦人。
相比之下,那些于藍禮同輩的年輕人,則是默默的躲在人群之后。
這些聲音,聽的藍禮煩躁異常。
所以說,這些人究竟是從哪兒弄出來的?
沒心情再和他們廢話,藍禮沖著不遠處一名面容熟悉的護衛(wèi)招了招手。
護衛(wèi)見狀,快步趕了過來。
“公子?!?p> “我說話管用么?”
說話時,藍禮看著他的眼睛。
被藍禮盯著看,這名護衛(wèi)直接單膝下跪:“我這條命是公子給的!”
見狀,藍禮笑了。
轉(zhuǎn)過頭,看著那群還在叫罵的婦人,藍禮輕聲道:“抱歉,問一聲,你們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藍禮!”
“你說的什么話?我是你二叔母?。 ?p> “你想干什么?還不叫人來治療你堂兄的手!”
“沒天理了啊......”
婦人們哭的天崩地裂,似乎自己丈夫死了一樣。
福伯沒出現(xiàn)。
左忠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著這一幕。
眼前的這些,就像是一場專門留給藍禮來看的大戲,現(xiàn)在他回來了,也就到了上演的時候。
挺沒意思的。
又是一場家庭倫理,忠心老仆幫助老家主年幼兒子成長的故事。
藍禮的嘴唇動了動。
護衛(wèi)隊長抬頭看他。
“都打出去吧,我的話,不希望重復(fù)第二遍。”
“喏!”
甲士站起身來,直接抽出佩刀。
藍禮沖他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走了。
一邊走,他一邊輕聲對身邊跟著的綠衣說這話。
“綠衣?!?p> “公子,奴婢在呢。”
“這主意誰出的?”
“嗯,是老管家說,您的這些‘家人’還是由您親自處理的好,我們都是藍家的下人,手上是不能沾主家人的血腥的?!?p> “那你剛剛還動刀子?”
“公子你笑話我.....”
離去的一主一仆沒人把身后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回事兒。
藍禮是真不認識這些人,也不覺得天道給他弄出來這些家人有什么意義。
至于綠衣?
如果不是她和藍禮獨處的時候還有著幾分少女的嬌憨,藍禮都懷疑這丫頭的血是冷的。
二人走后。
一直躲在院子后面的福伯走了出來。
福伯的身后,還跟著兩名衣著合體的中年人。
抬起頭,福伯望著藍禮離去的方向,露出一抹欣慰。
隨后,他回過頭,冷冰冰的對著兩名中年人道:
“這下你們死心了吧?
老仆和你們說過,公子回來后你們就安心的走,只當(dāng)互不相識,也不用大家都撕破了臉皮。
多好。
可你們怎么就不聽呢?”
“呵呵,福祿,你的話說的輕松,諾大的家產(chǎn)在這兒擺著,換你在我們的位置上,不試一試你會甘心?”
開口的中年人臉色陰沉,他就是藍禮那個兒子被斬斷手指的三叔。
“嗤,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心里真的沒數(shù)么?”
福伯神色諷刺的看著他: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猜測,好端端的,又怎會對熟落的人記憶模糊?
你敢說晚上你抱著媳婦睡覺,半夜醒過來,沒有認不出眼前這個人是誰的時候?”
“老管家您別說了。”二叔的表情有些尷尬:“大家都是得過且過,有些話您就別說了。”
“好,好,老仆我不說這些,反正便宜你們也占了。”
福伯說著嘆了口氣:
“一些事情啊,老仆我是記不得那些事情。
可人活了一輩子,心里對自己的身份,總歸是有著數(shù)的。
就像你倆。
你說我要是沖你倆行個禮,你倆受著的時候不覺得別扭么?”
“福祿!”
連番被褥的三叔急了,一只手伸了伸就想打人。。
隨后又在老管家的注視下,非常尷尬的縮了回去。
“動手??!”
老管家冷冰冰的看著二人:“你要是動手,給你們的安家費也省下來!”
另一邊的左忠處理完后,也是走了過來。
“兩位,請吧?!?p> “請?呵!
左忠!福祿!
你們別當(dāng)你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