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場很大。
農(nóng)場主的莊園大宅,竟也修的很是豪華。
段美萱的父親很富有,而且是一名貴族老爺,附近方圓十多里范圍內(nèi)的超麥農(nóng)田,全都是她父親所擁有。
小臟手一路上連連驚呼。
她印象中,人類能住在一個安穩(wěn)的地方,已經(jīng)是十分奢侈的一件事了。
但段美萱告訴了她什么才是享受,莊園大宅的歐式風(fēng)格盡顯華貴,木質(zhì)地板上還鋪著一層松軟的動物毛皮。
“哇!”
“這就是地毯么?”
小臟手感受著腳板傳來的軟綿,驚嘆道:“腳掌踩在上面好舒服,原來走路也是這么享受的一件事?!?p> 她向周圍看去,墻壁上還掛著琳瑯滿目的收藏品,甚至還有畫家為段美萱與父親繪制的巨大油畫,惟妙惟肖令人驚服。
貴族。
有錢人。
小臟手兩眼放光,段美萱她家到底該多有錢??
“這農(nóng)場莊園,應(yīng)該在基地之外吧?”
狂獵對于財富的顯露依舊淡然如水,繼續(xù)說道:“如果尸潮怪物突襲,一切都要毀于一旦,不可惜么?”
是??!
這農(nóng)莊處于黎明基地之外的原野上。
它雖然奢侈豪華,但一旦有怪物尸群襲擊,第一個滅掉的就是他們。
段美萱美眸流轉(zhuǎn),輕笑道:“狂獵先生說笑了,尸潮與怪物的襲擊,十年都沒有出現(xiàn)了。”
原來如此。
百年之間戰(zhàn)爭持續(xù)不斷,但十年前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之后,怪物異種就變得安分許多。
它們沒有再繼續(xù)入侵人類,更沒有踏入那片充滿輻射的荒蕪大陸禁地,仿佛把人類遺忘了一樣。
“這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每年莊園都是大豐收呢?!?p> 段美萱繼續(xù)說道:“基地之外,收成的糧食,繳納的稅收要少的多,所以我們才有現(xiàn)在的成就。”
稅收!
黎明基地之中,稅收高到離譜。
那些商人在基地中開墾農(nóng)田,每年交付的稅用足足超過百分之70以上,而自己留下的則不到百分之30……
但基地之外卻是不同。
段美萱一家人,只需要繳納百分之50的稅收就可以了,而剩下的則成為了自己的財富,并且迅速在10年內(nèi)瘋狂激增。
“美萱?!?p> “你帶來客人了么?”
眾人正說著,二樓寬敞的階梯上,走下來一個渾身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
這個年代,能長得肥頭大耳也是一種本事,說話的人正是段美萱的父親——-段興隆。
段興隆長相隨和,看起來是一個挺溫順的人,臉上始終帶著善意的微笑,給人的感覺仿佛如沐春風(fēng)。
“兩位是行腳商人吧?”
段興隆對于這種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繼續(xù)說道:“歡迎歡迎,十分歡迎二位,如果你們有什么好的物資,可以轉(zhuǎn)交賣給我們,價格絕對公道?!?p> 一邊說著。
段興隆還一邊好奇的上下打量著狂獵與小臟手。
特別是看到那鋼鐵巨鱷的硬皮鱗甲,臉上更是露出驚訝表情:“這是異種的厚皮,而且品級很高,最適合制作盔甲,請務(wù)必賣給我們?!?p> 嘭!
狂獵取下背后的行囊,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淡淡說道:“里面的東西,隨便挑吧。”
小臟手露出驚訝之色。
狂獵大叔這也太隨便了吧,就算要交易也得討價還價一番,哪有這樣的??
段美萱一雙明眸閃爍,靠近在狂獵身邊口吐幽蘭:“狂獵先生真是大氣,二位風(fēng)塵仆仆,不如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p> 她拍了拍手,命令手下傭人立刻去準(zhǔn)備洗澡水,并命令廚子制作一桌豐盛的晚餐來招待客人。
美眸流轉(zhuǎn)。
段美萱在狂獵耳邊吹氣,熱乎乎的風(fēng)讓耳根癢癢的:“狂獵先生可要好好洗干凈,今晚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可以做……”
這暗示,已經(jīng)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
她輕咬嘴唇,表情更加嫵媚動人,胸口上的衣物似乎被刻意拉低了。
狂獵正處于氣血方剛的年齡,換做其他人或許已失去理智了,腦中幻想著晚上用一萬種姿勢,將這段美萱干翻……
狂獵嘴角上揚,也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我很期待?!?p> 半個小時后。
狂獵與小臟手在一個奢侈房間內(nèi),舒服的泡在裝滿熱水的浴桶中。
二人全身上下的污穢淤泥與血漿隨之化開,全身清爽的感覺讓小臟手舒服的低吟起來。
蒸騰熱氣讓房間霧蒙蒙的。
小臟手拿著毛巾,狠狠的搓了幾下臉蛋,感嘆道:“城里人就是會享受啊,有錢人就是好?!?p> 她趴在木桶邊緣,對著不遠處的狂獵繼續(xù)說道:“大叔,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p> 不踏實。
這個末世,人心叵測,表現(xiàn)出的善意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危機。
狂獵卻是淡然自若的繼續(xù)泡著澡,絲毫沒有任何擔(dān)心。
“小臟手?!?p> 狂獵轉(zhuǎn)過頭,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準(zhǔn)備好把他們?nèi)細(xì)⒐??!?p> 什么??!
小臟手腳下一滑,差點整個人摔倒在浴桶里,嗆了好幾口水。
狂獵大叔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p> 全部殺光?
這一家人,他竟然要全部殺光。
為什么??!
這也太暴躁,太瘋狂了吧。
狂獵緩緩從木桶中走出,露出了那渾身魔鐵灌溉一般的肌肉,毛巾輕輕擦拭把粘黏著血絲的水珠抹去。
“我能夠聞到,鮮血殘留的味道?!?p> “這個房子里,隨處都是人類血液殘留的氣味,地毯之下隱藏著無數(shù)血痕,來自不同的人類?!?p> 狂獵的話觸目驚心,按照他所說的,這個房子里豈不是死了很多人??
“????”
小臟手差點從浴桶里跳了出來,驚叫道:“這是個陷阱嘛??”
原來狂獵早就看出來了,他進化之后感知力再次上升了幾個檔次,空氣中彌漫的細(xì)微血腥味清晰可聞。
猩紅異眼,更是能察覺到生命軌跡留下的印痕。
松軟動物毛皮之下,人類的血跡雖然被反復(fù)清掃,但斑駁血跡仍舊在他的異眼下無所遁形。
殺人越貨。
沒錯,段美萱一家人,想要殺人越貨。
小臟手頓時明白過來,怪不得狂獵大叔大大咧咧的把物資全都丟下,讓對方隨便挑。
原來,這注定是一場無法完成的交易。
“死了那么多人?!?p> “恐怕都是我們一樣的行腳商人?!?p> 小臟手眼神帶著些許憤怒,可以想象那些人終于克服重重困難,從荒蕪大陸與腐爛沼澤中沖出。
但最終卻死在了這里,被段美萱一家人殺人越貨。
那是多么的令人絕望??
這個末世,又是多么的黑暗,令人對人性感到失望??
簡直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