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逢夜隱從通道被沖出地面,暗城也被冰海海水巨大的沖力沖毀。珊瑚耗盡靈力,倒在冰天雪地中。
“珊瑚……”夜隱急忙去扶倒在雪地上的她,殷紅一朵,極美時凋……
珊瑚氣息奄奄,眼神中透著愧疚,每一寸肌膚冰涼刺骨:“尊主,我沒能守住通道的結(jié)界,黑風(fēng)永夜涌出,惡鬼邪魔現(xiàn)世,極寒入侵……我,我心難安……”
“罷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要再說話了,我為你療傷?!?p> 珊瑚輕輕的搖了搖頭:“莫要再浪費(fèi)靈力,我氣數(shù)已盡……”她伸出手,將一個精致的長形盒子交到夜隱手上,“這是我煉制燈油時,托手下收集的情絲,可助尊主精進(jìn)傀絲陣……尊主,小心一個人……”她眉頭緊鎖,似有不甘。
她終是耗盡自己最后一絲氣力,香消玉殞,化作一抹微塵,浮于天際。
此時臥風(fēng)與青雨趕來,他們急切的走到夜隱身邊關(guān)切道:“尊主,您身上怎么有這么多細(xì)碎的傷口!”
夜隱站起來搖搖頭,表示無大礙。此時,臥風(fēng)問及一句:“珊瑚姐姐呢?”
只見夜隱神色凝重,凝望天際,輕道一句:“去了……”
臥風(fēng)青雨大驚,悲傷之余只覺不可思議:“珊瑚姐姐靈力高深,就算結(jié)界守不住,冰海沖擊,也不至于消逝化塵這樣嚴(yán)重啊!”
青雨眼光流轉(zhuǎn),眉頭微皺:“恐事有蹊蹺?!?p> “如今這地辰星處處冰封,冰海涌出,邪魔現(xiàn)世,雖然長宇星火光照耀,仍抵不過黑風(fēng)永夜的寒氣,好在那些邪魔常在暗處,懼光,還不敢輕舉妄動。”夜隱冷靜分析著一切。
寒風(fēng)起,大雪揚(yáng)。
“尊主,我們?nèi)ツ??”青雨問?p> “地靈宮。”
三人正準(zhǔn)備離開,卻見身后雪地里,慢慢聳動著什么東西,突然她沖出來,甩了甩頭上的雪,這才看清,是子徊,臉蛋,鼻尖凍的紅紅的,眼睛閃爍著,驚魂未定。
青雨沖上去問:“什么人!穿的怪模怪樣的……”
子徊上下打量了這一身青衣的姑娘,原來,在有光的世界里,青雨的衣裳是青色的。她身形高挑,梳著利落干凈的高馬尾,發(fā)尾垂于腰間,腰很細(xì),系著皮帶,掛著似霜凌的東西。她正睜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青雨,別嚇著她?!贝藭r一個身著月白潑墨袍的男子走上前來,他的臉很好看,興許是在雪地里的緣故,顯得他的臉十分的細(xì)膩。只是一塊黑綾蒙著眼睛。不知什么原因,他不愿讓人看到他的眼睛,不過想來,他的眼睛也一定很好看。
“尊主,別靠近她!”青雨突然警惕起來,拉住夜隱,“這地辰星的凡類根本受不住黑風(fēng)永夜的寒氣,她在雪中深埋許久,還能活著,說明她根本不是凡類!”
青雨快步上前,抬手引出凌霜鏢,直指子徊眉心,質(zhì)問道:“小子快說,你什么來路?”
子徊此生還未見過如此神人,她被嚇的呆呆的看著青雨,言語也開始支支吾吾:“我……我……”
聽這聲音,但像個女孩,正在青雨思索之際,臥風(fēng)大笑起來:“哈哈……原來是個女娃娃,青雨,你在黑風(fēng)永夜太久,男女都不分了嗎?”
青雨收鏢轉(zhuǎn)身生氣的瞪著臥風(fēng):“臭臥風(fēng),不許你奚落我!”
夜隱則放任他們的打鬧,只身慢慢走近子徊,輕聲說:“別介意,他們沒有惡意?!彼芨?,子徊需要仰頭才可與他對視。他的肩于她來說很寬,不知怎的,只覺得這人能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
“你能看得見我?”子徊疑惑,他明明蒙著眼睛的,怎么能知道自己站在哪。
夜隱淺笑說:“你站在低洼之地,雪太深了,上來吧。”說著他伸出了一只手意欲子徊牽之借力上岸。
子徊見到那只手心突然緊了一下:這只手……我好像見過……初出暗城時,對,也是在這里,有一個人……
夜隱見子徊愣在那里出神,便彎下腰去,牽起她的手將她拉上了岸:“下面太冷,只得冒犯了。”
他的手好涼……
青雨見夜隱牽了子徊的手,嫉妒起來,為了發(fā)泄,她狠狠的掐住臥風(fēng)的胳膊,太突然,臥風(fēng)疼的叫了起來:“哎呀,你掐我干什么!”青雨咬著嘴唇,死死的盯著子徊,生氣的小聲嘀咕著:“哼!頭發(fā)那么短,穿的那么怪,那兒那么平,肯定是男的!”
臥風(fēng)捂著被掐痛的胳膊,不可思議道:“那你也不該掐我啊……”
“哼,臭臥風(fēng),再多嘴信不信我一鏢殺了你!”
青雨一瞪眼,臥風(fēng)便悄聲低下頭,自認(rèn)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