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這個周末我們休息,剛好去外面燒烤,你帶著你們一起來進修的朋友,我們一起去吧。”
吃早飯的時候護士都聚在一起討論周末要去燒烤的事情,每個人都興趣盎然,七嘴八舌的說著。
“旁邊還有一片大棚地,我們可以去摘草莓?!?p> 林元坐在旁邊有點尷尬,默默的不說話,她聽到周閩的話第一反應(yīng)是想拒絕的,但是周閩堵住了她的口,“別想著拒絕,你們來我們科這么久了,都沒有一起出去玩過,也算是熟悉一下,帶你去玩玩看看,要不然周末窩在宿舍多無聊。”
說得有理有據(jù),林元只得同意。
“我們約幾個醫(yī)生,到時候可以幫我們搬東西?!敝荛}提出的意見一致通過。
周六陽光明媚,遠(yuǎn)處山間的霧氣逐漸散開,顯露出清明的山間,偶有幾只路過的小鳥落在屋頂,發(fā)出清脆的啼叫聲。
林元內(nèi)心生出一種不知名的歡喜和期待來。
慢悠悠的爬起來,抬起頭看見啊早已經(jīng)起了,詫異道,“你怎么起這么早?”
啊早對著鏡子抹抹畫畫,頭也來不及抬,留給她一個背影,“雖然今天只是去燒烤,但是我要保證我每一個時刻都是漂亮的,可能一不小心就會遇到我的白馬王子?!?p> “What?”
林元踢開杯子,一股冷氣襲來,凍得她泛起起皮疙瘩,真的是很不理解那么愛睡懶覺的人會為了化妝早起,在這么冷的天氣。
林元瑟縮著脖子快速的去洗了個臉,哈著冷氣跑回床上,準(zhǔn)備再捂暖和一點,就感覺到背后伸出一只黑手把她拉下床了。
林元怒視回頭。
罪魁禍?zhǔn)卓粗R子,眼睛卻透過鏡子望著她。
“平時上班也就算了,今天出門你再不濟也要給我擦個防曬,不要以為皮膚好就可以任性。”
林元的護膚過程很簡單,百雀羚的水加乳,便宜又好用,雖然東西用的簡單,但是皮膚卻是十分光滑,細(xì)膩白皙,再加上她平時十點鐘就入睡,臉上幾乎從不長痘,肌膚也是吹彈可破。
“冬天哪來的紫外線,再說我是又不是要在太陽底下燒烤,不是有小亭子嗎。”
“No?No?No,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紫外線無處不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過。””啊早轉(zhuǎn)過身來,雙頰白里透紅,整個妝面像是蒙了一層紗,朦朦朧朧。
“誒,你今天這個妝化得不錯嘛?!绷衷@喜得伸手就要去戳她的臉。
“啪?!?p> 還沒來得及摸到手就被打下來了。
林元摸著通紅的小手再次怒視她,一張小臉氣嘟嘟的鼓起來。
“我這個是素顏妝,你手不要亂摸,要不然把我的妝摸花了?!?p> 林元:“哼?!?p> 我生氣了。
“好了好了,別氣了,來,今天姐姐開心,免費幫你化一個,讓你這個小土包子變美女?!?p> “你才是小土包子?!绷衷焐想m然說著,卻還是乖乖的抬了小凳子坐在了啊早面前。
啊早先是給她的臉完完全全的抹了一層防曬霜,然后擠出了隔離,均勻的往林元臉上推開,接著是粉底,林元中途想睜開眼睛都被啊早一掌拍下去了,最后是眉毛,寥寥幾筆,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一樣了。
“好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啊早雙手一拍,收工。
林元睜開了眼睛。
平日里無暇的皮膚此刻看起來更加嫩白透亮,稍微淡淡的添了幾筆眉毛,如新月一般,眉眼彎彎,最后啊早為她擦了一個楓葉紅般的唇彩,整個人透著一股明媚動人的少女感。
這是林元第一次化妝。
平時都隨便擦個臉,最多就化個眉毛。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臉上的優(yōu)點完全被這樣完全顯露出來。
洗盡鉛華開始顯山露水。
十點左右,周閩打電話來給林元,叫她差不多準(zhǔn)備好的話就可以準(zhǔn)備出門了。
林元發(fā)了個位置給她,就約著啊早施施然的下樓。
過了幾分鐘,一輛黑色的車就直直的往他們這邊駛過來,直到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耐T谒齻兡_下,車窗搖下來,一張俊朗清雋的側(cè)臉,棱角分明,白色的毛衣領(lǐng)子遮住他的側(cè)臉。
然后他轉(zhuǎn)過來,眼睛如遠(yuǎn)山處的淡霧,讓人看不真切卻又逐漸清明起來,兩人的目光有短暫的交匯,林元很快把頭低下。
他開口了,“上車吧?!?p> 周閩坐在后面,開了車窗后跟她招招手,笑容有些拘謹(jǐn),“外面冷,快上車吧?!?p> 周閩旁邊的是科里面的另一個醫(yī)生,鄭鵬,平時性格有些大咧咧,探出一個頭和他們打招呼,笑容滿面的說。“今天還真是滿堂芬芳,美女如云,我果然沒有白來。”
車后面的容量很大,現(xiàn)在雖然只坐了兩人,旁邊卻塞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林元估了一下,只能再塞一個人了。
啊早在看見尹暮云那一刻就被嚇到了,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尹老師,您也在啊。”然后在林元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以最快的速度擠進了后排的座位。
最后只就只剩下林元獨自站在冷風(fēng)中躊躇,尹暮云看了她一眼,“怎么,還不上來?”
“哦,來了?!?p> 車子平穩(wěn)的在路上駛過,車廂里卻一路無言,氣氛隱隱有些微妙。
坐在副駕駛座的林元心態(tài)早就崩了,雖然之前心里也有隱隱的期待,但是看見他的這一刻還是有些慌張。
從一上車就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淡淡的,無處不在的木質(zhì)的檀香味,像是早上松林里寧靜古老的鐘。
現(xiàn)在離他這么近,即使不看他,余光里卻能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
平時里林元有上車就睡覺的習(xí)慣,此刻卻不敢有絲毫松懈,穩(wěn)穩(wěn)的坐著。
啊早心里想的是,今天是準(zhǔn)備過一個放松的周末,是誰給我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把這位大神請來了。
然后掐了掐旁邊的鄭鵬,往前面使了個眼神,“他怎么在這?!?p> 鄭鵬聳聳肩,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坐在旁邊的周閩只能苦笑,本來那天只是象征性的問了一下他,平時這種活動尹暮云都不感興趣,而且去了誰敢叫他搬東西。
沒想到他那天居然破天荒的的問了有哪幾個人去,然后周閩念完了要去的人后還提了一句,“噢,還有我們科來進修的那兩個新同事。”還以為去的人多他更不會去了,沒想到他一反常態(tài)的說,“定了時間告訴我。”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幕。
一行人在這種詭異沉默的氣氛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