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一片郁郁蔥蔥的林子,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處開闊的地方。
很平,少說也有幾畝地的樣子。
小時候幾個伙伴去后山打柴回來這里翻跟頭,打雜耍那可是定點(diǎn)地。
不過時隔數(shù)十年,現(xiàn)在看去,平坦的土地上平添了許多凸起的土丘和豎立的墓碑。
“呱呱呱……”
剛踏入這里,我便聽到了許多烏鴉的叫聲,聽著讓人心里發(fā)毛。
一燈叔走到這里,首先就看了下手表,然后提醒道:“一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p> 我應(yīng)著點(diǎn)點(diǎn)頭。
隨后我們就直接去向了破廟的方向。
數(shù)十年未來過,位于這片平坦之地中央的廟宇顯得更破敗了。
白雪化與沒化交融覆蓋的四周,雜草叢生,殘檐斷壁。
飽經(jīng)風(fēng)霜之下,房頂早已出現(xiàn)幾處破裂,順著墻體留下一道因下雨而彌留老長的水流印記。
“吱呀……”
一燈叔頭先推門而入,我緊隨其后。
踏入廟中,我覺得里面的氣溫比外面還冷,更像是一個四下通透的冷庫。
廟內(nèi)神像破敗不堪,
門窗上蒙著厚厚的塵土,四周各個角落,都結(jié)著密集的蜘蛛網(wǎng)。
不過我視線在細(xì)看廟宇神像后卻不覺愣住了。
廟宇中的神像竟然是一只大老鼠,而且看上去很向我在店里器皿旁看到的。
多看兩眼,我覺得那只大老鼠好像在觀察著我,情形就和那晚在店里一樣。
我視線直直的盯著破敗不堪的神像。
心中琢磨,我幼時可沒少來這廟里玩,可當(dāng)時咋就沒發(fā)現(xiàn)供奉著的神像竟然是一只老鼠。
出于好奇,我便向正在四處觀望的一燈叔問神像怎么會是一只老鼠。
一燈叔回答也是說聽村里長輩說,這坐廟是很久很久以前長壽村也許當(dāng)時還不叫長壽村,留下的廟,至于為何供奉一只老鼠,他也不得而知。
我自打一進(jìn)入這廟后,我就覺得周圍仿佛有很多雙眼在看著我。
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有神像,這種感覺很真實(shí),也可以說是人的第六感。
但我不認(rèn)為那是第六感,我認(rèn)為四周真的有東西在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一燈叔在廟里看了一會兒,終于開口:“一航,把那個盒子打開吧!”
拿出那個盒子,我感覺周圍盯著我的眼睛更多了,那種感覺像是黑暗中的強(qiáng)盜,看到了我手里的人民幣。
“快打開。”一燈叔又道。
我也沒遲疑,用手輕輕一掰,綠色盒子便打開了。
不過就在打開的瞬間,從廟宇中的各個方向吹來了一陣怪風(fēng)。
怪風(fēng)一至,我就被那風(fēng)迷住了眼睛。
待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后,剛剛還有陽光的天際卻是突然烏云密布。
我拿著綠色盒子沒敢動彈,一燈叔則是死死的盯著門外的天色。
烏云愈發(fā)濃密,翻滾奔涌之勢已漸漸壓至破廟頂部,并在烏云中伴隨著道道泛光的閃電。
看到這架勢我有些心虛了,忙將視線投向了一燈叔。
此刻,只見一燈叔手里突然平白無故多了一個酒壇,那酒壇看上去略有奇怪。
冒然看去像是酒壇,可若仔細(xì)看去,又有些虛幻。
“啪,……”
終于,烏云和閃電堆積到了極限,一道炸雷響徹天地。
那一刻我險些嚇掉手里的綠色盒子。
“是何人在此……”
隨著炸雷的聲音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由天際傳來。
聽上去很沉悶,恍若一只被囚禁了數(shù)千年的惡鬼,發(fā)出的不甘和憤怒。
一燈叔聽到炸雷響后就讓我把綠色盒子給他,并同時將手里的酒壺遞給了我。
還說讓我把這壇酒贈于來者拖住他,就說是送酒的,其他一定不要多言。
我接過酒壇便納悶了,看著像紙糊的酒壇,我確實(shí)差點(diǎn)沒有拿動,少說也有三四十斤。
“是何人在此?”
天空中那個蒼老的聲音漸漸近了,聲音聽著也愈發(fā)讓人煩躁。
“送酒的……”
我撞著膽子應(yīng)著一燈叔交代的話道。
我話剛一說完,整個破廟皆陷入了黑暗。
短暫黑暗了數(shù)十秒后,破廟中就升起了幽綠色光芒,由暗到明越來越亮。
緊接著,供奉在廟宇中的老鼠神像發(fā)生了異變。
殘缺不全的神像竟然漸漸浮現(xiàn)出一只超大且活靈活現(xiàn)的樣子,同時雙眼眨巴眨巴,還泛著綠色光亮。
我當(dāng)時就驚呆了,急忙撇開視線尋找一燈叔。
可這就奇怪了,前一會一燈叔接過綠色盒子后就站在我邊上,可這會兒我卻四下都沒看見他。
“把酒拿來!”
我正想挪開腳步去尋找一燈叔時,廟宇中神臺上的那個大老鼠又開口了。
一燈叔吩咐讓我拖住這大老鼠,此刻我雖害怕,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心里不覺開始默念爺爺教的靜心法了。
我心頭分析,此刻一燈叔沒了蹤跡,肯定是去找陳老太爺?shù)鼗耆チ恕?p> 我手捧著沉甸甸的酒壇,一步一步向神像的位置走去,心里可是一千一萬個不愿意。
可我也知道,一燈叔讓我拖住這只大老鼠,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終于,我走近了神像前供奉祭品的案臺,并吃力的將手里的酒壇放了上去。
我剛將酒壇放下,站起來近人高的大老鼠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酒壇,一張嘴便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同時,嘴角邊如鐵絲粗細(xì)的觸角開始一動一動,很有節(jié)奏感。
“好酒!好酒!”
站立在神臺上的大老鼠喝完一大口后,邊用幾近化為人手足的前腳擦嘴邊道。
我見它喝得高興,心里也就安心了不少。
一燈叔既知這大老鼠愛喝酒,想必他肯定了解這只大老鼠。
心想,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問到問到他。
大老鼠喝完一口,又接著一口,重此以往,讓我看得十分不適。
一燈叔交代,大老鼠詢問時就讓我只說一句,這會兒我也只得傻傻的看著它一句不敢多言。
大老鼠喝了幾十口后,看上去就有些不對勁了,幾近化為人足的后腳站在神臺上開始細(xì)微的顫抖了起來。
我心里一喜,想來這大老鼠沒準(zhǔn)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