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女子在陰影處注視著薄涼離去的身影,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惑。
心情有些煩悶的甩了甩頭發(fā),悶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
蒙面女子正自出神,突然一只小手在其面前晃了晃,把她嚇了一跳。
轉(zhuǎn)過頭便看見一個梳著羊角辮,古靈精怪的彩衣少女正沖她扮著鬼臉。
看著少女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蒙面女子又氣又笑,伸手在她小腦袋上敲了一下,笑罵道:
“是不是又偷跑出來了,你怎么找到我這里的?”
少女揉了揉腦袋,不服氣的道:“本小姐自有方法,偏不告訴你?!?p> 蒙面女子苦笑了一下,深知少女性子的她也不生氣,繼續(xù)扭過頭,望著薄涼消失的街口,想著自己的事。
少女見對方不搭理自己,頓覺無趣,便也將腦袋湊了過來,望著人群擁擠的街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柳姐姐,那家伙真是我姐夫嗎?”
柳姓女子先是一愣,隨即便想到了什么,伸手解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盛世容顏。
只是此刻,這美麗的容顏,帶上了一絲絲怒氣,伸手便要揪少女的耳朵,但被少女機靈的躲開了。
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生氣的道:“你這死丫頭,又欺負(fù)小葵,快把它放出來!”
只可惜彩衣少女根本不害怕她生氣的樣子。抬起一張俏臉,大眼睛望著天花板,嘴里還哼著小曲,一副不關(guān)我事,我不知道的模樣。
柳姓女子氣急,起手捏了一個法訣,對著少女腰間的靈獸袋一指,只見那靈獸袋,頓時便鼓脹晃動了起來。
少女大驚,慌忙用手去捂,只是反應(yīng)慢了半拍。
一個有著漆黑色大眼睛,巴掌大的呆萌樹人,已經(jīng)從靈獸袋里鉆了出來。
它一脫身,便著急忙慌的跑向柳姓女子,拉著她的裙角,咿咿呀呀地說個不停,期間還不時的用手指向少女,就像是,向大人告狀的小孩子一般。
柳姓女子彎下身溫柔地摸了摸樹人的腦袋,便起身從桌上拿來一個玉盒,打開盒蓋讓樹人鉆了進去,將玉盒收入懷中。
再次瞪了彩衣少女一眼,穩(wěn)了穩(wěn)自己郁悶的情緒,緩緩的道:
“你這家伙,若是再敢欺負(fù)小葵,我便通知你大姐‘青鸞’,讓她派人把你帶走?!?p> 一聽到大姐青鸞的名字,彩衣少女頓時蔫了,麻溜的跑到柳姓女子面前,可憐兮兮地?fù)u著她的手臂哀求道:
“柳姐姐,好姐姐,你可千萬別通知我大姐啊,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一次?!?p> 柳姓女子被她搖的沒脾氣,只得無奈的苦笑。
把她的小爪子推開,用教訓(xùn)的口氣道:
“你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我便需提醒你,莫要去招惹那小子,我能肯定他不是天罰,但是他卻能激活聚靈通魂陣。
這事情有些詭異,在沒有徹底摸清他的底細(xì)之前,你不得胡來,更不準(zhǔn)把這事告訴任何人,記住了嗎?”
“好啦,好啦,記住啦?!?p> 彩衣少女隨口應(yīng)道,蹦蹦跳跳的跑到床上,翻了幾個滾,便毫無形象的躺成了一個大字型。
抬起小腦袋說道:“到你這大半天了,還沒吃東西呢,餓死啦,好姐姐,快叫你的人弄點好吃的來?!?p> 看少女這般模樣,柳姓女子便心知自己剛才的話算是白說了。
這邊薄涼在坊市未找到靈兒,便心急火燎的回到家族。通過門口的侍衛(wèi)得知靈兒已經(jīng)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
靈兒的房間是反鎖著的,在門口敲了半天,也無人回應(yīng)。
薄涼無奈的苦笑,心想還是等妹妹的氣消了,自己再來道歉吧。
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心情郁悶的薄涼,正巧遇上去藏書閣借閱古籍的楚媚。
漠然的與之打了個招呼,便欲離去。
“大哥哥!”少女楚媚出聲喊住了他。
薄涼的身體僵在了原地,這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勾起了他塵封的美好回憶。
曾幾何時,眼前的黃裙少女也如靈兒一般,是自己百般呵護的妹妹。
只是隨著兩人年齡的增長,尤其是在知曉薄涼無法覺醒靈魂屬性之后,少女刻意的疏遠(yuǎn)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楚媚似乎也有些感慨,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緩緩的道:
“半年之后,便是家族年輕一輩每三年一次的考核?!?p> 見薄涼點了點頭,少女又接著道:
“這次考核與往常大不相同。因為家主的修為已經(jīng)遇到瓶頸,很快便會開始閉關(guān)。所以我父親他們控制長老會,通過了一個決定。
這次考核過后,將會在已經(jīng)成年的家族年輕一輩中,選出優(yōu)勝者擔(dān)任臨時族長,這個消息很快便會宣布。
我哥哥‘楚浩’,對這次考核勢在必得。三年前的那次考核他便擊敗了你,但是因為家主的堅持,你依舊保持著少族長的身份。
這件事讓我哥哥很不甘心,這三年來我父親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血。同時我哥他也變了很多,現(xiàn)在的他,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這次考核他必定會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媚兒希望大哥哥不要應(yīng)戰(zhàn),這個身份就讓于他,好嗎?”
這番話聽完,薄涼的心情既有憤怒也有欣慰。憤怒的是,這些人依舊拿他當(dāng)廢物,都想拿他來做墊腳石。
欣慰的是,楚媚肯對他說這些,說明在她的心里,昔日的情份并未完全忘記。
心情復(fù)雜的薄涼,對著少女苦澀的笑了笑,輕輕的說了聲謝謝,便轉(zhuǎn)身離去。
盤腿坐于床榻之上,正在修煉中的薄涼,心緒起伏不定。
這五年來所遭受的冷眼與嘲諷,不斷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讓他無法入定。
“既然不能寧心靜氣,就莫要再修煉了?!?p>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天罰,正把玩著那株還魂草。
見到薄涼睜開了眼,便繼續(xù)苦口婆心的道:
“少年人爭強好勝乃是天性,你不服氣也屬正常。”
聞言,薄涼有些幽怨地道:“老師,我要何時才能修煉煉體決,覺醒我的靈魂屬性?”
看著徒弟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天罰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我的計劃要改一下了,成為陣法師固然重要,增強你的實力也是刻不容緩啊?!?p>
斑羚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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