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叫紀逢逢,就在前不久,我還是一個有夫之婦,如今我相公新喪,正式成為了寡婦,外帶一個拖油瓶。
我全身上下的財產(chǎn)只剩一百三十三兩,外加兩個仆人。
作為一個獨立自強生生不息的穿越人士,我的當務之急是養(yǎng)活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四張嘴。
春泥說:“三娘子,租房的人來了?!?p> 我給犁頭使了個眼色,犁頭便放下行李,朝我走了幾步。
“你們看好行李和小公子,我跟去看看鋪子?!?p> “不成,哪能讓三娘子一個人去!”春泥想也不想就說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和犁頭要看住行李和小公子,遇上什么事也能騰出一只手?!?p> “可您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萬一......”
“沒事?!?p> 我跟著那個牙儈直接去看鋪子。兩個地方我都挺滿意,其中一個位于主街,人來人往的,生意應該會很好。
另一個位于較偏的街尾,不過地方倒挺寬敞,后面還連著一個小院。我當即決定買下街尾這個。
可以開個美食鋪,既解決了鋪面問題,還有地方住了。
我問牙儈道:“這個鋪子怎么賣?”
牙儈答:“兩百兩?!?p> 我眼皮跳了跳,也太貴了。
牙儈又說:“租的話一個月十兩銀子,您得提前付一年的?!?p> 我繼續(xù)眼皮跳,感覺這牙儈活像是搶劫的。
見我轉身想走,他又來了句:“你是外來的可能不太清楚我們這里的行情。這個價格已經(jīng)是最低的了。”
我握了握拳,心下掙扎著。買的話就是屬于自己的,總比租房穩(wěn)當,何況租個幾年比買下來的錢還花得多,所以租的話不值當。
可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就一百三十兩,就算討價還價勉強買下來了,也會面臨身無分文,餓肚子的下場。
想了想,我說:“價格上還有沒有可以商量的余地?!?p> 牙儈舔了舔嘴唇,伸出兩根手指,“最多便宜二十兩。”
我了然。
默了半晌,我又問:“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主,我有一個互惠雙贏的主意?!?p> 牙儈饒有興致地望著我,“你說說看?!?p> “我可以用一百八十兩買下這個鋪子,但是我目前手頭沒有這么多錢,所以我的意思是,有沒有可能我們找一個頗有威望的中正簽訂一個契約,我先支付八十兩,剩余的一百兩我分十期償還,每期均額償還的同時,再支付利息五兩。這樣的話,我攏共給你們二百三十兩,你們能夠比定好的高價還要多賺三十兩,如何?”
牙儈腦子一轉,顯然有些心動,“我如果賣給能夠一次性給夠錢的,或者租出去可比你這樣的穩(wěn)當?!?p> “你覺得有能力一次性償付兩百兩銀子的,還瞧得上這個鋪子?”
牙儈咬了咬牙,“這事我做不得住。但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跟我家東家轉達,成與不成看他的意思?!?p> 我點頭,“最快能什么時候給我答復?”
“你著急的話我下午就去見我東家。對了,”牙儈轉臉又問我:“到時候去哪里找你?”
我是急著要定下來,盡早解決食住問題,就說:“方便的話,我們現(xiàn)在一起去見你家東家。說不得我還能和他談成其他買賣?!?p> 牙儈有些吃驚地說:“太太真不像個女子?!?p> 我笑了笑,“我確實沒有尋常女子的矜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