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鳶含笑搖搖頭,道:“你沒怎么,就是朕有些想你了?!?p> 司墨鳶的話讓司墨軒心里突然一揪,自己的這位皇兄到底有多要強,司墨軒不是不知道,記得有一次,司墨鳶惹怒了父皇,被責(zé)罰梃杖二十,當(dāng)時尚是年幼的司墨鳶愣是一聲都沒吭。而在自己面前,卻是一次又一次表現(xiàn)出一個帝王的軟弱
“皇兄……”
司墨軒話未說完,就被司墨軒抬手打住,司墨鳶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王懷說道:“你拿著朕的腰牌,在殿外擋著,任何人都不許踏進這養(yǎng)心殿半步。”
“是”王懷知曉司墨鳶和司墨軒接下來的談話,一定是非常機密的。
王環(huán)站在殿外之后,司墨鳶走到一盞燭臺前,用力一扭。
只見司墨鳶平日辦公用的伏案后邊的書架,緩緩移動,最終露出一間昏暗的密室。
如果,外人不是親眼所見,會有幾人相信這養(yǎng)心殿內(nèi),竟然別有洞天。
司墨軒見狀,臉上微微凝重,不等司墨鳶說話,便率先踏步走進密室,司墨鳶緊隨其后。
天下之大,敢在司墨鳶面前搶步的,恐怕也只有司墨軒一人了。
密室之內(nèi),空間及其狹小,一張桌子,倆張椅子都是勉強放下。
司墨軒望著坐在對面的司墨鳶,緩緩開口道:“皇兄,是不是有什么巨變要發(fā)生?!?p> 司墨鳶搖搖頭,又點點頭,看得司墨軒有些迷糊。
密室之內(nèi),因為司墨鳶的不語,氣氛陷入一絲緊張。
“墨軒!”司墨鳶突然叫道。
“怎么了,皇兄”司墨鳶這么叫,弄的司墨軒還真就有些不自在。
“今日入宮,你是為了和寧晨的婚事吧!”
司墨軒點點頭“是的!”
“可否緩幾日”
“為何?”司墨軒眼中充滿不解。
“等楚國使團走之后,在舉行你和寧晨的婚禮如何。”
司墨軒一口否決“不行?!彪S后又道:“我和寧晨大婚和楚國使團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說好的做做樣子的嗎?”
司墨鳶搖搖頭,語氣里滿含愧疚,道:“墨軒朕對不住你,其實和楚國聯(lián)姻,一開始朕就沒想只是做做樣子,不但朕沒有,楚皇也沒有?!?p> “楚國想要聯(lián)合北燕,吞并南姜?”司墨軒并沒有因為司墨鳶欺騙自己,而表現(xiàn)出怒氣,而是說出了一個更讓他驚恐得事情。
同時司墨軒也是非常敬佩那位楚皇的野心,一邊面對著蠢蠢欲動,稍有不慎就會被撕下一塊肉的匈奴,一邊竟然還盤算著吞并或削弱南姜。
司墨鳶不否認(rèn)的點點頭“原本的打算是這樣?!?p> 司墨軒敏銳的捕捉到司墨鳶話里的倆個字“原本?”
司墨鳶輕嘆一口氣,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東西一樣惆悵。“是的!原本的打算楚國和北燕聯(lián)手吞下南姜,就算吞并不了,也能讓南姜元氣大傷,短時間內(nèi)無法在威脅燕楚二國,可誰知道……前日楚國竟然被匈奴打敗了,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什么”司墨鳶的話讓司墨軒感到十分驚訝,甚至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冷汗在不斷的外冒,楚國和匈奴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天倆天了,大戰(zhàn)小戰(zhàn)更是數(shù)以千計。
雖然楚國不及南姜那般強大,但打匈奴那是錯錯有余??!像這種十萬大軍被屠的大敗,楚國的歷史絕無僅有。
十萬大軍被屠,意味著楚國的脊椎骨已經(jīng)被打斷了,稍有不甚,都有滅國的危險,如果楚國被滅,那北燕將要面對的就是吞并楚國的匈奴,和南姜倆大強敵。
唇亡齒寒?。?p> 救楚保燕的念頭,深深的烙在司墨軒的心頭之上。
司墨軒震驚的樣子,司墨鳶并不感到意外,如果不吃驚那就不正常了,唯一讓司墨鳶意外的是,司墨軒沒有怪罪他欺騙了他。
“更為離奇的是,和咱們和親的懷陽公主前日暴斃了,楚皇擔(dān)心引起其它的變故,至今密而不發(fā)?!?p> “既然這樣,為何楚國使團依舊要來”
“形式不變,依舊是和親,不過目的卻是從野心變?yōu)樽员?,和親的公主也變成楚皇最疼愛的和碩公主?!?p> “如果我沒猜錯的的話,這個和碩的公主今年才八歲吧!”
“不錯”司墨鳶手指輕輕敲打著身前的木桌,可見其心思煩亂。
司墨軒放心的吐了一口氣“那和親的對象就輪不到我了,總不能讓我娶一個八歲的女娃娃吧!”
司墨軒不著調(diào)的話,突然把低沉的氣氛打破幾分,心煩意亂嗯司墨鳶也被司墨軒的話引了過去?!靶挪恍?,我馬上下旨,讓你娶楚國的和碩公主?!?p> “不鬧了,不鬧了”司墨軒板了板臉色道“陳靜知道嗎?”
司墨鳶搖搖頭“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楚皇宮里的密探,跑死三匹馬,傳到朕的手里的,估摸著,明日楚國打敗得消息就會震驚朝野了?!?p> “明天試試朝臣的態(tài)度,但保楚是一定要得。但是我現(xiàn)在很疑慮,皇兄定下的和親人選?!?p> “無與怎么樣”司墨鳶怔怔的盯著司墨軒,像是在征詢其意見。
“無與倒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不過這樣一來,太子很有可能,就會把無與視為眼中釘。”司墨軒一臉焦慮,他實在是不忍心,把司無與過早的拉扯到權(quán)力之爭里。
司墨鳶突然巨咳幾聲,司墨軒連忙起身為為其拍打后背。
“咳咳!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該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朕的身體日況日下,如果那天我突然倒下,他要有獨撐一面的能力。”
“皇兄,不要說這些屁話,你是一個好皇帝,一定會長命百歲的?!?p> 司墨鳶擺擺手,道:“長命百歲,那只是一個理想詞罷了!朕后悔了,費盡心機奪來的皇位,卻終究成了催命符。朕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拉拉了進來,如果不是為了朕,你的身體可能也就不會這……”
司墨軒打斷司墨鳶的話,道:“別說了,皇兄,我不后悔,而且你也不必自責(zé),我為的是北燕的黎民百姓?!?p> 司墨軒堅定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誰又懂得,空有報國志,卻無提刀力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