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日子非常平靜,赫連禋祀也沒有來打擾,慕攸止整日不是搗鼓瓶瓶罐罐,就是在矮榻上發(fā)呆。
外面的小冬子都快把氣給嘆光了。
“后天就是上元節(jié)了吧,主子什么時候能解禁啊……”小冬子仰天一聲長嘆,無精打采的靠在梧桐樹上,有氣無力的掃著地。
然而,沒有一個人理會他的唉聲嘆氣,安靜的路過,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小冬子憤憤不平的咬了咬牙,不行,他寶貴的人生不能耗在這兒,他得想法子跳槽才行。
想到這里,他丟下掃帚就跑了出去。
殿內(nèi),慕攸止數(shù)著落下的梧桐樹葉,內(nèi)心想法和小冬子差不離一致。
她如今的取材源只有赫連禋祀,那家伙摳門的緊,她在宮里熬成老婆婆,怕是都做不出時空機來。
突然,她的眸光微動,腦海中浮現(xiàn)了東臨的模樣,那個擅長制造奇巧之物的大臣,或許能夠從他那兒想辦法……
可是她要怎樣才能再見到東臨呢,畢竟東臨是外臣,不可能像赫連禋祀那個飛賊一樣,在后宮里竄來竄去。
有時候這人就不能瞎想,很容易實現(xiàn)的。
慕攸止的耳朵微動,猛然轉(zhuǎn)過身去,果不其然,躡手躡腳靠近的赫連禋祀被她抓個正著。
赫連禋祀直接僵住了,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簡直想爆粗口!
這女人是吃什么長大的,聽覺這么靈敏?
“你干嘛?!蹦截姑鏌o表情的啟唇。
“嘿小伙計,這么多天沒見到爺了,不想爺嗎?真是個小沒良心的?!焙者B禋祀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矮榻的另一方,一身棗紅色侍衛(wèi)服非常合身,一看就是量身定制,早有預(yù)謀。
慕攸止直想冷笑,要不是情勢所迫,她會跟他廢話?
見她不說話,赫連禋祀也沒再開口,目光留戀的掃過梧桐苑外的一草一木,一亭一臺,最后落在空蕩蕩的內(nèi)殿,眉毛微挑:“小沒良心的,爺都這么多天沒見你了,你怎么還這么沒出息?”
“???”慕攸止簡直想抽他,管他什么屁事?
“對了?!焙者B禋祀突然調(diào)轉(zhuǎn)話題,問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你覺得皇后怎么樣?”
皇后?
慕攸止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淡的吐出兩個字:“不熟?!?p> 聞言,赫連禋祀低聲失笑,單手撐著下巴,蠱惑人心的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漫不經(jīng)心的道:“那換個皇后呢。”
慕攸止黑眸一凜,與那雙漂亮的眼眸對視,卻直覺那是血海枯骨,深淵難測。
赫連禋祀饒有興致的挑起她的青絲,如玉的手指與墨發(fā)黑白分明,他用發(fā)梢撓了撓她的下巴,唇角勾出恣睢的弧度:“爺要送你一場大戲,你做主角兒?!?p> “你想做什么?”慕攸止眉頭微蹙,心中警鈴大作。
鮮少看到她變臉,赫連禋祀心情大好,粲然一笑:“且聽下回分解!”
說罷,他驀然騰空而起,衣袂紛飛,眨眼間便消失了。
慕攸止獨自坐在空蕩蕩的殿內(nèi),一雙無形的手籠罩在天空,令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