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一片嘩然,就連尹天成也沒想到袁長老會使出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
他不由暗叫一聲:“完了,今天得意過了頭,竟沒察覺出這老東西的險惡用心!”
可就在眾人都認為尹天成必死無疑的時候,袁長老手中的匕首居然刺偏了,擦著他的肌膚而過,“嗤”的一聲劃破衣裳,最終沒能傷害到他身體半分。
“混蛋,偷襲我的下場就是死!”
尹天成勃然大怒,掌中已是光芒四射!
“轟”的一聲爆響過后,袁長老當(dāng)場被尹天成施展出來的光球炸了個粉身碎骨,污血滿天飛濺。
剩下的那幾個劍羽門弟子見尹天成一招就解決了自己師父的性命,全都是嚇破了膽,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尹天成能饒了他們的性命。
尹天成并未理會他們,可心里是驚詫萬分。
因為在剛才性命攸關(guān)之際,他似乎感覺到有人暗中推了自己一把,從而使袁長老的偷襲計劃落了個空。
尹天成心中生出一股驚悚感,救他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挫敗袁長老的陰謀,居然能做到讓在場之人毫不察覺,那這個人未免強到太離譜了一點吧?
他下意識地舉目望去,突然間發(fā)現(xiàn)堂內(nèi)那些原本熟悉的面孔在此刻都變得陌生了起來。
“師叔,這幾個家伙怎么處理?”
蒼松子的問話驚醒了尹天成,他有點厭煩地擺了擺手,說:“叫他們?nèi)繚L蛋?!?p> 這幾名劍羽門的弟子內(nèi)心狂喜,相互對視一眼后,連謝恩的話都忘了說,直接是起身就跑,生怕尹天成等下會改了念頭。
目送著這些家伙狼狽逃竄而去,玄陽不無擔(dān)憂地說:“我們殺了袁長老,劍羽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太師叔要提前做好防范,免得到時候中了那些賊子的奸計?!?p> “說的也是?!币斐蓡柎蠹遥骸叭绻麆τ痖T再來找麻煩,你們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對?”
玄陽等人立即發(fā)表了各自的意見,歸納起來也是大同小異。
那就是既然和劍羽門撕破了臉皮,大家也犯不著忍讓了,只要他們敢入侵甘棗山就全部殺死,不留一個活口。
以前他們是沒這個膽的,但現(xiàn)在不同了,枯木道長一回歸本派就吊打劍羽門的長老,這無形當(dāng)中讓飛羽門上上下下都是自信心暴增。
誰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樣忍氣吞聲,繼續(xù)過那種窩囊的日子。
尹天成正要點頭同意他們的觀點,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心里也隨之猶豫了起來。
試想一下,連袁長老都敢狗膽包天的偷襲自己,這很可能說明劍羽門里沒幾人是善良之輩。
剛才放跑的幾個弟子回去后肯定會向他們的宗主如實稟報,萬一這個宗主詭計多端,明面上不與自己發(fā)生沖突,背后卻搞些陰謀詭計,那就難以應(yīng)付了。
尹天成不由把牙一咬,暗道:“與其被動等著別人找上門,倒不如主動迎擊,打亂他們的步驟!”
于是他沉聲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收拾殘局。他們不是想吞并飛羽門嗎?我干脆借這個由頭去劍羽門一趟得了。他們?nèi)艉谜f話那就萬事皆休,不然的話,我也用不著對他們客氣?!?p> “太師叔,萬萬使不得!”
玄陽立馬反對,他擔(dān)心地說:“你現(xiàn)在是飛羽門的宗主,怎能輕易擅動,這當(dāng)中萬一有個閃失,那將給飛羽門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p> 尹天成微微一笑,說:“呵呵,我什么時候搶你宗主的位置了?”
還未等玄陽回話,尹天成又接著說:“這個宗主我是不會當(dāng)?shù)模憷^續(xù)干吧,別讓大家失望?!?p> “這怎么能行,弟子無德無能……”
話未說完,蒼松子就在旁瞪眼說道:“師叔已超凡脫俗,你想讓他為些雞毛蒜皮的事操心嗎?”
華陽子也說:“既然師叔不愿當(dāng)這個家,你更要盡心盡力。同時不可亂了輩份,派中有事一定要和師叔他老人家商量,切勿擅做主張!”
“是,是!兩位師叔見教的是!”
玄陽連連點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第二天清晨,尹天成就騎上駿馬出發(fā)了。
蒼松子與華陽子本想與他隨行,可尹天成考慮到倘若帶他們一同上路,劍羽門趁機派人來偷襲的話,憑玄陽的實力難以支撐局面,便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同時他也給這兩位老道士下了個死命令,在自己沒回來前,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飛羽門,否則就是格殺勿論!
命令聽起來有點殘酷無情,但尹天成這樣做是有深意的。
畢竟自己剛被大家認做返老還童的枯木道人,劍羽門就跑上山來找麻煩,這未免也太巧了點吧?
憑著多年的辦案經(jīng)驗,尹天成開始懷疑派內(nèi)有劍羽門安插的奸細,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
所以他下令嚴(yán)禁弟子們離開甘棗山,這樣一來,那個奸細想要傳遞情報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更何況尹天成心里還有兩朵小小的陰云,那就是楚方雄的死與隱藏了實力的黃大雷。
特別是后者,尹天成非常擔(dān)心他是劍羽門的奸細。
尹天成打算孤身上路,可華陽子終究是放心不下,苦苦哀求師叔帶上幾名同伴,萬一路上有事也能有個照應(yīng)。
盛情難卻之下,尹天成點名任平與任明,同時見那名姓鄭的弟子頗有血性,也就把他一塊兒捎上,一行人在陽光的沐浴下朝著劍羽門所在的渠豬山出發(fā)了。
整整一白天都沒有遇到什么波折,接近黃昏時分尹天成才發(fā)現(xiàn)他們只顧著趕路,已不知覺間來到一個前不巴村,后不著店的荒野之地。
這也難不倒他們,眾人選了一處靠近溪水邊的林子里搭起了帳篷,準(zhǔn)備歇息一宿后繼續(xù)上路。
見夕陽尚未西沉,尹天成便吩咐任平三名弟子去附近打些野味當(dāng)下酒菜,他則是去撿些干柴,將它們堆在一起,而后手掌一揮,隨著一縷火光竄入柴中,頃刻間就有火花冒出。
等到篝火熊熊燃起之時,任平他們也回來了,每個人的手中都拎著兩只叫不出名字的野禽。
那姓鄭的弟子叫做鄭如海,從小跟母親學(xué)了一手好廚藝。
他直接用刀剖開這些野禽的肚子挖出內(nèi)臟,而后帶毛涂上黃泥,把它們放置在火中慢慢煨烤。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野味也烤熟了。
鄭如海剝?nèi)ネ饷娴哪菍幽鄽ず箅u毛也隨泥塊脫去,頓時一陣誘人的香味從內(nèi)里飄出,讓眾人胃口大開。
“好香啊,你這做法就是人們常說的叫化雞?”尹天成夸獎起他來。
“師叔祖真識貨,一看就是個美食家!”
鄭如海滿臉殷勤的將一只烤好的野味遞到尹天成手中,請他率先品嘗自己的廚藝。
就在這時,林子里刮起了一陣?yán)滹L(fēng),圍繞在眾人身邊久久不散。
尹天成鼻子一嗅,頓時失聲說道:“好腥的風(fēng),這當(dāng)中有古怪!”
就像是要證明他的判斷,一只威風(fēng)凜凜的老虎突然從林外竄了進來,把這幾名飛羽門的弟子嚇了一跳。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是舉劍起身想去結(jié)果這只畜生的性命。
尹天成卻是冷冷一笑,抬手就是一個青色光球自掌中迸出,瞬間落到了老虎的身體上!
這只老虎當(dāng)即是“嗷”的慘叫數(shù)聲,背上已是鮮血淋漓。
這畜生頓知自己碰到了狠角色,趕緊撒開四爪轉(zhuǎn)身就跑,哪還敢再打他們幾人的主意。
“奇怪,被我的光球砸中它還有命逃?”
尹天成不由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蹊蹺,但接下來任明與任平間的對話讓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師叔祖,這不是普通的老虎,極有可能是只修煉成精的虎妖?!?p> “此言差矣,剛才師叔祖給了它一點教訓(xùn),這畜生也只能嗷嗷亂叫,而不會口吐人言,這說明它修煉的層次很低,還不能變化成精?!?p> 尹天成心想是了,他突然壞笑了起來,問他們?nèi)耍骸澳銈兂赃^老虎肉沒有?”
“沒吃過?!?p> 三人剛一回答就即刻明白過來,隨即也跟著尹天成一樣嘴角露出竊意,口里說道:“師叔祖稍等片刻,我現(xiàn)在就去殺死這畜生馱回來,讓大家嘗嘗鮮?!?p> 他們?nèi)吮揪褪切逕捴叄M能被一只連變化之術(shù)都沒學(xué)會小小虎妖嚇倒。
此刻都提起了手中的兵器,順著地上的血跡追蹤而去,轉(zhuǎn)眼間消失在了林外。
尹天成微微一笑,直接是撕下一條鳥腿放進嘴中嚼了起來。
就在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剛才聞到的那股腥味似乎又潛入了鼻子里。
他不由得心下一怔,猛然回身望去,發(fā)現(xiàn)被打跑的那只老虎此刻居然像只小花貓一般伏著身子,躡手躡腳的向著他這邊匍匐前進。
夜色中,它那雙虎眼閃爍出貪婪的光芒,可注意力卻不在尹天成身上,而是他腳邊另幾只烤好的野味。
尹天成頓時知曉了它的用意,不禁失聲笑道:“你這畜生,修煉的本事沒學(xué)會多少,辨別美食的本領(lǐng)倒比一般人強多了?!?p> 尹天成才不會讓大家辛苦做好的野味被這只老虎偷食了,他抬手又是一個光球砸去,再次把這只倒霉的老虎打得嗷嗷亂叫,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這一次尹天成學(xué)精了,他把剩下的幾只野味全都放在了眼前的火堆邊,不讓那只虎妖再打它們的主意。
可沒過一會,尹天成就聽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這下子他再也忍耐不住了,當(dāng)即起身回頭罵道:“你這畜生好不通情理,老子已放了你兩回,難道你是存心來找死的嗎?”
話一說完,他就怔住了,看到皎潔的月光下,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衣衫襤褸,白發(fā)蒼蒼的老頭。
這老頭本拄著根拐杖蹣跚走來,卻被尹天成突然的一聲大喝嚇的渾身發(fā)抖,跟著就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