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鋪前地方有限,另外兩人的長劍無法刺的過來,站在后方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前面兩人正要收回長劍,再次刺了出去,但萬沒想到,此時俞淮手中所握鐵片極為熾熱,就在這一瞬之間,竟然將他們的劍尖融化了幾分,與鐵片粘連在了一起。
二人猝不及防之下,這么往回一拉,手中長劍不僅紋絲未動,而且手掌脫離劍柄,差一點往后摔了個跟頭。
震驚之下,二人急忙奮力止住了倒退的身形,再一次伸出手來握住自己的長劍劍柄,不料鐵片溫度太高,在這片刻之間,劍尖與鐵片相連已經(jīng)變得熾熱起來,他們的手掌一碰到劍柄,就像是伸人了熱水之中,‘啊’的一聲,連忙放手,朝后推開,只見這兩人各自的掌心處都被燙出了一個水泡,膿血兀自向外涔涔而流,十分滲人。
另外兩人見兩位師兄退了下來,大叫一聲,也向著俞淮撲了過去。
俞淮見到自己隨手一擋,居然將二人擊傷,心下又是驚訝、又是欣喜。其實福云散人雖然沒有教過他任何劍法,不過終日讓他背著幾百斤的大石在山間上上下下,他力氣早已經(jīng)比尋常的煉體期的人高出了許多。
也多虧了如此,前面兩名天云宗弟子長劍刺到鐵片上,他才能夠穩(wěn)住身形,不向后倒退,否則的話難免退到火爐上,那么此時被燒傷的人,可就是他自己了。
俞淮趁機向左側(cè)一躍,離開了火爐的范圍,后面來的兩人一擊落空,聽到身后師兄弟傳來的慘呼聲,一時倒也不敢再次上前。
他剛來到天云鎮(zhèn)中,碰到的那位兇橫的天云宗門人惡狠狠盯著他看了半晌,轉(zhuǎn)頭對那鐵匠說道:“魯...魯先生,您為什么要幫他?”
鐵匠打了個哈欠,說道:“你說什么?老夫在這里可是連手指頭都沒有動過,我怎么會幫他?”
那男子正要再次說話,旁邊的師弟連忙制止了他,繼續(xù)朝著俞淮撲了過去。
不過他二人顧忌俞淮手中的鐵片,只敢在他身周三尺之外用長劍不斷試探,俞淮沒有學過劍法,更是只會仗著手中兵刃,亂揮亂舞,一時之間,只見空氣中一道紅蛇亂舞,兩道白影閃爍,三人斗做一團,誰也傷不了誰。
俞淮雖然已經(jīng)是化神期,不過他空有修為,對于化神期的本領(lǐng)卻什么都不會,斗了片刻,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見到有人竟然敢與天云宗的人為敵,不由得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在一旁指指點點,有人撿到三人斗作一團,不過不像是在拼命廝殺,更像是在舞劍切磋一般,更是議論紛紛。
又過了片刻,鐵片的色澤暗淡了許多,那二人這才敢更加離著他近了一些,不過仍然傷不到俞淮分毫。
三人劇斗正酣,俞淮忽然聽到鐵匠自言自語的道:“只可惜引火符與避火符這種初級符篆,只能夠維持半個時辰,可惜了,不知怎樣才能夠淬煉出中級的符篆?”
他余光一瞧,鐵匠的眉頭緊皺,一副正在竭力思考的模樣,但他心中一震:‘鐵匠大叔是在提醒我!避火符持續(xù)時刻是半個時辰,也就是說馬上就要到了,他是讓我盡早的脫離這兩人,否則的話,鐵片上符篆失效,我就萬萬無法握的住它了?!?p> 念及于此,對這位頭次見面的鐵匠更是心生感激。經(jīng)過這近半個時辰的戰(zhàn)斗,俞淮已經(jīng)對這幾人的劍術(shù)多少有了些了解,其實天云宗的劍法平平無奇,只不過為了使用長劍更為熟練而已。
俞淮并不知道,不是天云宗的劍術(shù)尋常,而是一旦進入化神期之后,即使劍術(shù)再高,煉體期的人也無法與會使用靈力的修真者對抗。
這并不是熟練與否,沒有進入化神期,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名武者而已,與‘修真’二字還扯不上干系。因此不光天云宗,修真界幾乎所有的宗派,劍法都不會有太大差別,因為這樣做會本末倒置,沒有人會傻到如此看重煉體期的弟子,而是都把重心放到了靈力的修煉聚集上。
但不管怎樣,俞淮學著天云宗弟子的劍法,將手中所握鐵片揮舞的淋漓盡致,在黑夜之中,眾人只能看到一條火紅色的光芒在不斷飛舞,在幾人之間來回穿梭,一旦與長劍接觸,那兩人礙于鐵片的熾熱只好不住倒退,最后退到店鋪門口的樓梯處,腳下一滑,被階梯絆了一下仰天摔倒,手中的長劍也脫手飛出,‘砰砰’兩聲,落在了一旁。
俞淮用鐵片指著地上躺著的二人,冷冷一笑,說道:“怎么樣?你們還有什么話要說?”向著左側(cè)那名兇橫的人說道:“你不是說誰要是贏了,就給對方磕三個響頭,叫三聲爺爺么?我大人有大量,這些就都免了,不過那幾包藥材可就笑納了?!闭f完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他正要離開,鐵匠說道:“等一下。”俞淮轉(zhuǎn)回身來,這才想起手中仍然拿著那根鐵片,連忙將它交給鐵匠,撓了撓頭,笑道:“不好意思,竟然把這個給忘了,多謝大叔?!?p> 哪知鐵匠卻并不接過,看著躺著地上的二人,他們剛才只不過摔了一跤,此時正要站起來的時候,聽他說道:“你們幾個,天云子道兄的臉面可是被你們丟盡了啊?!?p> 俞淮心中一震,聽他的語氣,似乎與天云宗也有什么淵源,果然那脾氣最為暴躁的師哥朝他略一抱拳,說道:“魯先生,如果不是...不是...我們怎么會輸?”眼睛向俞淮手中的鐵片一瞥,后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不過言下之意最是明顯不過。
鐵匠聽了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們覺得這位小兄弟能夠勝出是因為這把武器么?”從俞淮手中將其接了過去,此時鐵片上燒的通紅的印記已經(jīng)消退了一大半,即使是在夜晚,若不仔細瞧的話,也已經(jīng)看不到多少了。
他從地上撿起剛才掉落的長劍,左手拿劍、右手握著鐵片,相互用力一揮,眾人只聽到‘砰砰’兩聲,接著‘叮鈴’幾聲響動,一截鐵片與長劍一齊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