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走進(jìn)屋內(nèi),附到姚婧瀾耳邊低聲說了片刻,姚婧瀾的眸光逐漸變得一片寒涼,森冷的如同冰封萬年的深潭般,令人心悸。
“那人找到了嗎?”她冷聲問。
”找到了。”清溪點點頭。
“小姐,不如我們將人帶去當(dāng)面對質(zhì)?”
“不可”,姚婧瀾搖搖頭,“若是只抓了一個人就貿(mào)然前去,說不定還會讓她倒打一耙,僅僅如此,不足為證?!?p> 清溪皺起眉,“那該如何是好?”
姚婧瀾微微勾了勾唇,唇角掀起,“既然我們證據(jù)不足,那就讓她自己把證據(jù)送到我們面前?!?p> 清溪聞言,眸光微閃。“小姐打算……引蛇出洞?”
她輕笑一聲,默然不語。
沉吟片刻,姚婧瀾湊到清溪耳邊悄聲道:“你按我說的做……”
清溪眼神一亮,小姐好計策!
第二日,寧國公府上下幾乎都傳開了消息,說是給夫人下毒之人已經(jīng)抓起來了,二小姐正審問著。
一整日,姚惜顏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臥不安,心急如焚。
“走,咱們?nèi)ヒ棠锬莾?。”她抿了抿唇,哪怕孫姨娘再怎么嫌棄她沉不住性子,她也不能再繼續(xù)坐下去了,這件事可不是小事,給主母下毒,謀害主母性命,無論怎么講,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被下毒的之人,還是有誥命在身的寧國公夫人!
一進(jìn)房門,姚惜顏一眼就看見端坐著的孫姨娘,她看上去神色如常,面色平靜,似乎沒受什么影響,只是那將一方絲帕捏得緊緊的手卻泄露了她的心情。
“娘,你可是也聽說了?”姚惜顏走到她身邊坐下,面帶憂慮地問。
“那該死的小賤人,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斬草除根,不該一時心軟放過她,果然留下后患!”孫姨娘眼神陰鷙,咬牙切齒地道。
當(dāng)初春桃那小賤人哭得聲淚俱下的,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再三保證不會將此事告知任何人,從此爛在肚子里。她那時也是不想多生事端,畢竟處理一具尸體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索性就給了她錢封口,沒想到,竟惹出如今這樣的事……
如今想來,她那時就該割了那賤人的舌頭,讓她這輩子都沒法吐露一個字!
“娘,事已至此,怨怪、懊悔也已無用,不如想想如何應(yīng)對?”姚惜顏小聲勸道。
孫姨娘瞪她一眼,這還需你來提醒我?
只是一時間她實在想不到什么應(yīng)對之法,片刻后,她眸光一亮,“顏兒,你可有什么主意?”
姚惜顏看她一眼,猶豫道:“有是有,只是……”
孫姨娘有些激動,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法子,“快說,什么法子?”
“既然姚婧瀾已經(jīng)抓住了人,想必肯定會嚴(yán)加審問,一旦審出什么,她報復(fù)心切,自然會迫不及待地向父親稟明,可是,她畢竟只有春桃那個小賤人的證詞,只要到時候我們咬定春桃說慌,甚至說春桃是被她買通想要栽贓給我們,父親也無從辨別,定然不會再定我們的罪。”她眸光流轉(zhuǎn),閃爍著銳利的鋒芒。
孫姨娘聽完面上露出一絲喜色,“對,你說的對,顏兒。她也就抓著了春桃那個小賤人,若是我們一口咬定是她栽贓陷害,和春桃串通好的,想必你父親也不能奈我們?nèi)绾?!?p> “那我們?nèi)缃窬挽o觀其變,等姚婧瀾那小蹄子找上門來!”她本就不是愚笨之人,經(jīng)姚惜顏如此一說,立刻明白過來。
“嗯!”姚惜顏點點頭,臉上也有了一絲笑意,神情都輕松了幾分。
誰料,姚婧瀾一直沒有動作,既沒像她們預(yù)料的一般著急著去找寧國公做主,也沒有了這件事的后續(xù),甚至連春桃的消息都再沒聽到,似乎就這么悄無聲息地翻了篇。
但孫若音自然知道,事情遠(yuǎn)沒有這么簡單。憑姚婧瀾那性子,她絕不可能在這件事兒上善罷甘休。
原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僵持著,沒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轉(zhuǎn)機。
孫若音這幾日腦子里都繃著一根弦,生怕姚婧瀾什么時候證據(jù)確鑿了,再將事情捅出去。
可是沒成想,她一直讓人盯著姚婧瀾的院子,果然盯出結(jié)果來了。
下面的人來報,春桃被姚婧瀾放出來了!
孫若音乍聽之時,并不相信,姚婧瀾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證人,找到一點兒證據(jù),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呢?
可是那若是真的,豈不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若是趁此機會,將春桃滅口,也算消除了一絲隱患。
想到這兒,孫若音的眸光陰狠起來。
寧國公府后院竹林
“春桃”嬌嫩的小臉上滿是傷痕,慌不擇路地想要趕快逃離,神情驚恐。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xiàn)在“春桃”背后,一掌拍向“春桃”的后背,原本以為“春桃”必死無疑,然而就在那一掌距“春桃”僅剩半掌寬時,“春桃”猛然回頭,眼中劃過狡黠的神色,與那黑影兩掌相接,各退三步。
“春桃”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你是誰?”
清亮卻不尖細(xì)柔美的嗓音傳來,那黑影一怔,轉(zhuǎn)身就想離去,卻不想被“春桃”飛身趕上,一把抓住。
“怎么?這就要走?”
“春桃”說著,將他按倒在地。
那黑影見逃脫無望,憤恨地看向他道:“我與你既是無關(guān),又為何要攔我?”
“你是什么身份?”“春桃”質(zhì)問道。
“你無需知道?!蹦呛谟皩㈩^撇過一邊,不愿意再理會。
“好,既然你不說,那就帶回去交給她審!”假“春桃”聲音竟然有幾分奶萌奶萌的。
那黑影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燕十一將人帶回來按照姚婧瀾的吩咐偷偷關(guān)起來,而后來到姚婧瀾房中,“二姑娘,這……這個可以給屬下卸掉嗎?”燕十一指著自己涂脂抹粉的臉一臉難為情地道。
這任務(wù)本身沒什么難度,只是唯一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的就是,二姑娘竟然讓清云清溪把他打扮成了那個春桃的模樣,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燕十一的一世英名可就這么悔了??!
姚婧瀾看他一眼,仍舊忍不住笑,“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嘛,不著急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