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第二天自信滿滿的站上講臺侃侃而談時,門,突然開了,進來兩個人。
“遲到了,以后早來,趕緊坐下?!?p> 崔玨眉頭一皺,看都沒看,板著臉道。
她教的課是必修,無故遲到挺嚴重的,得扣平時成績,獎學金什么的也別想了。
那進來的二人非但沒有道歉到后面找座位,反而上前了幾步,高胖青年一腳抬起來沖崔玨踢去。
崔玨側身踹他另條腿的關節(jié),踢的他吃痛摔倒。
她肉身的身體實在不好,她干脆魂魄出體凝出人形來講課了。
她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穿的似乎是倭寇軍裝。
另人還想動作,靠近講臺的一個女生生怕崔玨吃虧,當即拿起桌子上灌滿水,暖瓶似的巨大不銹鋼保溫杯,沖著其中一人面門砸去。
這要是砸準了,得分分鐘破相,甚至還有腦震蕩之類的風險。
只是女子準頭不好,杯子落在他面前。
“八嘎呀路!”男子罵了一句躲過去,撿起地上的杯子用盡全力砸向崔玨。
她側身接住杯子,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座位上就下來幾個學生,摁住他就揍。
崔玨見狀,駕輕就熟的掏出電話報警?!皒大有二倭寇軍裝男子沖入教室打人,我在搏斗中擒獲他們,沒有人受傷……”
等警察來了,這才知道。這哪里是搏斗啊,分明是單方面的毆打……
因為那兩個人舉動過激,但被打的太慘,警察還只是說教了說教,關了幾天就放出來了。沒想到晚上崔玨又往警察局送了個持刀砍死三人的男子。
事情,是這樣的……
下午五點,她一堂課馬上講完,一個持刀大漢便從教室前門沖進來,身上有不少暗紅色的血跡,舉刀向最前面的一個學生劈去。
崔生只覺的勁風吹過,一把菜刀從他頭頂直直劈下,一股涼氣似乎震悚了他的全身,嚇的他在生死一刻出了滿身冷汗。
雪亮的刀鋒上還滴著鮮血,不知道是誰的,壯碩的男子與刀從他頭頂投射下死亡的陰影。
“豎子無禮!”且聽一聲厲喝,崔玨健步上前,單手接住男子的刀,氣勁一使,震的男子胳膊發(fā)麻,刀鋒盡碎。
那菜刀可不是某多多上拼來的,可是貨真價實的菜刀,質量保障,假一賠十。
稍后,反應過來的崔生淚目了?!敖淌?,我是真倒霉啊……”
自從得知自己是自己導師的第n代后輩后,感覺整個世界都對自己不夠友好的崔生淚了,沒過幾天就險些被人拿刀在不知所措的情況下砍回地府見列祖列宗的他更淚了。
“列祖列宗保佑,別再來這種事情了,我的小心臟承受不住?!彼麌樀冒c軟在椅子上,沒想到椅子散架了,摔的他覺得自己后背肯定要青了。
續(xù)他們寢室死的死,傷的傷后幸存者之一章赫忙扶起好兄弟來,諸生津津有味的看文弱教授暴揍壯實匪徒的現(xiàn)場。
崔玨接刀的一瞬其實就到點該下課了,只是諸生還因為看戲鮮少離開。
正當崔玨圈子里的一位頗有名氣的考古學家找崔玨沒找到來教室找時,恰巧看見了這一幕。
柳嶼現(xiàn)在十分后悔半年前因學術意見不合與崔玨爭辯了一下午,同時也十分慶幸當時崔玨沒動粗。
“小崔…”他看見地上扔著的菜刀渣渣與被崔玨卸了胳膊腿的匪徒,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好的心臟病呢?說好的體弱多病呢?
他跟崔玨是同行,五十二歲,成熟而不失風度的長相,文質彬彬的氣質給他加了不少分。但是,再強大的心理也不能面對你知根知底手無縛雞之力的熟人單手擒獲彪形大漢。
“柳教授怎么來了?”崔玨微笑著確保男子動都動不了后問道。
“呃,我們私談吧,警察來了?!彼t疑了一下,與崔玨并肩離開。留給姍姍來遲的警察的,只有一個x大教授手撕殺人犯的美好傳說。
沒錯,那彪形大漢是個沒文化仇大學的練家子,手上有三條人命,剛從監(jiān)獄逃出來報復社會闖進大學,尋常警察都對付不了,結果被一文弱女子生擒。自那以后,崔玨每次遇見當初來抓人的警察,都會被當事人用各種高山仰止的目光死亡凝視。自那以后,校園殺人案遠離了濼大。
其實柳嶼找崔玨還真沒有什么大事情,主要就是最近在偏遠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個古墓。
古墓就古墓不稀奇,但是這是商朝的,里面每一件東西都是無價之寶。
本來這樣的古墓國家不會允許挖掘的,但是該墓內的文物好像對國家至關重要,據(jù)說是商初的,可以證明夏朝存在,對如今華國科學發(fā)展也有不少影響。
而當?shù)剡^于偏遠,甚至十分危險,上一波參與挖掘的死了好幾個,剩下的幾個還躺在醫(yī)院,甚至有搬家到停尸間的趨勢。
所以,國家生怕這群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的人再涼涼,打算派一支規(guī)模非常小的考古隊去探探,要是能挖就挖,不能挖也要保護好了等能挖時挖。
本來柳嶼想帶著自己的學生,跟考古隊一起下去,但后來想起最近空閑的好友崔玨,準備拉上她。畢竟,崔玨這種分量也不低,畢竟人家家學淵源。
其實崔玨原先身體不好,他不敢貿然請她再下墓,這次也只是心懷僥幸的問問,沒想到崔玨還真表示可以去,并且還準備帶上倆學生刷副本。
該墓應該是商朝王室的墓,上一波去的人都喪失了跟活人對話的能力,他們現(xiàn)在對古墓毫不了解,只能憑借歷史來推測墓的規(guī)格,危險程度。
本身現(xiàn)在挖墓都應該是知道具體方位的,畢竟大多數(shù)都是搶救性挖掘。但這次可不一樣了,是他們主動去探墓,肯定不可能單憑歷史與附近的遺址推斷位置,還要靠從周圍發(fā)現(xiàn)陪葬墓的村民。
說實話,這事怎么著柳嶼心中也沒底,領隊何歷國心中也沒底,要不是前一個名為考古隊事實上是探險隊的一群人以生命確認了有大墓,有大價值,估計這些都是不可能得知的。
對于這么不靠譜的忘年交老友,崔玨只能表示呵呵。
等他把這事情講完,確保崔玨同意后送她出了辦公室,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學考古的妹子都是漢子啊……”
還未走遠的崔玨:我本來就是漢子。
她今天沒有課了,也沒啥心思再在學校呆著,只是開了車往家里趕。
考古隊不是說出發(fā)就出發(fā)的,臨走前崔玨還得給學校打個報告,帶上各種用具以及她的學生。
有過參加重要挖掘,探測的經(jīng)歷在學生簡歷上會是非常亮麗的一筆。這種情況下,正常的教授都會因為僧多粥少發(fā)愁,而她,卻只能面對剛好卡在名額上的兩個學生郁悶。
她之前因為研究只帶了五個學生,然后文清上吊了,有倆學生住同一個宿舍,另一個舍友違規(guī)使用電器炸了,那倆人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病床上,剩下兩個能帶出去的就是最近一直倒霉催的章赫崔生。
這簡直是杯具??!她項目不少資源不少風評很好能力很強,學生上進的卻死的死傷的傷倒霉的倒霉……
“唉,有顏回者好學,今也則亡?!贝瞢k到家,進洗手間洗漱時忍不住嘆道。
“李師兄沒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在水聲中響起。
“滾犢子,我打小養(yǎng)大的徒弟是那么容易沒的嗎?”
崔玨沒好氣的說道。
“等下?崔君?你什么時候進來的,為何不敲門?”
崔玨話罷,忽然回想起自己進屋時似乎沒有看見鬼影,便忙問道。
她低頭看了看四周,沒有鬼影,直到,她把目光轉向浴池里。
此時此刻,他正萬般無奈的抱著一本論語坐在浴缸里,頂著張臟兮兮的小臉望著缸壁嘆息?!拔蚁肫鹉闵洗伟颜撜Z擱浴室的架子上了,在家閑的沒事過來拿,結果放的太高夠不著,搬了一個凳子踩在洗手池上才夠到。沒想到腳一滑,連同書一起摔這里面來了。這浴缸太滑太高,我爬不上去,只能在這里坐著等你來撿?!?p> “我又不是司馬先生,還能砸缸救你?!贝瞢k滿不在乎的捧水洗臉。
“關鍵是缸里也沒水啊,而且他還比我晚個朝代……”他萬般無奈。
“咳咳咳,身為有鴻鵠之志的鬼,連個浴缸都爬不出去?不會飄?”崔玨道,她剛一時忘記自己還埋頭水中,嗆的咳嗽了幾聲。
半晌,她道?!安缓靡馑迹彝四阍谕ê永锱萏糜滞跺e短命的胎了,修為被折騰成這樣,飄都飄不起來。
嘖嘖嘖,話說你生前以文入道沒?唉,虎父犬子?!?p> 短短幾句話,說的他面紅耳赤,忿忿然站起來拽崔玨衣角。未曾想到,他剛站起來就又一次滑倒,摔的鼻子發(fā)酸,淚水盈盈。
剛擦干臉上水的崔玨一看他淚這就出來了,登時就慌了。“我去,你怎么了?別哭啊……”
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在她面前掉眼淚。要是判案時還好說,要是那人掉眼淚時她的鍋,她怕是得郁卒。
想當年包拯被人掉眼淚掉的可憐樣迷惑,一時腦殘放人還陽,結果被大怒的陰天子一巴掌從一殿拍到五殿,至今還被地府眾陰司引以為戒,也給他們留下了不能看人掉淚的心理陰影。
“你…以為…我想哭……嗝”崔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后還打了個哭嗝。
崔玨扔開毛巾,連忙把他抱出來拍后背。
“但,但我淚腺控制不住……”
“淡定淡定,男兒有淚不輕彈?!贝瞢k輕拍著他后背安慰道。
“只是未到傷心處?!贝蘧滩蛔〗釉挼馈?p> “摔一跤就能到傷心處?當年你師兄跟你這么大…哦不對,你師兄前世小時候都沒你這么好哭。
話說你不是唐朝的嗎,怎么還知道陸游的詩?”
崔玨無奈的抱著他從浴室里出去,路上還不忘懟人。
“你……”
正當崔君無語凝噎時,他驚愕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一次被她抱回了浴室。
“你要干甚!”
“你的書還扔在浴缸里,你說我干甚?這兩天你都干什么去了?我之前出去考古回來身上都沒你臟?!?p> 崔玨萬般無奈的撈起論語來放好,用鄙視的目光打量了一圈崔君。本來挺白白嫩嫩的一娃子,現(xiàn)在臟的看不出本來面目。
“你出差時下雨,陰天適合修煉,我就想出去走一圈,結果不小心,不小心掉泥坑里了。我想洗澡,但夠不著……換衣服但又沒別的衣服…你還不回來…”
“你怎么老往泥坑里掉啊…”
崔玨笑得肚子疼,笑過之后給他施過掃塵咒,道:“我要外出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和你師姐要生活在一起,餓了就去帝君家員工食堂蹭飯,反正你師姐是她閨女,她應該會讓打飯大娘免費打飯,如果不免費你就暫時讓你師姐掏錢,回來我還給她?!?p> 說著,她就開始收拾行李。
寒中客
撒嬌賣萌求收藏推薦票了~~ 上次有個讀者QQ我說要給我畫插圖,現(xiàn)在還木上傳…… 倫家老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