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蔫壞蔫壞是宿主

少主的寵兒3

蔫壞蔫壞是宿主 渡杳 4107 2021-06-19 06:35:00

  沒聽見似的,少女只是瞥了他眼,向他淡淡笑了笑。

  恰好有個“朋友”過來找她攀談,時憂對那人友好地莞爾,與那人交談去了。

  時瑜白當然知道時憂是故意的,見狀瞇了瞇眼。

  倒是神色如常。

  “大抵是舞曲聲太大了,阿憂沒聽見吧?!?p>  男人的嘴角揚起溫和的笑,對著白色西裝的少年道:

  “白侄,你還記得阿憂吧?你們小時候見過?!?p>  少年順著時瑜白的視線看過去,瞧見了相談甚歡的幾人。

  幾個少年少女坐在一起,每個人姿態(tài)放松,沒個正形地坐著,笑得肆意又輕快。

  一位潔白禮裙的少女背對著他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散漫又矜雅。

  一頭蓬松的白金色卷發(fā)耷拉在肩頭,金黃的燈光下,背影朦朧,漂亮極了。

  時瑜白一直觀察著白軒的表情,笑道:

  “好了,不用陪我這個老頭子聊天了,年輕人總歸和同齡人更玩得來。”

  “你出國留學這么多年,也該好好和阿憂續(xù)續(xù)舊了?!?p>  白軒收回視線,與時瑜白短暫地客套了幾句,轉身不疾不徐地朝時憂走去。

  沈家的一位少爺看到了,不正經地笑起來,低聲調侃:

  “時少主,您未婚夫找您來了~”

  時憂輕輕晃蕩著加了冰的威士忌,睇了他眼,笑得慵懶:

  “沈老四,我最近對你太好了?”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仍是溫溫和和地笑著。

  時憂的情緒一向難猜的很,但這會兒沈長青看得出時憂沒生氣。

  這就有意思了。

  看來,時少主對這時、白兩家老輩口頭定下的婚約并不排斥。

  又或者說……

  毫不在意。

  沈長青斂下眼,笑著舉手投降:

  “我錯了,”旋即立馬改口道:

  “是白家的小公子找你來了。”

  時憂盯著他看了會兒,收回視線,喝了口冰酒,沒言語。

  “時少主?!?p>  時憂聞聲側眸,轉過身向他微笑頷首。

  溫和疏離。

  “白小公子好啊?!?p>  和時憂坐在一起的公子哥和世家的姑娘們這會兒也停下了交談,朝這倆人看過來。

  白軒倒是沒半分尷尬感。

  他意外似的輕笑:

  “沒想到時少主還記得我啊。”

  時憂鮮少喝酒,這會兒微醺,難得可見的心情不錯。

  因此耐著性子與他客套了幾句。

  正巧一個侍者路過,白軒轉頭對他道:

  “有whisky嗎?”

  “有?!?p>  侍者將手中的托盤遞過去。

  白軒看了眼,挑了杯加了冰的。

  時憂和沈長清都看見了。

  見狀,沈長清不動聲色地給了時憂一個眼神。

  時憂瞥了他一眼,垂眸笑了笑,又喝了口冰酒,什么也沒說。

  白軒自顧自地坐下,對沈長清舉杯笑了一下。

  沈長清商業(yè)假笑地回敬。

  “時少主近年來可好啊?”

  時憂手里慢吞吞地轉著酒杯,歪頭看著白軒,漆黑的瞳子里染著薄笑。

  少女的嗓音被酒潤得慵懶暗啞:

  “白小公子,您知道吧?今日是舍弟的生日。”

  此話一出,別說是白軒,沈長清都一臉懵地看了眼時憂。

  什么跟什么???

  人白小公子來和你敘舊,你談你弟弟做什么?

  白軒瞇眼,意味深長地看著時憂,沒說話。

  時憂沒看他,只是壓著眼簾看著手里的酒杯。

  不緊不慢地道:

  “這場宴會唐執(zhí)是花了心思的,想來還是能入得了白小公子的眼的?!?p>  “小公子與其有閑情在這與時某敘舊,倒不如去跳個舞?!?p>  “或是給我那阿弟道句'生日快樂'也未嘗不可?!?p>  溫柔委婉的語氣,說起話來倒是半分面子也不給。

  沈長青有些詫異。

  這廝難不成是酒勁上來了?

  頭回見時憂一上來就明著與人為難。

  這廝并不在意這檔子婚事,而這白小少爺剛留洋回來,怎么招惹她了。

  白軒也不惱,微挑著眉,意味深長地垂眸看著她。

  “時少似乎不太喜歡我?!?p>  時憂壓著眼簾看他,面上笑意不改。

  “憂?!?p>  時瑜白走了過來,神色有些不高興。

  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沈長青這下懂了。

  向時瑜白禮貌性地問候了聲,識時務地領著一幫人先行離開了。

  ……

  ……

  三人沉默地僵持著。

  白軒與時瑜白并肩而立,所站的角度恰好只有時憂一個人能看清他眼底的暗色——

  那不加掩飾的興趣,仿佛要把時憂剝開來看一樣。

  時憂微微瞇了瞇杏眸。

  少女戴著一雙白綢手套,五指如青蔥般修長纖細,精美得像完美無瑕的藝術品。

  白軒的視線鎖在時憂的手上。

  看著那只手慢慢悠悠地搖晃著酒杯。

  時憂的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口,不著痕跡地瞥了眼白軒,對時瑜白緩緩笑了笑:

  “時家主,有何貴干?。俊?p>  時瑜白冷眼看著她手上的冰酒,淡淡道:

  “你別跟我說你喝酒喝醉了?”

  別人處理家事,他自是不好在場的。

  白軒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時憂,找了個托詞離開了。

  沒了旁人,父女兩個都不再裝了。

  時瑜白在時憂對面坐下,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一雙丹鳳眼冷冰冰地看著對面的人。

  “人前醉酒失儀,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是把她教你的東西忘干凈了是吧?”

  時憂喝了口冰酒,酒液刺激著味蕾,辛辣的味道在嘴里爆炸開來。

  時憂輕矜起眼,眼尾泛著微醺的紅。

  “你這是打算和我談教養(yǎng)?”

  少女瞳色漆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她面上掛著笑,背光坐著,漆黑的瞳仁瀲滟著冷光。

  時瑜白莫名地發(fā)怵。

  外人都說,時老爺子對于自己這位繼承人是懼怕的。

  這并不是空穴來風的夸大其詞。

  不過想想這位少主的行徑和手腕,倒也無怪。

  也是,怎么能不怕。

  時家一整個家族百分之六十的底蘊和股份都被時憂捏在手里。

  時家家主的頭銜于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虛名罷了。

  親生老子又怎樣?他們這群身處高位的有幾個是在乎親情的?

  時瑜白活不活得到明天,不過是時憂一句話的事兒。

  “你和我提她?”

  時憂輕笑著,笑得眉眼彎彎,玩笑般的語氣:

  “時先生,那你當初在外頭留情的時候……可曾想過她???”

  “帶時寞回來時,你可曾想過她?”

  時家家風嚴謹。

  時瑜白的風流事雖被時家人藏得嚴實,但與時家親近的幾個家族,或多或少還是略有耳聞的。

  唐晚,安格斯皇室的掌上明珠,年輕的鋼琴家。

  那般驚才絕艷的女子,何等的高傲。

  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婚外情。

  時瑜白冷眼,語氣里帶了幾分可見的怒意,道:

  “住口。”

  時憂眉梢輕挑,笑著喝了口酒。

  時瑜白看著她,額上青筋直跳,忍著怒氣,咬牙道:

  “你給我難堪可以?!?p>  “但今天是你阿弟的生日,所有合作人、世交都在,你必須出面?!?p>  “你這會兒喝上頭了?”

  時瑜白嗤笑:

  “你不要臉,我要,時家還要?!?p>  時憂慢慢掀起眼簾看他,清清冷冷的眸子不帶什么情緒。

  哪里有半分醉態(tài)。

  時瑜白被這目光看得眼皮一跳。

  時憂溫潤地笑起來:

  “時家主,話別說這么早?!?p>  “讓你更丟臉的在后頭呢?!?p>  時瑜白額上青筋一跳,眉目冰冷地看著時憂。

  時憂仍笑著,放下酒杯,緩緩起身。

  少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男人,笑意斐然。

  “失陪了,時家主?!?p>  ……

  ……

  白軒那邊,不,或者說孟玄那邊。

  沁已經把時憂和時瑜白的對話傳給了孟玄。

  孟玄聽著不禁嘖嘖兩聲。

  001還是001啊。

  對誰都是半分情面不講的大爺。

  不過吧,主要是這人物被001經營得也很絕。

  “果然啊,大佬到哪都是大佬。”

  孟玄雙手枕著頭,愜意地背靠在沙發(fā)上,感慨道。

  一提起這個沁就來氣。

  “你還有臉講?”

  “要不是你他媽亂勾搭人,你經營的人物也就不會被打回原形了?!?p>  勾搭誰不好,居然他媽地去勾搭來位面玩的主神,勾搭完了居然還把人家甩了。

  沁知道的時候一度以為這屆宿主要玩。

  但不知為什么,最后卻罰得這么輕。

  孟玄沒搭理沁,看著時憂離去的背影,漆黑的桃花眸眸色漸深。

  “001,好戲開始了。”

  他低聲喃喃著,笑得妖孽。

  ……

  偌大的時宅,燈火通明,坐落在廣闊的曠野上。

  花園里,幾盞微弱昏黃的復古路燈灑下橙黃的燈光。

  暗夜中,樹影在寒風中搖曳,像黑暗中蟄伏的獸,緩緩張開了鋒利的爪牙。

  時憂一身白色禮裙,大片的肌膚裸露在外。

  童影這會兒注意到,單側眉一揚。

  “宿主,你不冷嗎?”

  時憂笑笑,沒言語。

  星夜下,披著人畜無害的羊皮的惡狼,等待著獵物掉進自己精心織成的網里。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獵人精心布置著自己的陷阱,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鹿死誰手,還未必呢。

  月色皎白,漆黑的樹影灑下淡淡的陰影。

  落在時憂的身上,像地獄中惡鬼張牙舞爪地想要將少女拉下地獄。

  時憂瞥了眼不遠處燈火闌珊的古堡,笑意漸深。

  金碧輝煌的牢籠,紙醉金迷,總是讓人沉淪,不是嗎?

  時憂困倦地打了個哈切,垂下眼,笑意掩著瞳子里晦暗不明的詭譎。

  困意不禁如潮水般涌來。

  時憂宛若貓兒般的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切。

  這么冷的天也能犯困,服了她了。

  看著明顯有些消極怠工的時憂,童影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宿主,你不是去找男主的嗎?”

  少女懶洋洋地瞥了眼他,莞爾一笑。

  看那眼神,童影就知道時憂在鄙視自己。

  童影識相地閉上了嘴:

  嗯,好的,他閉嘴。

  走了沒一會兒,繞過曲折的花園小徑,樹叢的后面,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少年身影。

  少年一身灰色的衛(wèi)衣,膚色冷白,挺鼻,眼窩深邃。

  相貌生得極好。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漂亮得像珠寶,只是眼底藏了深重的黑暗,埋沒了里頭的星光。

  十六歲的少年,清俊如月色。

  像一個誘人的陷阱,引誘著獵物慢慢上鉤。

  時憂不急不慢地頓住了腳步。

  童影:?

  “宿主你為什么不過去。”

  時憂往后退了一步,輕笑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可懂?”

  童影:???

  應驗了時憂的話似的,一位天藍色禮裙的少女不一會兒從被樹叢遮掩著的方向走出來。

  女孩穿著漂亮的禮服,遠遠瞧著模樣應當也是生得極好。

  落落大方地走過來,沒有半分矯揉造作。

  只是臉頰上的胭脂色出賣了她此刻局促不安的內心。

  少女看著少年的目光里藏著愛慕,清純的臉蛋上染著胭脂紅。

  耳尖更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十六七歲的少年們,正是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紀。

  星光,明月,美酒,鮮花。

  很有情調。

  “時、時寞,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少年聞言緩緩抬眸,對著少女溫和一笑,眼神淡淡的,禮貌而似疑惑地道:

  “付小姐指的是什么?”

  溫潤有禮、皮相俊俏干凈。

  這樣的少年,最得年紀小的女孩的芳心。

  時憂看著不禁笑了。

  看著少年俊俏的臉龐,付幺幺的臉更紅了,磕磕巴巴地說出了口:

  “我、我喜歡你?!?p>  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啊。

  時憂和童影不約而同地挑眉。

  這姑娘,出乎意料的膽大啊。

  夠直白。

  似是想到了什么,童影這會兒反應過來,不禁氣笑了:

  呵!

  去你大爺?shù)某扇酥馈?p>  這廝……

  擺明了只是想看戲罷了。

  “小東西,你覺得我是在消極怠工。”

  時憂站在樹叢后,夜色與樹叢很好地隱藏了她。

  少女慵懶的聲音略帶困倦道,笑魘如花。

  時憂用的是陳述句。

  “……沒?!?p>  童影斂了斂眸,揚起笑容毫不猶豫地答道,眨巴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在說:

  你看我真誠的眼神,像是在騙你嗎?

  時憂歪頭看著時寞和付幺幺的互動,濃密的淺色睫毛掩住了眸底的涼意。

  清潤的聲線依舊干凈慵懶,她淡笑道:

  “哦,我還以為你是在想我這哪里是成人之美,分明是想看戲吧。”

  童影:

  猜得真她媽準。

  童影懷疑自家宿主會讀心術。

  面上卻依舊厚臉皮地笑嘻嘻道:

  “怎么會呢,宿主大人您工作高度負責,勤勤懇懇,我怎么會有這么喪盡天良的想法呢。”

  說這種話,童影覺得如果他有良心的話一定會痛得要命。

  時憂愉悅地瞇了瞇眼,緋色的絳唇輕勾起一抹淺笑:

  “是嗎?”

  童影如小雞啄米般地猛點頭。

  時憂的目光仍定格在時寞身上,面上笑得越發(fā)溫潤:

  “小東西,如果我說你沒猜錯,你又能怎么樣?嗯?”

  童影一時語塞,忍不住舔了舔虎牙。

  見過騷操作,但真沒沒見過騷到這個份上的。

  忍著想要揍上時憂那張精致的笑臉的沖動。

  童影頂了頂后槽牙,氣笑了:

  很好,這個回答很時憂,很膨脹!

  他還真就……

  不能拿她怎樣。

  沒有可以反擊的把柄,于是童影也就不說話了。

  時寞和付幺幺的對話進行了一段時間后,短暫地寂靜了一會兒。

  時寞垂了垂眸,鴉羽般的睫毛蓋住眼底流露出的冷意與不耐,又緩緩抬起。

  他狀似驚詫地望著耳根紅得滴血的少女,須臾后淡淡一笑。

  少年的面上沒有什么表情,眉眼和目光都是淡淡的,好似不是在說他自己似的。

  語氣平常:

  “感謝付小姐錯愛,付家主應該跟你說過我的身世吧?!?p>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付幺幺的臉色白了白,神色露出了幾分驚慌。

  像是生怕傷害到少年,她趕緊道:

  “不、不是的,我父親說了,只要我真心喜歡你,你也對我有好感,若是你愿意娶我……”

  說到這,少女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從胭脂紅變成了緋色。

  又似怕少年拒絕,付幺幺越說越急:

  “他愿意幫你將時憂拽下來,只要沒了時憂,你是可以得到時家的?!?p>  至于他的身份,時家將時寞藏得很好,外人沒多少知道他的出身。

  只要得到了時家,他就是尊貴的時家掌權人,出身如何,沒人會在意。

  時憂低低輕笑一聲:

  真是傻得可愛。

  時寞依舊笑著,但烏黑的杏眸中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不悅。

  少女見時寞不說話,一時有些無措了起來。

  時寞斂下眸底的暗色,對著付幺幺溫和地笑了笑:

  “付小姐誤會了,我阿……時少主待我很好。”

  “家主一事是時家事務,且事關重大,還請付小姐注意措辭?!?p>  “就不勞令尊和付小姐掛心了?!?p>  付夭夭一聽著急了,焦急地想說什么。

  “兩位相談甚歡啊。”

  時憂從樹叢后面慢慢悠悠地走出來,面上帶著薄笑。

  “不妨讓我也湊個熱鬧?”

  付夭夭看見來的竟然是時憂,猛地打了個寒顫,驚慌道:

  “時、時少主?!?p>  少年看到時憂,目光可見的怔愣住了。

  時憂走到時寞身邊,在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歪頭看著無措的少女,笑得溫和:

  “看來付家對我時家的事務上心得很啊?!?p>  “不然,怎么連付家的小女郎都對我時家內族事務深諳至此?”

  玩笑般輕松的溫柔語氣,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針見血得讓人膽顫心驚。

  付幺幺哪里應付過這種場面,又哪里和時憂這樣的蛇精病打過交道。

  這會兒被時憂三兩句話就嚇得眼尾泛紅,無措極了。

  “不……我不是……”

  “想和我阿弟談戀愛?”

  時憂的手指有規(guī)律地輕點著,望著付夭夭笑。

  話題轉得太快了。

  付夭夭才反應過來,就被時憂溫和的笑容恍了心神。

  現(xiàn)下竟是覺著時憂比時寞生得還要漂亮,一時間失了神。

  這么直勾勾地一直盯著他人對一個名媛來說很失禮。

  時憂也不惱,很有耐心地等著她自己回神。

  走神中的付夭夭明顯感受到了淡淡的冷意。

  須臾回神后,付幺幺心下一驚。

  她早有耳聞時家這位少主的作風的。

  即使被美色蠱惑了一瞬,但從心底涌出的害怕和羞惱這會兒一齊涌了上來。

  晶瑩的淚水在少女的眼眶中打轉,可憐巴巴地望向時寞。

  她再清楚不過時寞在時家人微言輕。

  可時憂喚時寞“阿弟”。

  時憂對時寞這匪夷所思的態(tài)度……

  死馬當活馬醫(yī)。

  總歸,時寞是她現(xiàn)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付幺幺不蠢,也知輕重。

  她剛剛的那一番話足以讓時家和付家撕破了臉,她自己的私事絕不能牽連到家族。

  然而時寞只是看著時憂,烏黑的眸子空洞迷茫,沒有焦距,好似若有所思。

  在外人面前承認了他的身份?

  他這阿姐……又想做什么?

  童影聽到任務欄發(fā)出的動靜,嘴里叼著塊薯片,打開寵值頁面看了眼,微微挑了挑眉:

  真好拐啊,一下子漲了20點。

  時憂將手肘放在長椅的黑色扶手上,手撐著側臉。

  歪頭看著面前窘迫得快要哭出來的少女,不由得低低地輕笑一聲。

  時憂瞇了瞇好看的藍色杏眸,笑魘如花。

  “小姐別緊張啊,我可以幫你?!?p>  少女愣住了,猛地抬頭看向時憂,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時寞微微垂下羽扇般的黑色睫毛,蓋住自己眼底的冷意和濃郁的暗色。

  望著時憂纖細的脖頸,白皙得可見青色的血管,時寞的眼睛有些紅。

  呵,原來是將他看作聯(lián)姻謀利的工具了啊。

  也是,他這阿姐……是個天生的商人。

  拿一個微不足道的自閉癥弟弟換一個家族的盟約,多么劃算的買賣。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

  時憂見付夭夭一臉希翼而懷疑地看著自己,笑得清雅,溫潤清冽的聲線好聽極了:

  “可惜……你配嗎。”

  給予人希望,親手塑造充滿甜蜜溫柔的美夢,再無情地親手打碎。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先將你捧上云端,再狠狠地摔下。

  看著獵物憤怒、絕望、痛苦,卻又無法反抗。

  這,就是時憂的惡劣之處。

  

時憂的父親是東方人,因而家中的很多規(guī)矩以及待人的方式、稱呼都是沿襲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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