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進來了?出去!”樓止瑜有些慌了,他沒有想到今天的白衣人,竟然膽大包天到直接闖入他的住處。
“別嘛……我可是看了你很久的。從來到這附近我就聽到桃花村有一個貌似天人的男子,我還以為是沒有眼界的村民胡說八道,今日一見果然是一位神仙似的人物。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是神仙身下死,做鬼也風流?!卑滓氯诵Φ?,眼眸逐漸發(fā)現(xiàn)無窮無盡的欲望。
樓止瑜冷汗流了出來,他的護衛(wèi)怎么還沒有出來?
“菊道,你小子可沒良心,我可是辛辛苦苦去搞定他身邊的護衛(wèi),你還想先下手為強?”一位紫衣娘子翻窗走了進來,在她翻身那一個動作,春光無限,靚麗風采。
兩個?
樓止瑜的汗流得更多了,難道他要晚節(jié)不保了?樓止瑜的手不動聲色地往被子里走伸,那有他的暗器。紫衣娘子身形一閃,飛速轉了兩圈,她是為了表示自己曼妙的身姿,但在樓止瑜眼中他就是個鬼。
“這位俊俏的郎君,你可別做殺死……會受傷的!”紫衣娘子柔聲細語,湊到樓止瑜身邊,把樓止瑜雞皮疙瘩都嚇出來了。
“你還是殺了我吧!”樓止瑜道,他看了看倆個人,想自己有沒有機會咬舌自盡。真是丟臉,父親是上陣殺敵的將領,而兒子卻是一個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
“老規(guī)矩,你前我后?!卑滓氯说溃呀?jīng)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了,沖了上去。
“啪!”
“砰!”
門和窗同時被踢開了,兩名護衛(wèi)分別從門和窗沖進來,怒目瞪著兩名采花賊。
“怎么?過來送死呀?剛剛你們打不過我,現(xiàn)在更是!”紫衣娘子嘲笑道,她的藥可厲害了,而白衣人的武功厲害,兩名護衛(wèi)在他們的眼睛不夠看。
他們自高自滿,完全沒有留意剛剛在兩位護衛(wèi)掩飾下的小身影,那小身影使用了繼承幾千年的飛獨門絕技——斷子絕孫腿,猛的踢向白衣人的兩腿中間。
白衣人只感覺一陣陰風掃過,接著便是無法壓制的劇痛,他的慘叫聲把整個村子的人都給吵醒了,隨后便有小孩哭啼的聲音。
紫衣娘子被嚇到了,她怒火中燒藏在袖子中的毒針射向李山雨,李山雨沒有躲,直接被刺中。李山雨在一次使用一招非獨門絕技——雙龍出海,直接戳瞎了她的眼睛。
好狠!另外三人忽感到眼睛下體各種痛,兩名護衛(wèi)最先反應過來,恭敬得一揖手。
真狠!兩名護衛(wèi)心中暗道。
兩名護衛(wèi)控制住紫衣娘子,用繩子把他們綁得嚴嚴實實,然后他們“砰”的一下跪在樓止瑜是身前。
“是爾等太無用,請郎君降罪!”兩人腦袋撞地,敲得響亮。
“是我把這想得太簡單了,你們先處理好他們。”樓止瑜揉揉腦袋說,這護衛(wèi)是他自己挑的,要怎么怪罪呢?按照老規(guī)矩命得去半條,兩人跟在自己的身邊也有段時間了……
護衛(wèi)走了,李山雨也要走,樓止瑜一把抓住她的衣領,結果沒有拉住她,反倒被她拖得傾倒向她。
“唉!”李山雨站定在原地,無奈談了一口氣?!澳隳茉偃蹼u一點嗎?”李山雨本來想說廢物的,但怕傷到樓止瑜的心,便改成弱雞。
“哈哈!”樓止瑜有些尷尬,李山雨的力氣太大,他也沒有辦法,他站穩(wěn)拉住李山雨的袖子說:“你要回去嗎?萬一他們還有同伴呢?”
“他們沒有同伴!”李山雨道,樓止瑜一臉疑惑問望著她。
“因為你在離開之后我又遇上了他們,從他們的話中我知道的?!崩钌接陻[擺手,趕緊走掉了。樓止瑜不止兩個護衛(wèi),在他護衛(wèi)離開之時,便來了兩位新的護衛(wèi)。
李山雨了很遠,一道紅色的身影從而降,劍刃猛刺向她,她把身上的暗器扔過去,那人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
說話的嘴,騙人的鬼不是么!
李山雨笑了,她把那紅衣人帶到團月湖,扔了下去,看那黑色的影子把他吞沒。
樓止瑜這一夜沒有睡好,他心中有后怕,若他是一個尋常人,身邊沒有護衛(wèi)也沒有人來救,你下場必然凄慘無比。還好,我不是尋常人。樓止瑜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進去。
“三郎你要出去?”岑夫子把一些碾碎的豆扔到地上,雞紛紛跑過去吃。
“對!”樓止瑜很不放心李山雨,牽著自己的毛驢就出門了。昨日的距離還是有些遠的,還是牽著毛驢去好些,不然太累會生病的。
樓止瑜沒有空手去,到村民家買了一些蔬菜,又買了一個籃子,拎著給李山雨。
李山雨沒有在住處,樓止瑜把蔬菜放在她簡陋的屋子之內(nèi),看了看附近的風景,往山中走去。他不常上山,所以他還不認得山中的路,他以為自己往乾山走去,實質(zhì)是往霧山走起。
樓止瑜不該上山的,更不該往霧山走的。
李山雨抱著木頭回來之時,樓止瑜已經(jīng)到了霧山的山腳之下。
做過夢嗎?
你最期盼的事是甚?
樓止瑜整個人倒在草地上,而他整個人被紫色的霧所包圍,他內(nèi)心深處的事一件件被挖出來。
“你沒有必要對我這么好,只會讓我感到惡心!”記憶中的阿娘經(jīng)常會在他不在之時跟阿爹惡劣說話,而阿爹一言不發(fā)只是看著阿娘。
藏在暗處的他揉了揉僵硬的臉,揉軟它,露出一個無比好看的笑容,他大步跑著,跑向父母。
“青玉……”阿娘的笑容立即盈滿整張臉龐,漂亮的臉蛋在淡淡的陽光之下格外美麗。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真的很美,但是她的笑容沒有過多久就枯萎了。
她像花期已經(jīng)過去的花一樣,枯萎了。醫(yī)師說她是思念過度而亡的。她明明是阿爹的娘子,為什么為何思念過度?
阿爹哭了,剛毅的阿爹哭了,他紅著眼睛,獨自跪在靈堂前。
“你怎么那么傻?她不會回來的,你等她做什么?從她離開那一刻,我和你在她心中就是都不是。我和你都一樣,只是想著她,念著她的可憐人……哈哈哈!”阿爹悲傷地說,他笑著卻比哭更悲傷。他是為誰而哭的?是為阿娘還是他自己?
他知道了一件事,他的阿爹阿娘從來沒有愛過對方,他們都愛著一個人,一個早就離開的人。
阿娘走后,舅舅哭了。他一直在罵一個人,他流著淚說對不起,只是躺在棺木中的那人再也沒有辦法起身叫他一聲哥哥。
“我阿爹和阿娘并不喜歡對方?!彼f,慕炎華站在他的身邊,手里拿著一枚紅色的魚形玉佩。
“我阿爹和阿娘也是一樣,他們只是政治聯(lián)姻而已,沒有什么感情可言的。我阿爹身邊有很多妾,不國過她們都怕我阿娘?!蹦窖兹A道,把玉佩塞到他的手中。
花園的風輕輕吹著,揚起他微垂下的一縷發(fā)絲,燃惜看著他,眼眸好看得像春日的暖陽,一點點把他的寒冷給驅趕散。
“二郎,我害怕!”他說。
“不用怕,我才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也會娶一個不愛的女子嗎?”
“不會!你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外甥他不會勉強你的。”
“那你呢?”
“我也不會,你要是不娶妻,我們就永遠在一塊?!蹦窖兹A小道,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忍不住開心伸手揉了一揉。
“樓懷壁……樓懷壁……”
誰在叫我?
樓止瑜躺在草地上,任誰也叫不醒,因為他知道夢醒了,一切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