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這都什么事?
這都什么事?剛休息……她又出幺蛾子……
夏知禪為自己的勞碌命嘆一口氣,腳下飛快,簡直變輕功了。
夏知禪進(jìn)門那一刻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以及令人窒息的氛圍。輔國將軍府所有重要的人物齊聚李山雨的閨房,樓止瑜坐在塌前的地上,心如死灰,那模樣讓夏知禪心疼不已。這世間也只有樓止瑜才有這中風(fēng)采,連悲傷都帶著一道光輝。而這閨房最重要的人正躺在臥榻上,面色慘白,毫無生氣。
“怎么回事?”夏知禪問,心中拔涼拔涼的,一股寒風(fēng)直撞他的腦子?!霸趺椿厥??我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夏知禪質(zhì)問,他的臉色比任何一個人要難看。
不行……冷靜下來……夏知禪趕緊聽走到李山雨的身邊,他有種預(yù)感,李山雨并沒有死。他忽然伏下身把耳朵貼在李山雨的左胸前。
“你干什么?”一直想走卻沒敢走的趙思澈怒吼一聲。
“閉嘴!”樓止瑜冷聲道。
趙思澈立即沒有話說了,心情復(fù)雜無比。樓止瑜兇他,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他才是樓止瑜的親人好不好……趙思澈心里滿是委屈。小時候樓止瑜對他可好了,現(xiàn)在……被一個低等的平民搶了寵愛。
“呼……”夏知禪深呼一口氣,趕緊打開自己的醫(yī)箱,拿出針給李山雨施針。他的動作飛快,剎那間李山雨身上就插滿的針。
半柱香時間過后,夏知禪確定李山雨的呼吸恢復(fù)了,這時他才要去擦汗,而月珠已經(jīng)給他備好了汗巾。
“你的腳怎么了?”夏知禪見月珠走站著很別扭,臉上時不時有疼痛感,蹙起眉頭問。
“我沒事,小娘子怎么樣了?”月珠忍著疼痛問,剛剛趙思澈把她推到花壇邊,卡到了一下,應(yīng)該不嚴(yán)重。李山雨才是最重要的,她沒有事才好。
“她沒有事,氣急攻心,又上吊,卻上不來才沒有呼吸的,待會就醒了。”夏知禪剛說完,李山雨就醒了,一雙大眼睛瞪著周圍的人。
金魚一樣的眼睛!李山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疼……他喵的怎么回事?李山雨一臉懵逼,她這種表情正好對應(yīng)“自殺未遂”后就茫然。
李山雨是自殺的嗎?怎么可能?她在那變態(tài)熬了那么長的時間都沒有起自殺的念頭,就這區(qū)區(qū)小事怎么可能!李山雨腦子混亂無比,她也沒有說話,她只低下頭沉思狀。
依稀記得,我好像太生氣,然后上吊了??墒沁@不是我的風(fēng)格呀……
“山雨,別做傻事,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的?!背聊芫玫臉侵硅さ溃o緊抓住她的手。
李山雨一直沒有說話,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的脖子傷了。
去他喵的,這都什么事?
消息傳得很快,皇宮的皇帝把自己最喜歡的杯子給砸了,陸力士暗自嘀咕:“這都什么事呀?”皇帝氣成這個模樣,最后遭殃的還是他。
夜幕來臨,一位白衣女子在大街上行走,然而沒有金吾衛(wèi)再看到她。她來到了王鳴的家,把還沒有緩過來的王鳴又嚇了一大跳。
她笑著,消失在黑夜中
李山雨沒有睡著,她躺在臥榻上想了很多事情。時間不多了,無論她想與不想,都得離開了。
第二天,夏知禪給李山雨上藥,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jīng)好了一些。夏知禪很驚訝,這愈合的速度比常人快太多了。
“真是驚訝……再過幾日,你的傷口就會愈合了?!?p> “會留疤嗎?”
“不確定。”夏知禪搖頭,他可真看不出。李山雨的身體本來就異于常人,臉上的傷雖然愈合得快,但不代表不會留疤。
“沒有什么所謂的?!崩钌接甑?,她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自己身上都是傷疤,也不介意多臉上一道。
樓止瑜昨夜一夜沒有睡好,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輾轉(zhuǎn)反側(cè)沒有睡著。早上起來,夏知禪給他煮了藥,他喝了又了睡意,可是睡到一半又醒了過來??偢杏X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他的心完全定不下來。
樓止瑜最后起身,往李山雨的院子走。
院子很安靜,樓止瑜的心越發(fā)不安,猛的沖進(jìn)了李山雨的閨房。月珠倒在幾桌上,房里沒有李山雨的蹤跡。
“南羨之!”樓止瑜喊了一聲,南羨之跳下來,臉色也變了。
“我安排的暗衛(wèi)都暈過去了?!蹦狭w之說,他檢查了一下茶水,發(fā)現(xiàn)溫度還很高。“她還沒有走遠(yuǎn)!”南羨之幾下跳到輔國將軍府最高的風(fēng)雪樓頂,看見李山雨騎著錢多多往城外走。
“她往城外走了!”南羨之道,樓止瑜趕緊跑到馬槽,騎上最快的馬去追。
很快,樓止瑜追上了。
“山雨……你別走!”樓止瑜抽著鞭子,大喊著。李山雨聽見了,但她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李山雨,你不許走!我不許你走!”樓止瑜像瘋了一樣,他瘋狂抽打著跨下的馬,讓它跑得更快些。他使再多的力氣,身下的馬兒跑得再快,李山雨的身影依舊沒有靠近。眼睛被眼淚模糊,樓止瑜看不太清前方的路。街道忽然竄出一顆蹴鞠,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追了出來。
“吁!”樓止瑜趕緊拉馬韁,馬被他拉得直起雙腿。樓止瑜沒有抓穩(wěn)韁繩,整個人往下掉,南羨之飛身接住他,整個人砸到地上。那小孩抱住球,一臉茫然看著抱著自己到安全地方的金發(fā)高個子。
“藍(lán)色的眼睛!”小孩的球松開了,好奇抓住高個子的耳朵,又抓了抓他金色的頭發(fā)。
“懷壁?”金發(fā)高個子看著在追著出城門的男子,難以置信。
一白一黑兩匹馬從身邊飛馳而過,飛似得出門,守門的士兵嚇得夠嗆,從來沒有人敢在長陽城騎馬快成這個模樣,膽子也太大了。
“三郎,你別追了!”夏知禪騎著馬追了上來,他下馬抓住精疲力盡的樓止瑜。樓止瑜雙腿無力整個人望后倒,南羨之抱住他的身軀,支撐著他不倒在地上?!袄钅镒邮菫榱四悴烹x開的,你要追了上去,浪費(fèi)她的一片苦心?!毕闹U趕緊替他把脈,太累了,還好沒有什么大礙。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樓止瑜上氣不接下氣問道。
在朱雀大街的角落里,一個穿著破衣的道人正喝著葫蘆里的酒,他望著樓止瑜,嘆了一口氣。
“樓三郎,你可是天上的白云,水中的明月,怎為一個人墜入泥潭呢?你這哪有風(fēng)華絕代樓三樓的模樣,明玉在乞丐身上只是一塊石頭??!”他喃喃道,一片白落到他的眼前,他剛抬頭,腦袋就被人踩到泥里了。
“這……熟悉的痛楚……你是……冰雪……仙子白驚霜……”道人含糊說道。
“我不姓白!”驚霜松開腳,又再次猛的踩下去砸地。
若是尋常人的腦袋被驚霜踩一下都得扁,可道人被踩了兩下還完好無損。
“冰雪仙子怎么肯下凡了?你在這凡間消失了一白多年……”
“我才不是仙!說吧,李山雨離開長陽是不是你搞得的鬼?”驚霜有些氣,依舊沒有松開腳。
“小道只是告訴她命有一劫,若不走,必會連累在意的人?!?p> “哦……”
事情回到那日,李山雨從狐烈的住處往回走,她沒有騎馬,牽著錢多多漫步回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遇見了一位破衣道人。
李山雨討厭道士,也不想理他,打算繞道而行。
“這位姑娘,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道人的話讓李山雨停下了腳步,她回頭蹙起眉頭,眼眸閃過警惕?!拔抑皇菫榱颂嵝涯悖阕罱醒庵疄?zāi),很有可能連累到令人漂流記又Y朋友。”
道人的話讓李山雨的心情變得越發(fā)沉重,她緊緊盯著著道人,滿眼睛都?xì)狻?p>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我只是一個提醒。”道人說得很自信,轉(zhuǎn)身就走。
狐烈說,殘手的人在找她。殘手雖然是殺手組織,但是它還是江湖的組織,重他媽的義氣。人雖然是楓鬼殺的,但是殘手不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找她的。
李山雨不怕他們的黑手,那樓止瑜呢?將軍府護(hù)衛(wèi)多,卻禁不住忽然的殺招。
只能走這一步嗎?
李山雨流下眼淚,她是連這一份溫暖都抓不住嗎?
““在大街上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一個冷漠厭惡的聲音響起,李山雨轉(zhuǎn)身看見一位錦衣男子。李山雨識得他身上的衣料,是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