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憶—狼來了（上）

　　村子位于乾山、隆山、霧山三座山的腳下，以線型慢慢發(fā)展。村子多桃樹，也叫桃家村，春來桃花繁密如星，風(fēng)微咬，搖落一地花瓣。

　　李山雨剛到村子時，村里的人并不歡迎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又臟又臭，那雙眼睛格外的兇狠，看著讓人心里不舒服。雖然不喜，但他們也不似宋家村那般趕盡殺絕，只是離她遠(yuǎn)些，偶爾故意留下半個饅頭包子。李山雨很少吃他們給的食物，誰知道是不是下了藥，想要偷她的馬。李山雨靠著挖野菜、抓魚、睡山洞，李山雨度過的夏秋兩季。

　　冬天來臨，鵝毛大雪紛紛落下，大地裹上濃厚的銀裝。李山雨走到山里，發(fā)現(xiàn)草食動物成批凍死在雪里，而雪還在下，掩蓋它們。

　　凍死的動物是可以吃了，為了儲備食物李山雨不停動腦筋，想到頭疼才想到個辦法。她挖了一個大坑，把團(tuán)月湖里的冰敲碎拖到了坑里，蓋上大石板，做一個天然的冰箱。李山雨自己的食物解決掉了，錢多多的食物難找些。它吃草，天氣太冷它就躲在山洞里不出門，靠吃石頭上的苔蘚過日子，才吃了半月就瘦了一大圈。李山雨無法怪罪它，雪不知何時停，她可不想路邊有凍死馬，為了不浪費(fèi)，她還要吃掉錢多多。

　　李山雨出行沒有困難，如履平地，只要她開心，還可以不留腳印在雪地上。這大概是傳說中的輕功。雖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的，但她非常開心。走得累了，李山雨靈光一動，用木板做了一個很大的木板，砍下一個長竹當(dāng)竹撐。站在木板上，用竹撐撐著走，這樣就不用擔(dān)心陷下雪里去了。她興高采烈跑到村子，卻發(fā)現(xiàn)村子不少人已經(jīng)在用這個辦法了。

　　他喵的，誰想出來的？李山雨憋了一個大氣，扭頭就走，不料撞上一塊木板，木板上的人沒站穩(wěn)直接掉到雪下。李山雨一驚，趕緊把人拉了上來。

　　“啪啪啪！”那人臉色都是雪，李山雨為了快點(diǎn)幫他清雪，一連七巴掌甩到他身上。

　　“不用了，我沒事！”那人攔住李山雨，再抽下去他的臉該腫成豬頭了。那人抹開臉上的雪，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還要揚(yáng)起一個笑容。李山雨一愣，左胸口有些難受，跳得厲害?！傲庠趺茨敲创?？你是誰家的孩子？”他問，李山雨看著他不說話。

　　“樓公子……”村長緩慢撐著雪過來?！鞍ァ悴皇悄莻€外來的小孩嗎？”村子見李山雨有些吃驚，大雪下了看月有余，那李山雨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村子走動，村長以為她已經(jīng)凍死或者被野獸吃了?！澳銇韯偤?，走去我那吃些東西吧！你也餓……了吧？”村長細(xì)細(xì)一看，李山雨臉色紅潤，無一絲饑餓痕跡，比他家的孫兒更圓潤。不管如何，這個孩子還是讓她吃一些東西吧！真是造孽，這么小的孩子。村長有些心疼，李山雨和他的大孫子一般大呢。

　　“走吧！”被村長尊稱為樓公子的人微微一笑，拉住李山雨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木板上，拿起長竹撐到地上滑動木板?！靶」媚?，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問別人名字要先自報家門。”李山雨抬頭看他，嘖，這男人長的真好看。

　　“哈哈，你這孩子真有趣。我啊，叫樓懷璧?！彼[起眼睛笑。

　　“我叫李山雨，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山雨。”

　　村長家有一群小孩，全村的小孩都在這，正等著村子媳婦熬粥，等得眼睛都直了。

　　“村子爺爺，她怎么過來了？她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庇泻⒆右姷嚼钌接赀M(jìn)來，趕緊反對，怒氣沖沖等著李山雨。

　　李山雨微微蹙眉，熊孩子，誰稀罕你的粥，老子吃肉吃得油光滿面，哪稀罕你只有幾粒米的粥？

　　“唉！你們不許這樣，太沒有禮貌了！”村長阻止熊孩子?！盃敔敭?dāng)年落難時也是個孩子，若不是一個善人給了我一碗粥，我已經(jīng)餓死了。若我餓死了，那就沒有現(xiàn)在這些粥給你們喝了。”村長振振有詞，可是熊孩子還是不服，只顧瞪著李山雨，李山雨直接翻了個白眼。

　　“孩子們，喝粥了！”村子媳婦把粥端出來，笑瞇瞇道。

　　“好！”一眾孩子異口同聲回答，拿起自己的碗排隊(duì)。

　　李山雨站在邊上默默看著，一言不發(fā)。

　　“孩子，來！”村長慈祥端來一碗粥，放到李山雨眼前。李山雨不接，村長一直端著，李山雨無奈只能接住?！肮?，慢慢喝！”

　　李山雨喝著喝著眼睛有些紅了，村長讓她想起自己的奶奶，那么溫柔那么慈祥。自己忽然沒了，不知道奶奶會不會難受。

　　“滴答！”淚落到粥里，添了幾分咸度。

　　“別哭啊，還有粥呢！”樓懷璧蹲下，拿出干凈的白帕子給李山雨擦眼淚。他很輕，像對待一個備受寵愛的嬌娃，多一分力，就怕傷害到她。

　　村長讓李山雨留在自己家，但李山雨還是趁他們不注意跑了。

　　自己有能力在外面生存，就不搶那些孩子的東西了，有那份溫暖就夠了。

　　李山雨走到團(tuán)月湖邊上，望著滿山的雪白，那誰……額，柳柳宗元是吧，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兩句詩就是形容這樣的景色吧！哎，文采不夠，只能別人來湊。這樣的風(fēng)景，要是有火鍋就好了！

　　她松了松筋骨，走到湖中央，那有一條長木頭，綁著漁網(wǎng)的開頭。她量好距離，先把漁網(wǎng)附近的冰砸碎，砸到一定的寬度后再砸綁木頭邊上冰。

　　一、二、三，拉！

　　李山雨數(shù)著數(shù)，用力猛的一拉。

　　“呼呼呼！水流動、魚群掙扎的聲音在安靜的雪夜極為明顯，李山雨一路跑，把全部的網(wǎng)都拖到離自己藏食物的地方。把那大坑頂上的雪挖開，露出一塊厚厚的石板，李山雨掀開它，把漁網(wǎng)的魚甩下去。她接著跳下去，她檢查自己的食物有沒有少。清點(diǎn)完后，她把一些兔子和魚扔上去。蓋上石板，那些狼啊虎哈就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地方只能屬于她一個人。

　　雪又開始下了！

　　李山雨用竹絲把魚和兔子串成兩份，一份送到村長家，一份送到樓懷璧家。

　　好人有好報，對的呢！

　　她的食物過完整個冬天是沒有問題的，多儲備糧食有備無患，走一步想三步。她的糧食是有的，但錢多多就要吃石頭了。作為錢多多的飼養(yǎng)人和患難與共的朋友，她自然不能不顧它。

　　“來，吃塊肉！”李山雨一臉微笑。

　　“嘶——”錢多多拒絕。

　　“快吃啊，吃什么補(bǔ)什么，你缺肉！”

　　“嘶——”錢多多依舊拒絕。

　　難伺候的馬！李山雨認(rèn)命，背著籮筐出去給錢多多找草。

　　“我有一頭小毛驢……呃……我有一匹小馬兒，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騎它趕集，它摔了我一身泥，一氣之下我揍它丫，它丫嗷嗷叫。”李山雨滿臉黑線唱歌，自己也有些嫌棄自己的歌聲。別人穿越來都是各種才藝展現(xiàn)，自己除了有力氣，連田都不會種，早知道當(dāng)年多跟跟奶奶去干活。

　　雪很冷。

　　李山雨原來在南方活了二十一年，沒有見過雪。來到這后，第一次見到雪，她有片刻的激動，隨之進(jìn)入到了無比的寒冷之中，從此對雪毫無向往。

　　李山雨越走越遠(yuǎn)，最后她在一個山洞邊發(fā)現(xiàn)一絲綠意，她大喜，趕緊往里面跑。山洞里很溫暖，她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難道是硫磺？李山雨往里走了半柱香時間，水霧彌漫，流水淙淙，暖意濃濃。大約兩米長的溫泉口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她伸手去試溫度，剛剛好！

　　洞里有草，她把草割了放進(jìn)籮筐中，割滿一籮筐才停手。

　　今天錢多多不會餓肚子了。

　　解決錢多多的肚子問題，她解開腰帶來一次泡澡。

　　舒暢！

　　錢多多和自己的食物問題解決了，李山雨一連好幾天跑到溫泉去泡澡，日子過得可開心。

　　這一天李山雨泡完澡背著籮筐回去時聞到附近有奇怪的味道，像野獸的味道，危險、血腥。不怪李山雨鼻子好，她可是自認(rèn)為嗅覺比狼還厲害。她發(fā)現(xiàn)，自從離開那變態(tài)后，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變化。比如百毒不侵，吃了很多毒蘑菇，一陣肚子痛，睡一覺后就沒事；身體特別能抗傷害，從山崖滾下去連皮都沒破；在兔子、野雞、鹿出沒的地方，她能根據(jù)它們留下的味道尋找到蹤跡，將其捕獲；力氣變大、輕功之類的……李山雨好想給自己點(diǎn)贊，太厲害了！

　　“嗷嗚！”不遠(yuǎn)處聽見一聲狼嚎，四周立刻有狼回應(yīng)。李山雨的味道在這山中很難掩蓋，而狼群竟然沒有過來找她，這是為什么？

　　李山雨陷入思考，她立即想到了錢多多，飛快跑到住的山洞，錢多多正在來回打轉(zhuǎn)。

　　不是錢多多，那是誰？大雪冰了這么久，山里的動物死得差不多。雪掩蓋死去動物的味道，狼嗅不到味道，自然無法尋找它們。餓肚子的狼極其可怕的存在，為了族群能夠活下去，它們不顧一切。

　　我靠！李山雨腦子忽然想到了村莊，那不就是活脫脫的肥肉嗎？李山雨拿起鐮刀往外跑，拿起木板，往斜坡下滑下去。

　　“汪汪汪！”

　　村子的狗不停吠叫，拼命掙脫鎖鏈。

　　“?。　?p>　　“有狼！”

　　村子里發(fā)出尖叫，危險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