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也,我家的錢怎么辦?”
梁一君跟著楊嘉宇走了半路,才記起這事來。
楊嘉宇語氣淡淡道:“可能要壞賬?!?p> 突然聽到后面沒了聲響。
回頭一看,跟著的小女孩垂頭喪氣的,像是焉了的花。
楊嘉宇覺得好笑,“這錢對你來說就有那么重要?”
梁一君剮了他一眼,“您哪懂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沒了錢就是失去了半條命,這世上有錢好辦事,我要是有了錢我第一個雇你當(dāng)我男朋友?!?p> 楊嘉宇像是沒聽到后面那句一樣,目視著前方,不急不緩地走著,聲音低沉,“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才能賺更多的錢,找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p> “嘁?!鄙賮碚f教我。一腦子的雞湯。
梁一君在身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楊嘉宇開車帶著她,半個小時后進入了一個裝潢輝煌的小別墅。
這個別墅離車站還算遠。
梁一君下車后打量著這棟別墅,左蹦蹦右跳跳,心中規(guī)劃著如果有危險從哪里逃會比較快。其實給給錫發(fā)消息,可能還并沒有用。這次她也是冒了險的。
梁一君就這么跟過來,毫無防備心。這點認知讓楊嘉宇心里有點沉,與此同時還有點復(fù)雜。
明明她不像這種毫無警惕心和防范心的人,偏偏跟著自己這種黑幫。
是太信任自己不會傷害她還是她自己另有打算,亦或者她根本就不怕,甚至有她自己的底牌。
如果真是內(nèi)外皆是小白兔的話,那么他對她就很失望了。
大當(dāng)家不需要這種人。
進入里面是那種酒店式的風(fēng)格,頭頂?shù)牡鯚粲执笥忠?,水晶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blingbling的,倒是讓人不敢多看幾秒。燈下是一個大客廳,紅棕色的真皮沙發(fā),大理石茶幾,五顏六色的水果鋪展在桌面上,掛在墻壁上的128寸彩電,電視旁邊的墻壁還雕刻了花紋。
到底是誰?
誰的審美這么土?
楊嘉宇看到了梁一君略帶嫌棄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沒說什么,只讓梁一君在沙發(fā)上坐一會兒,吃點茶幾上的水果和瓜子什么的——他要去找大當(dāng)家。
梁一君笑瞇瞇,連聲應(yīng)下,“好好好。你去吧?!?p> 坐是不可能坐下的,亂走也不安全,更加不能吃陌生人的食物。
一切都保持原樣比較好。
梁一君將活動范圍限制在楊嘉宇走過的路和自己走過的。
安全的范圍內(nèi)觀察周遭環(huán)境。
這是當(dāng)初錫教她的。
正對門口以及客廳的地方分別有攝像頭,可能還有隱藏的攝像頭,比如偽裝成裝飾品或者茶座什么的。
正思考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梁一君放松表情,抬頭看去。
一位身著西裝,拄著一根紅木拐杖,頭發(fā)有些銀白,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的伯伯輩男人走過來。
這是楊嘉宇說的大當(dāng)家?
梁一君掛上單純的笑容,違心道:“叔叔您好?!?p> 那男人聽了“呵呵”笑起來,聲音渾厚,“叫什么叔叔,我都這么老了,叫伯伯了。”
“哎呀,都是伯伯顯得太年輕啦!”梁一君的嘴跟灌了蜜一樣,哄得大當(dāng)家笑得更加開心了。
正在監(jiān)控室的楊嘉宇:“……”倒是他低估她了。
“怎么不坐?”
“您先,主人家都沒坐我這個客人怎么敢坐,到時候可別被別人以為我家教不好?!?p> 梁一君十分風(fēng)趣幽默。
“好好好?!毙煨勰抗庵卸嗔艘环仲澷p。徐雄先坐下,梁一君依舊站著。
“小友怎么不坐?”
“哎呀,伯伯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您要是想跟我說話,我站著就好?!?p> 徐雄大笑起來,“好好好,這位小友的防范心還是有的?!?p> “過獎過獎。”
梁一君也沒否認,謙虛的笑了笑。
打打殺殺的幫派的基地可不是這么隨便的,一定有其規(guī)矩,何況自己也不一定真的被當(dāng)做客人了。
隨意坐下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陷阱?
而且這次來,估計是來試探自己的,如果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對他們不利,恐怕自己的處境就很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