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醉態(tài)一收,站起來道:“我送你吧?!?p> 張冉微微驚愕,這人怎么回事?上次也是這樣,明明開始時看著醉意十足,一眨眼的功夫他卻可以恢復(fù)清醒,他究竟醉沒醉?
屋子本就只是臨時落腳處,里面除了一張床以外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男子把鍋碗瓢盆隨意打包好往肩上一扔,就往外走:“昨天那個破藥罐煲的是迷藥,丫頭,你抗藥能力也太差了,這樣都能被迷暈?!?p> “呃,原來是中了迷藥啊……”張冉看著男子背上的包袱,一時間有些瞠目結(jié)舌。
這些就是這位前輩的全副家當(dāng)?前輩是背著全副家當(dāng)走天下了嗎?有錢買酒喝卻不肯買新衣服穿……
下山的路一樣坑坑洼洼的,但男子比較熟悉這一邊的環(huán)境,帶著她很快就走到了大路上。
“小姑娘,你還真敢跟著我走,就不怕我把你帶去賣了?”
“不會的,前輩如果要賣我,昨晚就可以帶去賣了,我又不重,您肩上背著的東西比我重多了,我覺得您是一個好人,如果不是我跟人有約定,我還想跟著前輩一起走呢?!?p> “好人?”他回頭看了張冉那張酷似故人的臉一眼,眼神有些復(fù)雜。
張冉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為什么她突然覺得,這位前輩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之前明明很正常的。
“師父!總算找到您了!”一道灰色人影飛過來,停在男子面前。
那是一個年齡看起來跟張冉差不了多少的少年,他盯著男子上下打量,小小的包子臉都鼓了起來。
“師父,你多少天沒洗澡了?我一不在你就變成這副鬼樣子!”少年對著男子嘰嘰喳喳說了半天話,見男子的視線瞄向一旁,他跟著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張冉的存在:“咦?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嗎?”
“不是?!蹦凶踊亓松倌暌痪?,又對張冉道:“剛跟你開個玩笑,隔壁村在鬧瘟疫,我怕你走錯路才送你下來的?!?p> 聽到瘟疫二字,少年臉色微微一變,張冉剛好偷瞄了少年一眼,見他這神情,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昨天前輩做了迷藥,難道前輩是懂醫(yī)之人?聽到瘟疫,是準(zhǔn)備過去那邊村子懸壺濟世了嗎?可一般做醫(yī)生的人,不應(yīng)該很愛干凈才對嗎?前輩這副形容,恐怕靠近病人后自己就是那污染源。
男子給她指了個方向道:“往前走五十步就可以看到村子,我們還有事,就此別過?!?p> “多謝前輩?!睆埲匠麄児傲斯笆?。
男子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道:“你一個孩子,以后沒事盡量少自己一個人出遠門,江湖險惡?!?p> 張冉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聞言頓住了。
她突然想起,前輩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問過她一個孩子這么晚為什么自己一個人在異國走山路,也沒有問過她家中的長輩是否會擔(dān)心她。
他知道她家中已無長輩?
張冉抬頭想看看男子臉上的表情,男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反方向走了,那個灰衣少年跟在男子身后,一路嘰嘰喳喳,比女孩子都要活潑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