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亦十一中校霸,人人皆知。
高一衛(wèi)維這個角色還沒出場的時候,齊亦就在一中出了名。
而校霸齊亦的來源,小說里是這么交代的——
齊亦一大早心情煩悶地去做公交,你問為什么不是楊叔送?齊亦為什么心情煩躁?……衛(wèi)維給忘了。
公交車上人多,人與人貼得近,這時候,正巧一個看著精神矍鑠的老頭踩到他的鞋。
齊亦皺眉斂臉,散發(fā)出濃濃的暴戾氣。
他一個拳頭過去就把人給揍了。
人群哄鬧,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老頭臉漲的通紅:“你瘋了嗎!”
齊亦本來被人拉著,長手長腳的少年嗤笑一聲,掄起拳頭又揍了他一通。
把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揍得腰都直不起來,鼻血噴涌,公交車司機破口大罵。
奈何齊亦九頭牛的力氣,公交上的女人小孩不敢靠近,男人又不多拉也拉不動。
齊亦揍老頭被車上的人傳到網(wǎng)上,一中的帖子也頻出。
好長一段時間,齊亦備受爭議。
大家清一色都在罵他。
但他始終沒解釋為什么要把人家一老頭給胖揍一頓。
風風雨雨的議論紛紛揚揚,事情真相終于被扒開。
原來是那老頭性騷擾一個女學生,公交車上人擠人,剛好踩了齊亦一腳的時候被轉(zhuǎn)頭的齊亦瞧見。
他皺眉斂臉,揍完就下了車。
車上自然是有一中的學生的。
自此之后,齊亦在一中一炮而紅,長得一副驚艷的皮囊,還干出這么一副驚天動地的大事。
“校霸”“校草”名號也名至實歸。
“……”算了,她不會做飯還不會買現(xiàn)成的嗎?
齊亦本來以為衛(wèi)維會拒絕,沒想到衛(wèi)維卻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還嬉皮笑臉地說:“好的少爺?!?p> 齊亦先是仔細端詳她兩眼,喉結(jié)上下。
才說:“少爺叫得惡心。”
畫面有片刻的定格,樹梢的殘葉竭力保持儀態(tài)萬方。
衛(wèi)維吐了口濁氣,死乞白賴地扯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瞇著眼睛和氣道:“好的,齊亦少爺?!?p> 就是惡心死你。
少女臉蛋白皙細膩。
細碎的陽光透過樟樹木骨,空氣里的小塵埃波瀾飄蕩,還有梨渦淺淺鬼怪。
齊亦一陣沉默,突然想爆粗口。
操。
她這個樣兒真她媽好看。
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笑,隨著空氣消散之后,他抬手挑眼尾,大手覆在她頂發(fā)。
“乖,叫哥哥?!?p> 衛(wèi)維:“……”
-
時間如河床里漫流的洗沙,一粒一粒地溜走,很快就到了周六。
衛(wèi)維迷迷糊糊聽見自己手機在響,但胡亂摸了兩下它又停止了。
她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嘴里嘟囔:“誰啊……”
時間又安靜祥和下來。
空氣里的塵埃都緩緩慢慢,時間仿佛半凝固狀態(tài)的酸奶,一滴一滴笨拙呆滯地流動。
衛(wèi)維的香甜睡眠還沒持續(xù)多久。
過了好一會,衛(wèi)維又被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震醒。
噼里啪啦地敲門聲有規(guī)律地叫著,討厭地中斷衛(wèi)維美妙的夢境。衛(wèi)維一頭蒙上被子,死死蓋住腦袋,奢望再睡一會,這聲音快點結(jié)束。
門外的人持久作戰(zhàn),繼續(xù)咚咚咚地敲門,指關(guān)節(jié)與硬物的碰撞沉悶又響亮。
掖緊被子,直到把自己包得一絲不剩,衛(wèi)維蠕動兩下,繼續(xù)睡。
終于,經(jīng)歷了十幾分鐘的戰(zhàn)斗,門外的人終于停了敲門的動作。
隱隱約約傳來拖鞋漸行漸遠的聲音。
“媽,家里的備用鑰匙在哪?”
林韻剛一打開手機,齊亦就給她來了電話。
海景遼闊又廣博,林韻在草地上躺著曬太陽,海風溫柔地吹,她膝蓋上還放了一本書。
林韻:“在書房的書架上?!?p> 齊亦往書房走。
“你找備用鑰匙干什么?”林韻開了擴音器,點開微博,“維維呢?午飯吃了嗎?”
早飯都沒吃,還吃午飯。齊亦冷冷地說,“她現(xiàn)在還沒起床?!?p> 林韻突然想到什么,又問:“張媽走了,我再給你們找個做飯的人吧?”
“不用?!?p> 齊亦進了書房,張望一會,捏了捏眉心:“哪層書架?具體位置。”
“第三層最右邊?!绷猪嵪肓讼耄O了聲,“維維既然還沒起,也別去叫她,讓她好好休息。”
“聽到?jīng)]有?”
“哦?!?p> “你要備用鑰匙干什么?”
齊亦手指套了串鑰匙,目不斜視往衛(wèi)維房間走過去,鑰匙旋進插孔:“叫一頭豬起床?!?p> ……
“不是叫你別去打擾維維嗎?!”林韻疾言厲色。
齊亦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喉嚨里發(fā)出無可奈何地聲音:“林韻女士,現(xiàn)在是A市時間下午兩點?!?p> “……”
“睡多了會折壽?!?p> “那你也不能去叫維維!她一個女孩子,你進去多不好!聽見嗎?”
“……”齊亦懶得搭理,直接掛了電話。
林韻聽著電話里的嘟嘟聲,氣得背過去。齊鋼石正巧過來,手里端了杯龍井放在藤條編制的桌子上。
“誰打的電話?”
林韻:“你兒子?!?p> “打電話干什么?”
“找鑰匙?!?p> “找鑰匙干什么?”
“……”
“開門啊。”
齊鋼石茶蓋刮著茶水,小撮一口,繼續(xù)問:“開什么門?他的房間鑰匙不都在他哪兒?”
林韻:……
“你非要刨根問底不可嗎?”她把手機直接扔到齊鋼石懷里,砸到他的肋骨發(fā)出一聲悶哼,林韻有片刻的動容。
但一想到剛才的氣。
“你管管你兒子吧,他都敢掛我電話了!”
齊鋼石扶了扶胸口,氣都不順。
他把林韻樓進懷里,輕聲哄到:“他又怎么了?”
“我看他就是皮癢了,還敢掛我的電話,你兒子!”
齊鋼石:“他不是你兒子?”
林韻憤懣地推了一把齊鋼石,臉上的表情冷漠又無情,活像一后媽,哦不,簡直比后媽還后媽:“你再不好好教訓我就讓他自生自滅?!?p> 齊鋼石:“……”
齊亦從小到大自己做決定做慣了,基本也沒叫林韻夫婦操過心,實在談不上多需要他們倆管教。
總體來說,他兒子還是挺自律也挺讓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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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維把自己包得嚴絲密縫。
穩(wěn)穩(wěn)當當。
一動不動。
齊亦真怕她會把自己活活憋死在被子里。他去扯那被子,扯不動,齊亦的表情瞬間有些凝固。
他先去掀開窗簾,再折回來雙手揪住衛(wèi)維的被子,積蓄力量,他的手指一根根收緊,又克制了力度,再一把掀開。
分寸拿捏地剛好,衛(wèi)維一顆小頭顱不多不少露出來,順道曝光了細長的脖頸。
青絲掖進枕頭里,香腮兩坨不正常的紅暈,黛眉秀氣地微蹙,寸寸香肌水嫩干凈,細膩光澤。
可能是長時間憋在被子里,她的額頭上綴滿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子,呼吸也帶著溫薄的急促。手指先前應(yīng)該是揪住被子的,現(xiàn)在被子被拉開,五根香蔥小指緊緊地攥在胸前。
白瓷的皮膚都染上粉紅色,齊亦這才察覺衛(wèi)維有些不對勁。
他的大手覆上衛(wèi)維飽滿的額頭,滾燙滾燙的觸感。
齊亦趕忙叫了醫(yī)生來,下樓燒熱水,拿了毛巾兌熱水,又去醫(yī)療箱里翻體溫計還有退燒貼。
沒有照顧過人的少爺,動起手來透著一股手忙腳亂。
他先是把退燒貼貼在衛(wèi)維額頭上,再拿起毛巾擦了擦衛(wèi)維的臉。
應(yīng)該先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再貼退燒貼的,齊亦意識到這一點,不禁有些懊惱。
醫(yī)生來的很快,幫著看了看衛(wèi)維,開了藥交代兩聲就走了。
走的時候還八卦地看了眼他們倆。
少年少女年紀相仿,都嫩嫩的,關(guān)鍵是都長的十分好看。
顏值高的要命。
青春期的小孩。
嘖,真好。
輕度發(fā)燒,38.0℃。
衛(wèi)維臥在潔白的床上,朱唇微啟,隱約可見同樣潔白的貝齒。
這時候。
床上的女孩兒半張著唇,唇珠瑩亮,朦朧睡意昏沉發(fā)出一聲唔語。
“……”
齊亦本就覺得有點兒熱,動了動喉結(jié),煩躁至極覺得口干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水往嘴里一倒。
醫(yī)生走之后他就去帶了保溫杯上樓來。保溫杯很大,里面裝的全是熱水,本來喉嚨里又熱又癢,現(xiàn)在一點沒熄滅,溫熱的水不痛不癢,他心里的躁意更甚。
衛(wèi)維睡了將近一天,睡眠不改香甜,均勻而淺淺淡淡的呼吸聲在安靜的空氣里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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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穿著便裝,下了樓走到門口的時候這才想起,匆忙剛剛帶過去的白大褂脫在病人房間里了。
客廳里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大壁鐘淡定地走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
女人踩著高跟鞋,蹬嗒往樓上走,到門口時卻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嚴。
可能是她剛剛走的時候忘記關(guān)了。
……
門正半掩著。
她虛眼一看,一瞥眼打算先看看。
沒料到這一看,心都跳出來了——
淡漠慵懶的少年長臂撐在邊沿,微微附身,在女生唇角輕輕親了一下。
向風偏笑
—————————————————— 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