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她放在哪里了?放在哪里了?江沐在門口徘徊,終于記起了放鑰匙的位置,又急匆匆的回家,拿了鑰匙,爭分奪秒地跑回來。
果不其然,熙爺在客廳睡著了。可能是昨晚參加了聚會或者是酒會,熙爺難得的穿了正裝,西裝外套隨意地扔在茶幾上,白襯衫大喇喇地敞到胸口,露出古銅色男人的肌膚...果然是任由著它燒了一夜,江沐永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很燙。
“醒醒,醒醒。老熙.......秦熙!你老婆跟人跑啦!快醒醒......”
江沐從浴室里打來一盆溫水,江沐推了推他的肩膀,熙爺才晃晃悠悠睜開眼來,江沐正在用熱毛巾敷著他的額頭。
“不行,你這燒了一晚上都燒迷糊了,一定要去醫(yī)院?!苯迓陌阉銎饋怼!翱省!苯逵种荒芙o他去倒水。
“走吧,有車是吧,給我開?!苯宀辉诘?,至于她有沒有駕照之類的,她已經(jīng)下意識忽略不管了。反正她的開車技術(shù)還不錯,她爸的領(lǐng)先意識讓江沐在小時候就接觸到了車之類的,她還偷開過她爸的車好幾回。
熙爺已經(jīng)燒的意識迷糊了,到了醫(yī)院,江沐用全身力氣摻和著他一步一個腳印帶進(jìn)了醫(yī)院。
江沐讓他坐在椅子上,去掛了號。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081號,082號......”護(hù)士一個接著一個地喊著號碼,卻遲遲不到他們。秦熙燒得面色紅潮,呼吸加重,突如其來的感冒只一個晚上就讓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下巴還有些沒來得及刮的胡茬碎。他靠在江沐的肩上,江沐摸了摸他的額頭,吃了退燒藥過了這么久,好像才起了點(diǎn)作用。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江沐感覺過了一個世紀(jì)之久??粗鯛斶€沉在自己肩頭睡的深沉臉。
秦熙在半夢半醒中感覺到自己被帶到了醫(yī)院里。等到頭稍微沒那么痛時,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看清楚了女孩的側(cè)臉。他從沒想過,他一個大半輩子漂流在外的大男人,幾乎一個人什么大大小小的坎坷都走過來了,卻因?yàn)橐粋€小小的感冒那么依賴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比自己小這么多的女孩照顧。
他伸手扶了一下女孩兒快要歪倒過去的腦袋,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diǎn)。
顧白今天起的很早,今天是他母親去看病的日子。
每個月固定的日期,他都會帶他的母親到醫(yī)院看病,這些年母親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地像一個正常人了。雖然沒有成年人的智商,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這次母親開始治療的時候,顧白去前臺親交付下一年的醫(yī)療費(fèi)。他排在隊伍的后面,心里還在想著母親的病,眼角卻突然瞟到了熟悉的身影。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是他的女孩被一個男人抱住,男人伸手讓女孩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這一眼仿佛是平地驚雷,把顧白平靜的心理炸起波瀾。他卻益發(fā)的沉靜,面上波瀾不驚,但是他握著病歷單的手的微微顫抖暴露了他,一轉(zhuǎn)眼他們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吳嬸,等會過來接我媽?!?p> 就在江沐快要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終于到他們了,江沐扶著熙爺?shù)结t(yī)生面前,測了體溫高燒39度二,醫(yī)生開著單子,通知他們?nèi)ツ盟?,和?zhǔn)備打針。
這一趟折騰下來已經(jīng)快接近中午,江沐尋思著再回去煮粥,就趕不上午飯了,于是帶著熙爺在外面吃了點(diǎn)白粥青菜,又再三囑咐藥要及時吃,把熙爺送到家里,她才呼了一口氣。她這可是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累死她了,江沐稍呆了一會兒折身回家去了。
打過針之后,熙爺?shù)哪樕秃每戳撕芏?,他這好幾年沒生過病,一下子突如其來的感冒倒是來勢洶洶,昨晚迷糊著不知道怎么就把短信發(fā)到了江沐那里,熙爺揉了揉太陽穴,他還是有執(zhí)念,她還是個小丫頭啊,他怎么下得去手。
熙爺把藥放在大理石桌子上,還沒來得及坐下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還以為是江沐又回來了,熙爺去開門。
沒看到江沐,反而到看到了一個意外來客。是一個眉眼清冷的少年,他把手插在了褲袋里,敲了門就那么站在門外。熙爺?shù)纳砀叩贡人呱弦稽c(diǎn)點(diǎn),只是男生的氣勢絲毫不輸于他,兩個人對視起來,空氣中好像有火花閃起的亮光。
熙爺挑眉,“你是誰?有事?”問話簡潔明了。
顧白沉沉的盯著他,他跟了他們一路,沒有回話,把手從口袋里抽出來,對著熙爺?shù)哪樉褪且蝗?,動作狠利。熙爺沒有防備,硬生生的挨了一拳,踉蹌了幾步,停在了原地。
他活了幾十年,再不濟(jì)也知道這是找茬的意思。只是他一個老男人跟一個也許沒有他半大的孩子打架?熙爺生病的怨氣再加上這一拳,熙爺也不想思考了,沒有收力,就這么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對方卻沒有他想的那么弱,一招一式,都非常狠辣,角度刁鉆。
熙爺本來還能游刃有余的躲過他的進(jìn)攻,可是沒一會兒他吃的藥藥效上來了,一時昏昏欲睡,手腳也變得乏力了很多。一個晃神間就被顧白壓在了地上,顧白狠狠地盯著那只碰過江沐的手,沒有絲毫停頓就砸向了手腕。
清脆的骨裂聲,熙爺感覺到了一股鉆心的疼痛,他秦熙第一次在單打獨(dú)斗里栽這么大跟頭,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男生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戾氣,不再敢懈怠,趁男生一個恍惚間一腳把他踹開來。
顧白的后背撞上了大理石堅硬的茶幾,不用想,也知道那片肯定起了一大片的青紫。顧白好像失去了理智,他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內(nèi)心被惶恐和憤怒填滿了,他看不得江沐身邊任何的男人。
他這瘋狂的一面,不敢在她面前露出來,但是他怕有一天他壓也不住。
突然,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那手機(jī)鈴聲好像驚醒了顧白,他看著被自己弄在地上的男人,他剛剛才廢了他的手腕。像是達(dá)到目的的離開,又像是落荒而逃。
熙爺沒有力氣追上去,他的左手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他可以確定那個男生不是他的仇家,那個年紀(jì)的孩子,怎么都不是他道上的。
熙爺一點(diǎn)點(diǎn)去扒他的手機(jī),這是他設(shè)的特定鈴聲。電話后面?zhèn)鞒隽艘粋€年輕人的聲音,“爺,出事了,他們找到這里來了?!?p> 熙爺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沉吟道,“你先壓住局勢,我這就回去?!?p> 他從家里找出了醫(yī)藥箱,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又永右手硬生生的把他的手腕掰了回來,生理上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他沒有時間了,他必須得立刻回去。
至于那個小子......熙爺處理完,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驅(qū)車趕往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