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呢。
興許是在不通風的書房內(nèi)待久了,出來后的楚棄歡微微仰起脖子,張著嘴輕喘著氣,陽光映照在臉龐上,是暖的。
并沒有回房的她來到?jīng)鐾ぬ幾?,風斜斜吹過,倒也清醒許多。
該說她命好呢,還是命不好呢,一直在尋找的宮人草記載,竟讓她陰差陽錯的在這王府找到了這本古書,可是。。。書中記載的宮人草有兩種,一種用于救命,一種用于制毒,兩種草藥長相極為相似。
師姐告訴她宮人草是來解毒的,想來定是師姐弄錯了,書中明明白白寫道:中此草之毒,腕脈間會由紅至黑,半年間,你會漸漸聽不到聲音,嘗不出味道,一年內(nèi)若不解毒或壓制毒性,必會在一夜間枯如老嫗,暴斃而亡。
自己中的是宮人草的毒,而非用是宮人草解毒,她挽起了袖子,之前上竹宮每隔七日便會讓她們服下壓制毒性之藥,可逃出來后,就斷了藥,腕間現(xiàn)在已開始呈淡紅色。
習武之人,內(nèi)功無比重要,可現(xiàn)在,運功只會讓毒素蔓延的更快更猛,這,就是專門克制練武人的毒。
該如何是好?
…
烈日炎炎下,依舊阻擋不了京城內(nèi)的熱鬧,人來人往中,一抹身影站在了京城最有名的尋歡作樂之地—花滿樓不遠前,一身白衣白褲,手中還拿著一把扇子有模有樣,長的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狡黠的眼神不知在盤算著什么,一頭烏黑秀發(fā)只稍微用一條白色綢帶束在腦后,遠遠看來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之氣。
“小姐!小姐…您才回來,還是…還是不要去鬧事了?!辈灰粫?,后面又追上來一名滿頭細汗的女孩,顯然是跑來的,只見她抬頭看了一眼穿的花花綠綠招攬客人的姑娘們說道:“這、這地方一看就不是好地方呢,少爺知道,一定會生氣的。”
追來的是自己貼身侍女初壹,緊緊貼著自己,不安的扣著手,一臉惶恐,低聲勸道。
初壹性子極為膽小怯懦,但長得可人兒,骨子里透著一股南城水鄉(xiāng)養(yǎng)成的靈氣,粉面紅唇的,削瘦的臉頰襯的那淺棕色的眸子在陽光下更加耀眼,眉間總是淡淡的皺起,嬌小的身子顯得整個人軟軟糯糯的,平日里都跟著自己待在府上,從未來這京城街上走動,今天忽然寸步不離的跟出來,一路上又頻頻引得男子們的側(cè)目,人來人往的擦肩走過,怕是嚇到了,無奈下拉著她就拐進了右邊的街巷里。
“初壹!你跑來做什么,趕緊回去,我一會就回府了,哥哥是不會知道的?!?p> 她一回京便收到消息說封元安從晌午開始就和幾名官宦子弟去了花滿樓,包下了最大的客房,老板花娘還送去了上等美色的姑娘進去,直到現(xiàn)在還沒走,她怎么可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抱著胳膊,側(cè)頭瞥了一眼那花滿樓,眼神中透著獵人般的精光,十分氣忿。
“本小姐走的時日里他過的倒是挺快活,整日跟這些不學無術(shù)的人逛花樓、喝花酒,這些也就算了,竟然…敢到處造謠,說本小姐去汴城外祖家是因為長天花毀容了!若不是提前回來,我還不知道這京城名媛圈的人都快笑話死我了,一個個巴不得我快死了!你說我能忍嗎?!當然不能!”
用力握著扇子的手微微泛白。
“呸呸呸,別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小姐…”
生死掛在嘴邊本就忌諱,初壹連連擋住她的嘴,可深知自家小姐脾氣,自小就與侯爺是對冤家,她決定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人能攔得住,初壹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我駱元夕不報此仇,枉為本小姐的一貫作風!這次,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駱元夕氣的不輕,但又不好帶初壹一起去,看著面前的人兒,有些頭疼,自從以前打架被出門找她的初壹遇到,嚇的哭了許久,之后便寸步不行的跟著她,總擔心自己出意外,這膽子怕待會又嚇著她,再說,這花滿樓在城西,可家住城東,初壹又是路癡,站在原地撓了撓腦袋,對她說:“這樣吧,初壹,你呢,就坐這等我,這又正好可以看到花滿樓的大門,我就去半刻鐘,然后再來找你?!?p> “可…”
思索著剛開口。
“好了好了,來不及了,就這樣說定了,不許亂跑!”
駱元夕連忙轉(zhuǎn)身抬腳就跑走了,初壹只好咽會話,乖乖的坐在石階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遠去背影。
作為京城排名第一的青樓,花滿樓自然也是皇權(quán)富貴的首選之地,這護衛(wèi)也做的可謂是非常好,而這里最好、最大的包房一般都是給貴客準備的,隱蔽性強,她若是從大廳光明正大上去反倒會引起注意。
但最主要的還是,駱元夕已經(jīng)是花滿樓的重點攔截對象,誰讓她前兩次在這鬧的動靜滿城風雨,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駱府千金小姐脾氣大的很,惹不得。
所以這一次,駱元夕是偷偷從后門溜進去,身影閃的飛快,一下從男男女女身后冒出,用扇子遮遮掩掩的擋在面前,因為這身打扮在這青樓簡直是雕蟲小技,姑娘們稍微定眼一瞧就知道是女扮男裝。
好在里面的人只顧著調(diào)情說愛,把酒言歡,沒人注意到她這個小身影,左彎右拐的她迅速蹬上了樓梯,樓上大包房映入眼簾,一步一步踩著樓梯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響,不堪入耳的嬉笑打鬧聲一陣陣的傳入耳中,駱元夕心中怒火也在一點點的增加。
窗戶上映照著竄動的人影,走到樓梯的盡頭,駱元夕手掌輕輕推開半掩著的門,一霎那,各種粉脂氣撲面而來,寧她極不舒服,下意識屏住呼吸,皺著眉頭悄無聲息的跨進去。
屋內(nèi)的人倒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