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離開第三基地,出來就當(dāng)休假一樣的。
在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然后吃點好吃的,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夢想。
鄭纓沒成年,是孩子,可梁雪成年了啊,他還是大學(xué)畢業(yè)的呢。
“怎么下雨了?該死,在基地呆久了,出來之后都不會習(xí)慣去看天氣預(yù)報了?!编嵗t說著,天空的小雨已經(jīng)簌簌而來。
梁雪揮手好幾次,路邊的出租不是載客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停下。
“嘖,不對勁?。 绷貉┼哉Z的說。
鄭纓抹一把臉,周圍也沒有可以避雨的遮擋,他苦笑著:“咱倆這是圖什么呢?早知道在商場多玩會兒了,你看,這里的大樓,全都是直上直下的,這雨還斜著下,哎喲喂!越來越大了,我眼睛都要睜不開了?!?p> “你是困了吧你?”梁雪有點著急了,因為新衣裳,是剛買的,雖然不是自己花錢,可他很在意自己的外表。
“什么意思?哎哎哎……”
梁雪揮手追了幾步,出租車根本不聽,他上前追車的時候,司機(jī)還似乎刻意的按幾下喇叭,生怕碰到他。
鄭纓個子矮,站在梁雪的側(cè)后方,多少能擋一點風(fēng)吹亂飄的雨。
“搞什么啊,不會出租車這個時間急著下班吧!”鄭纓有種無所謂的口吻說道。
梁雪一直遠(yuǎn)處的道路盡頭:“你看那兒!”
鄭纓抹一把臉,看見海邊公路東邊,眺望過去幾乎能看到海面,但是那里聚集了一大堆的船,不像是什么工業(yè)船只,倒像是游客的船。
而在那個附近,就是臺風(fēng)廣場,紅色的雕塑格外明顯,但是似乎那紅色,不是雕塑的顏色。
鄭纓知道自己的眼神不可能這么好,這都距離那邊快七、八里地了!
“那是什么玩意?”鄭纓好奇的問著。
梁雪一把抓住鄭纓的肩:“走,去看看,好像是著火了!”
原來那是火光!
鄭纓抬頭看向天空,因為來了雨,云朵也開始變得厚重起來,暗淡的顏色,感覺已經(jīng)是天黑了一樣。
其實距離入夜,還有幾個小時。
倆人小跑著,鄭纓又蹦又跳,他很久沒有在城市里瞎跑了。
半年多之前,他去城市準(zhǔn)備打工賺錢,要是亂跑,別人會以為你是瘋子。
但是看梁雪跑的起勁,似乎,下雨的時候,沒有帶雨具的人們跑起來,最正常不過了。
不知那時一個路人,還是跑黑的士的,一個帶著安全頭盔的大哥,一手扶著摩托把手,正雙腳落地使勁的扭著頭,看那邊著火的地方。
梁雪一巴掌拍在這哥們的后背上,他一回頭,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
“哎,老兄,你能騎車帶我們過去嗎?給你錢!”梁雪氣喘吁吁的問著。
這哥們一擺手:“不去不去,神經(jīng)啊,下雨了,我得回家呢!”
“哎哎,哥們哥們,你這車多少錢買的???我們出一萬,行嗎?”
梁雪說完,鄭纓眉頭一皺,低聲道:“你傻了吧,這都是個舊的了,破摩托要一萬?”
“切~你在乎嗎?還是你愿意跑過去!”
梁雪這么一說,鄭纓心想在基地的日子也花不了什么錢,于是就掏出了手機(jī):“行吧,我轉(zhuǎn)給你?!?p> 這哥們撇嘴笑著:“你倆腦殘吧?就我這不知道幾手的車,你們還愿意花一萬買下來?”
“賣不賣吧,痛快點,不行再給你一萬,嫌錢燙手啊?”梁雪叫囂著。
誰知這哥們搖頭一笑:“得了吧,上來,我?guī)銈z過去。”
之后這老兄告訴他倆,拿人錢,給錢的是大爺,他可不想被人牽著走,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你有錢,我不賣你,你能把我怎么樣?
所以,我開車帶你倆過來,你倆還得客客氣氣的,要的就是這個感覺。
這么一說,梁雪倒是心里很不爽了。
他拍一拍坐在中間的鄭纓,鄭纓回頭:“怎么了?”
“老兄人品可以啊!不受金錢利用!”
鄭纓嘿嘿笑著:“你以為人都跟你似的??!”
不多時,幾分鐘就到地方了,結(jié)果不是著火,是冒煙。
那哥們停了車,沒有急著離開,看他倆跑過去圍觀,自己停在路邊的公交站底下,順便擋雨,一道也看他倆到底是干什么的。
鄭纓跑的快,看眼前的狀況,似乎是火已經(jīng)滅了。
沒有消防的人,只有一對湊熱鬧的群眾,青羅國的治安還是很強(qiáng),警員早就到了這里,拉起了警戒線。
似乎人群之中,是一個有一層平房那么高的金屬大家伙。
可大伙在圍觀之余,似乎更在意那個身高三米的小巨人!
鄭纓指著那個大個子:“我認(rèn)識他!山人長風(fēng),咱們基地的!”
看他一臉激動的樣子,梁雪努努嘴,示意他過去套近乎,好讓他倆到里邊去看。
圍觀的人被他倆擠出一條縫,剛掀開警戒線,警員就上來了:“這不能靠近,小兄弟,站外邊就行了,別耽誤工作?!?p> 梁雪扯著嗓子沖那個金屬疙瘩旁邊掐腰的大個子喊一嗓子:“喂哎,長風(fēng),叫長風(fēng)的!”
大個子一轉(zhuǎn)身,果然是鄭纓的老熟人。
長風(fēng)看了一眼梁雪,似乎不認(rèn)識他。
但是看到鄭纓的時候,他走了過來:“老哥,我同事,可以叫他們進(jìn)來?!?p> 警員一撇嘴揮了揮手,倆人就走了進(jìn)去。
“你們來這里干什么了?接到通知了?”長風(fēng)一臉不滿的瞪著鄭纓。
鄭纓倒是自來熟一樣的,腆著臉傻笑:“大個兒,你怎么在這兒??!這是啥東西?”
“神經(jīng)啊,你還科學(xué)顧問呢,這不衛(wèi)星嘛!又掉下來一個,我接住的,本來是打算藏起來,可我不是依塔克,沒他那飛來飛去的能力,只能就近降落。嘖…又是一堆麻煩事,但愿這幫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不要發(fā)到網(wǎng)上去?!?p> 鄭纓盯著燒焦外殼的衛(wèi)星看了一眼,似乎周圍都是故意遮擋的許多碳化的東西,猛的一看,還真看不出是衛(wèi)星。
長風(fēng)輕輕懟了鄭纓胸前一下:“沒任務(wù)是吧?沒任務(wù)趕緊走人,你倆都走!一會有特殊行動隊的來接,我還要趕去飛尋人斯國!沒時間陪你玩?!?p> “我休假的,帶他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就在這看幾眼,應(yīng)該沒什么吧?”鄭纓蹙起眉梢。
長風(fēng)彎腰低下頭來小聲道:“你個半大孩子,我說你是我同事,警員已經(jīng)覺得扯淡了,第三基地知道你,可他們不知道,少給我添亂成嗎?有這閑工夫,趕緊回去搞科研,別天天搞些沒用的,休什么假啊!吃飽了撐的?!?p> 怎么這樣?。?p> 鄭纓一臉的發(fā)懵,還顯得有些無辜。
沒辦法,人家都這么說了,也就別瞎摻和了。
梁雪和鄭纓如愿打到了出租車,那司機(jī)笑稱:之前別的出租車不停,還以為這東西掉下來有危險,以為末日到了呢!看來沒什么大不了的,人嘛,都怕死,遇上這種不知道什么情況的事兒,還不趕緊逃命,誰還顧得上拉客??!
他倆面面相覷,可又不能胡亂說什么。
等找到了賓館,脫了濕衣服,在屋子里,鄭纓看是思考問題了。
“哎,你不覺得,老有衛(wèi)星掉下來,是咱們搞科研的失職嗎?”
他語氣沉重,像個歷經(jīng)滄桑的老爺子一樣。
梁雪洗了澡,毛巾在頭上不停的擦,似乎很在意他的秀發(fā)……
鄭纓一抬頭:“哎?你頭發(fā)怎么是黃毛啊!你不是黑頭發(fā)嗎?”
“嘿嘿,時尚嘛,我知道基地的規(guī)矩,所以臨時用黑色素染了一下,愛美總不是過錯吧,被雨水一淋,現(xiàn)原形了!”
鄭纓不喜歡彩色頭發(fā),覺得越是年輕人,尤其這么干的還是搞正經(jīng)科研的,簡直沒規(guī)矩,不像話。
“趁早趕緊染回去?。〔蝗晃腋嬖V張老總,第三基地不允許有奇裝異服,還有花里胡哨打扮的人。嚴(yán)肅的單位,你可別把自己弄的不嚴(yán)肅了?!?p> 梁雪不屑的笑著:“得了吧你!哎,趕緊在手機(jī)上找找,弄幾件新衣服叫他們送過來,現(xiàn)在商場下班還早著呢,給他們多加點小費,一會就送來了,新買的衣服都濕了。”
鄭纓皺著眉頭:“新衣服試了,可舊衣服不沒事嗎?先換上之前的唄!”
“那都沒洗呢,這剛洗了澡,換什么換??!懂不懂享受啊你!”
“我靠,那新衣服晾一晚上不就干了嗎?天都黑了,穿著睡衣湊合得了唄!”
梁雪又咂舌的抬手摸幾下鄭纓的頭頂:“跟哥學(xué)著點吧!大把的青春時光,咱們吶……”
他往床上自由落體的躺下去:“嗯…得學(xué)會充分讓自己的這幅身體享受榮華,要不然拿這么多薪水,哪天桿兒屁了,不都白瞎了嘛!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這拉長音的懶散,叫鄭纓覺得格外難受,甚至覺得肉麻。
似乎是倆人的出身不同,對待工作或者事物的價值觀也不同,總之,鄭纓覺得回到基地得找人給他教育教育,他們是為了全人類利益去奉獻(xiàn)的佼佼者,不是路邊閑逛混日子的無業(yè)游民,更不是沒有教養(yǎng)的紈绔子弟!
然而鄭纓不知道,在剛才梁雪洗澡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張堯面前參了他一本。
說什么:差點暴露身份,見到了一個三米高的基地內(nèi)部行動組成員,主動上前套近乎。
看上去不算什么,但是第三基地有一條規(guī)矩,是嚴(yán)謹(jǐn)暴露基地成員身份的。
不是怕什么,是擔(dān)心他們身份曝光,被不法之徒加害!
總之,鄭纓回基地之后,肯定又沒好果子吃了。